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们的早死白月光复活后: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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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知道吗?”裴野鹤引诱他,“乖乖,叫老公,叫我我就告诉你。”

    宋磬声并不知道所谓的“颜色”究竟指什么,他更想不起来“老公”是什么意思,他喝了太多血,流窜在体内的力量像汹涌的浪一样拍打着他脆弱的意识,他的思绪一时清明一时恍惚,大部分时间甚至不具备基础的思考能力。

    但他始终记得一点,要满足裴野鹤的愿望。

    “老公……”他乖乖叫他。

    “好乖,”裴野鹤抱着他,透着水雾迷蒙的镜子抚摸着他的唇瓣,将手指挤进去,一寸寸抚摸着他瓷白的牙齿和轻颤的舌头,“再叫一声。”

    宋磬声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

    热水一直流淌,镜面上的雾气很快又聚集,甚至凝成了水滴,要坠不坠地挂在末端。

    宋磬声无力地仰着头,视线停留在乳白色的天花板上,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清醒了一些,许久未曾回忆起的对话忽然跃入他的脑海。

    他记得系统曾问他,“谁是理智?谁是欲望?谁又是那个剥离了理智与欲望的凡人?”

    宋磬声在心里默默给出答案:

    姚湛空是凡人,裴野鹤是欲望。

    他的欲望如火般热烈,又像水一样缠绵,是一条攀附在人身上就扒不下来的蛇。箍着他,缠着他,哄着他,让他的意识和身体一步步陷入了无力挣脱的沼泽。

    宋磬声闭上眼睛,数分钟前的对话此刻才得到大脑的响应。

    他是什么颜色的……

    裴野鹤没有告诉他答案,可他觉得,他应该是黑色的吧。

    黑色是欲望的颜色,是沼泽的颜色,是他那颗灰扑扑的心脏里生出的……贪婪的颜色。

    他曾对叶颂桦说,百年寿命已是凡人之幸,他该知足。

    可轮到他自己时,他却无法知足。

    他得到了姚湛空的生命,也挣脱了主神的控制,他已经可以像普通人那样活下去了,可他还是被永生胀大了欲望。

    他明明可以允诺裴野鹤三年又三年,可他还是抓着三个月的时限不撒手,他怕自己后悔,更怕裴野鹤后悔。

    世间最可悲的,不是无法触动,而是明明被触动,却在永生的欲望前轻易碎裂。

    裴野鹤说得没错,白的是他,黑的也是他。

    痛苦与磨难很少让人性情大变。

    它只会打磨掉裹着金子的石头。

    又或者,磨掉石头外面裹着的那层金子。

    宋磬声的意识飘了很远。

    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八岁那年的夏天。

    其实,在他临死之前,他也不全是恐惧。

    他是个俗人,也是个庸人,更是个贪婪的人,可他也是个有道德底线的人。他知道选择艰难,也知道自己必须要做选择,他更清楚,一旦做了选择,三个人就会变成一个爱人、两个陌路人。

    所以,在死前的某个瞬间,他有过庆幸。

    庆幸自己不用做选择;庆幸自己不会看着选择之外的两个人另觅爱人;庆幸自己用生命将爱变成了永恒。

    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他这一生可算是求仁得仁,至死都是所爱之人的挚爱与唯一,从初见时的起点到以死亡为结束的终点,皆是一个圆满的句点。

    可他没死彻底,所以爱成了恨,华美的长袍上也爬满了丑恶的虱子。

    他不是暖的,他也是冷的。

    所以他才会在别人的爱里取暖。

    但裴野鹤是知道的。

    裴野鹤了解他,一如他了解自己,所以宋磬声才放下了戒备,放纵了沉沦。

    第120章 第 120 章

    这样的生活过了太久, 久到宋磬声都快忘了衣服穿在身上是什么感觉的时候,裴野鹤将他抱出金笼,上了二楼。

    二楼没什么家具, 大部分房间都是空的, 只有一间卧室做了简单的装修,该有的家具都有, 衣帽间也塞得满满当当的。

    宋磬声坐在床沿,脸上还有未褪的红晕, 两个月没有修剪的头发已经长长了, 湿漉漉的头发贴着下颌, 凝成串的水珠沿着肌肤往下滑, 最终没入胸前裹着的浴袍里。

    裴野鹤从浴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条干燥的毛巾,温柔地为宋磬声擦着头发, 头发擦至半干, 吹风机就开始工作,熏热低噪的气流掀起碎发, 带走了剩余的水汽。

    “好了,”裴野鹤抬手拨弄着他的头发,将散至脸侧的发丝别在耳后,“我们要出发啦。”

    宋磬声不知道他们要去哪, 但他已经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 习惯了听从裴野鹤的安排。

    他像是精致的人偶娃娃一样任凭裴野鹤摆弄, 一件又一件衣服套在他身上,连内裤也是裴野鹤动手帮他穿的。

    这套衣服精致又复杂, 地方特色明显,一看就是当地的民族服饰, 与这套服装搭配的,还有相应的额饰与手链。

    将他打理好之后,裴野鹤这才开始穿自己的衣服,二人衣着属于同一风格,像是参加什么典礼时的礼服。

    外面依然是雪天,狂风肆虐,吹得人睁不开眼,裴野鹤将手里的罩巾盖在他头上,挡住了吹向宋磬声的风,也阻隔了他的视线。

    宋磬声对他全然信赖,哪怕视线被遮挡,他也没有惊慌,只缩了缩脖子,抱紧了裴野鹤。

    即便什么都看不见,但他依然能感受到自己正在腾空跃起,裴野鹤的翅膀扇出比风更强劲的气流,须臾之间就已经飞上了半空。

    要去哪里?

    宋磬声模模糊糊地想:如果是去城镇,为什么不坐车呢?是因为雪大堵了路吗?

    可他们一路飞行,越飞越高,目的地明显不是城镇。

    宋磬声的思绪渐渐清明,可他什么也没去想,他依旧将自己当成了一块木头,一块缩在裴野鹤怀里,什么也不用面对的木头。

    他们越飞越高,空气也越来越稀薄,宋磬声甚至下意识运用起了哨兵之力,借以抵抗高海拔带来的不适。

    时至现在,无论他想与不想,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裴野鹤带他来黄金湖了。

    佛罗德的冬天没有一日不下雪,漫长的雪季无数次让他产生一种“这个冬天不会过去”的错觉,可雪终究会停的。

    他抱紧裴野鹤的脖子,在黑暗中闭上了眼睛。

    一个小时以后,裴野鹤敛翅落地,身后的翅膀微微一振,而后收回身体,消失不见。

    一个小时的负重飞行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毕竟是种体能消耗,他流着热汗,在寒冷的雪地里蒸腾起一层雾气。

    他落了地也没放开宋磬声,而是打横抱起他,向黄金湖走去。黄金湖冬不结冰,夏不生暖,像是独立于世界之外,不受温度干扰。

    雪越下越大,等他们走到黄金湖畔时,落地时的脚印就已经被雪掩盖了,宋磬声头上的黑金色罩布上也落了不少雪。

    裴野鹤将他放在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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