炮灰,但是开始发疯: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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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去找村医打扑克,阮榛瞅着时间差不多了,去操场和?教学楼转了一圈——值班其?实也没啥事,就是确保工作时间学校有人。

    很好,教室门窗都锁着,很安静。

    阮榛拍了照发工作群里,半开玩笑配字:“请领导放心,桌椅黑板都没被人偷走。”

    很快有人回复。

    “那阮老师你呢,别被人偷走啦!”

    阮榛笑了好一会儿?。

    这空荡荡的学校里,除了他能再有人出?现,都算见鬼了。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稍微有那么点冷了,阮榛最近有个爱好,就是用张老头的炉子烤橘子吃,这最早是赤脚大?夫教他们的,说在炭火上?直接搁俩橘子,瞅着时间扒拉出?来,趁热吃,对嗓子好。

    张老头和?黄狗的呼吸道不是都有点问题嘛,别说,酸酸甜甜的,吃着真的舒服许多。

    就连阮榛也喜欢这个味道。

    不用太久,黄橙橙的橘子就被烤至焦黑,皮儿?去掉,再撕去细白的橘络——张老头是不撕的,说这玩意算一种中?药,对身体好的,阮榛不行,他嫌苦。

    这会儿?屋里静悄悄的,阮榛等着橘子烤好,自己坐在床上?,漫无?目的地晃着腿玩。

    心里格外的宁静。

    没错,就是这种无?所事事的惬意。

    窗外有鸟鸣,不用考虑会不会被人垂涎欺凌,不必在意前途有多么叵测,他只需要?待在小小的屋子里,安静地等待着橘子烤好。

    外面有很轻微的声音。

    阮榛没在意。

    可能是树枝被压断了,无?论是雪,还是挤在一起?的小鸟,多了的话,就会使得整根的树枝摔落在地。

    瞅着差不多到时间了,阮榛拿着火钳子,给两颗橘子夹了出?来,吹了吹,就伸手摸了下。

    很烫,似乎还闪着猩红的火星子。

    但是某种程度上?的仪式感?就是,烤橘子,就得趁热给皮扒拉掉,阮榛去厨房找了双厚手套,继续剥皮,但一个没留神,旁边的那颗橘子就顺着桌子滚下去了,正正好地摔在了他的脚面上?。

    “……嘶。”

    阮榛被烫的倒抽一口气,屋里,他早脱了衣裳和?鞋子,身上?就穿了毛衣运动裤,自在。

    薄薄的棉袜上?已经有了灰黑的痕迹,阮榛走向浴室,打开花洒,直接用凉水对着冲了会,才小心地给袜子脱掉,看了下,果然有一小片红色的痕迹。

    不算什么大?事,主要?是,屋里也没烫伤膏。

    他懒得去村医那儿?一趟。

    更重?要?的是,这会儿?屋里也就他一个人。

    连黄狗都不在。

    黄狗年龄大?了,冬天的时候就不爱出?门,不想折腾,可大?夫交代过,还是要?保证每天有一定量的活动时间,所以今天就跟着张老头出?去了,临行前,张老头还特意给它也戴了个毛线帽,怕给狗耳朵冻坏了。

    因为腊月二十三小年那天,黄狗不肯吃饺子,所以张老头嘀嘀咕咕的,说你不吃饺子,当心冻掉耳朵!

    黄狗就委屈地看着他。

    没办法,那天的饺子是村长?家送的,里面掺了胡萝卜馅儿?,黄狗什么都吃,就是不爱胡萝卜,哪怕阮榛给挑出?来也不行,它闻不了那个味儿?。

    爷俩一对视,坏了,忘记给人家交代了。

    可也没办法啊,他俩都不怎么会做面食,再去镇上?买饺子也来不及,所以张老头拆了个阮榛的旧帽子,略微改造了下,拿去给黄狗戴了,虽说有些歪斜,但还挺合适。

    这下都放心了,应该不会再冻掉耳朵。

    阮榛给浴室的地面拖干净,出?来的时候,俩橘子也温热了,他揣着就回自己屋里,换了双干净的袜子,就去洗了手,继续扒皮。

    反正张老头和?黄狗不在家,阮榛一点也不娇气。

    而?要?是张老头在,他就还是那个只能尝筷子头蘸酒的娃娃。

    温乎乎的橘瓣放进嘴里,阮榛舒服地叹了口气,果然酸甜的玩意吃了对嗓子舒服,像爷爷这种爱抽烟的人,没事了吃俩,多喝点茶,喉咙也就不会那么难受。

    还有宋书?灵,也爱抽烟。

    这家伙的认知大?概有问题,觉得抽烟的男人有气质,特别帅,被阮榛回呛过去后,居然老老实实地去厨房,当着他的面剁鸭子。

    来试图证明自己,英俊的男人做什么都有气质。

    阮榛没忍住,笑了起?来。

    又觉得自己瞎琢磨啥呢。

    宋书?灵这样身份地位的人,肯定有专属的营养师和?医生?,为其?制定最好的医疗饮食方案,哪儿?需要?他去给人吩咐,说吃颗烤橘子,对嗓子好呢。

    过了好一会儿?,阮榛才垂下睫毛。

    手机屏幕亮起?,修长?的手指划了几下,停留在对话的页面上?。

    最后一句话,是前几天宋书?灵发过来的。

    “最近天气干燥,多喝水。”

    阮榛没有回复。

    他盯着看了会儿?,给手机收起?来,心想宋书?灵如果嘴上?不说,其?实还挺直男。

    “要?下雨了,记得带伞。”

    “明天有大?雪,外出?小心。”

    以及这一句多喝点水。

    阮榛很少回复他,偶有一句,也就是个简单的“好。”

    这种别扭的氛围,居然坚持了小半年之久,秉持这一个你不说,我也不问,偶尔寒暄那么几句话,怎么看怎么塑料情谊的的关系。

    但是,在这张床上?,他的确被宋书?灵从后面抱在怀里,耳鬓厮磨,抵足而?眠。

    半强迫的。

    可他的确没有真正推开。

    可能是因为宋书?灵凝视他的眼神,也可能是那个虽然充满渴望,但依然克制的拥抱,反正无?论如何?,阮榛数着自己的心跳声,在宋书?灵的臂弯里,沉沉睡去。

    很是温暖。

    阮榛是被电话吵醒的。

    他也没看号码,迷迷糊糊地伸手按下:“喂……”

    “阮老师!”

    对面是焦急的声音:“快点来吧,你爷爷摔倒了!”

    人在某些情况,是真的会摒除一切知觉的。

    阮榛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跑去的医院,似乎见到了黄洋村长?,他忘记那会儿?他有没有说话,仿佛只会比划,只会抓着对方的胳膊,反复地说,爷爷摔了。

    早已遗忘的,不会真正发生?的画面在脑海里浮现,是曾经的剧情中?,张老头和?黄狗守在宋家的门外,倒在台阶上?的场面。

    还是怪他吗?

    是他把张老头和?黄狗带来坝底的,想着能远离争端,呼吸湿润的空气。

    心脏是木的。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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