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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校长到底有多少马甲》 40-50(第19/20页)
佑的书房。
这下闹出的动静不小,管家连忙凑到楼梯口往下看。还好,收音机的声音大,颂年正和朋友评论戏曲呢,没听见。
他把陈医生扶起来,一溜烟扶到奚佑跟前:“医生,您快给看看吧。今天下午还好好的,晚上看了会儿账本,看着看着就开始起热。”
陈医生长吁短叹地掏出听诊器,好一会儿功夫,他摇摇头,面色似有不虞:“上次见面,我让大少多多休息,少劳累,少耗费心神。他怎得不听。”
管家跟着他一块叹气:“也不是不听。只是……您之前说好生养着还能赚得两年,不好生养着就只剩下几个月。可两年的时间实在不够,颂年的下半辈子还没有着落,大少哪敢休息。”
这是家务事了,陈医生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又留了些药,叮嘱一番,原路踩着阿山的肩膀离开大宅。
奚佑睡得不安稳,不知在梦里梦见了什么。
管家想把他抬回卧室,又怕折腾得他难受想吐,左右为难时,病人幽幽转醒。
“………我烧晕过去了?”奚佑声音低哑,透着股沉闷的热气。
“可不是嘛,可把我们吓一跳。刚刚陈医生来了,您放心,颂年没发现。”管家扶他起身,准备等等再去煎药。
奚佑:“那就好……”
管家踟蹰片刻,看神情,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奚佑挑眉:“说吧,到了这种地步,我还有什么话听不得。”
管家:“大少,我是想说………想说您要不要,把陈医生的诊断告诉颂年?”
“什么?”奚佑一愣,“我疯了,告诉他干什么。”
他瞒着颂年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上赶着告诉。
管家说:“您不知道,我表叔家有个小儿子,原本身体也不好,他怕妻儿担心,一直瞒着不讲,后来突然有一天没撑住,冷不丁就过去了,他妻儿从娘家回来,还以为他只是普通风寒。我不是咒您,哎,只是,回想最后那段日子,就像做梦似的,也没有个心里准备,有误会也没说清,有真心也捧不出来,平平淡淡的,就没了。要是说出来,两个人全心全意地走完最后一程,指不定还要好些呢………”
奚佑沉默了。
管家说的不是不在理,他光想着让颂年以后吃喝不愁,让他开开心心的,却没想过自己这悄无声息地一走,会不会留下许多遗憾。
他迟疑道:“我在颂年心里的分量,或许并没有那么重,要不还是………”
话说到一半,他又想起前段时间颂年那番掏心窝子的言语,呐呐闭上了嘴。
管家察言观色:“那怎么着,您要和他说吗?”
奚佑似是想通了,长叹一声道:“说吧。奚家人都死绝了,或许……或许也不应该再把他当孩子来看。不管怎么样,是我对不住他,又要让他伤心。”
管家:“您千万别这么说咧!大少………”
门外,听墙角的埃德蒙心里一惊。
不好不好,怎么就要和弟弟坦诚相待了呢?这一坦诚,奚颂年肯定说什么也不会留学,他不留学,奚先生又怎么能“独自凄凉地病死”。
他捏紧手掌,转身轻手轻脚地回到大厅,刚坐下,奚颂年就端着果盘从小厨房走出来:“嘿,厨娘都下班了,我自己洗了几串葡萄,你别嫌弃。”
“怎么会!”埃德蒙一边吃葡萄,一边思考对策。
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才能抢在奚先生坦白之前,把他弟弟弄到国外?
他的心不在焉被奚颂年看在眼里。
“埃德蒙,你怎么了?是家里有事,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不不,”埃德蒙连连摆手,正着急着呢,突然灵光一闪,装作苦恼道,“是这样的,颂年,明天中午我想在家里亲自下厨,不知道能不能邀请你来一起吃饭呢?”
“哦,”奚颂年嚼着葡萄,“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肯定可以啊。”
埃德蒙继续苦恼:“但我只准备了三个人的食材,你知道的,我和阿凌住在一起,还要加上他,这样的话,就不能邀请你哥哥和林先生了!”
奚颂年摆手:“没关系,我去就成,这几天下雨,医生说别让我哥受凉呢你家在城西那边吧?算了算了,我可不放心他跑那么远。”
至于林怀之,他就是大哥身上的狗皮膏药,走哪跟哪,撕都撕不下来。
“这样,那我就放心了,”埃德蒙长处一口气,“那么明天中午,我们不见不散。”
奚颂年咧咧嘴:“你成语说的真好啊。”
当晚,埃德蒙告辞后,奚颂年又去他大哥卧室,盯着他放下账本,早点睡觉。
奚佑的烧已经退了,脸色还有点白,奚颂年对着他左看右看,没看出什么门道,只好催促他钻被窝休息。
“哥,明天中午我不在家吃饭,”奚颂年替他掖了掖被角,“埃德蒙请我去他家。”
“有来有往,是该去。”奚佑这么说着,眼神却一动。
他本想今晚就把实情讲出来,可颂年明天要去朋友家里,罢了罢了,再等一天,免得和朋友吃饭时失礼。
“等看你喝完药,我再出发。”奚颂年狡黠一笑,这些天,他日日追到铺子里去盯着大哥喝药,不许他再偷懒找借口。
奚佑无奈:“好,等你来了我再喝。”
奚颂年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房间,睡了个好觉,一大早爬起来,坐在书桌前看账本,看布料花色笔记,间或还念几句法文,用功用的十分像样。
临近中午,他飞速出门,先赶去铺子盯着奚佑喝完了药,又卖乖讨巧让大哥听他讲账本,讲完差不多到了约定的时间,才火急火燎地来到城西,踩点赴了埃德蒙的“家宴”。
埃德蒙很会做饭,以前经常做给卡洛斯吃。虽然大多不怎么精致,可现在上京西餐馆都没几处,他做成什么样,奚颂年大概都不会怀疑。
一顿饭吃完,他又顺理成章地把人留下来喝下午茶。
蛋糕和咖啡一上,他清清嗓子,开始进入今天的整题。
“什么?去法国学习?”奚颂年下意识皱眉,“不瞒你说,亲爱的埃德蒙,我哥让我学了很久法文,似乎也想送我出去,可眼下这情况,那些山匪,我哪能离开他呢。”
要寸步不离陪着才行,乱世中,人一不小心就走散了。
埃德蒙:“我知道,我知道。我和阿凌也害怕呢,但你可以等山匪被剿清再去,我前阵子得到消息,你们那位曹司令用不了多久就能赶来上京,到时候大概正好是我回国的时候,你和我一道去,还能做个伴。”
奚颂年:“这……”
俞凌在旁边帮腔:“当年我一个人坐船去法国,海上枯燥乏味,度日如年,下了船更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辨不清。幸好后来认识了埃德蒙。”
他性子冷,气场也冷。这样的人往往不怎么说话,偶尔蹦出几句,比埃德蒙更有说服力。
奚颂年神色松动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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