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以珩今天谈恋爱了吗?: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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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的!

    第53章

    严以珩在病房里没待太久,滕安就说困了,想睡觉。

    他把滕安的病床放下去,又帮他拉好帘子。等滕安睡着后,他坐在旁边的折叠椅上等着滕爸爸回来,等着等着,自己也睡着了。

    他也……很累了。

    昨晚跟滕酩打完那通电话后,他久久不能入睡。

    直到昨晚,他才终于理解了滕酩无法安然入睡的原因。

    ……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眼前竟然也会浮现出……滕安“离开”的场景。

    那情形太过可怕,让严以珩在梦中惊醒了无数次。

    现在,滕安在半米外的病床上沉沉睡着,他才……感受到了一丝安心。

    他蜷缩在这张小小的折叠床上,半湿的衣领上还留着滕安的几滴眼泪。

    严以珩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醒来时,正看到滕酩再往他身上盖上一条小毯子。

    “吵醒你了?”滕酩有些惊讶,“我看你睡得沉,就没叫你。虽然这儿有暖气,但你这么睡还是容易着凉。”

    他把声音放得很轻,也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他甚至碰了碰严以珩的脸,动作像是在哄小孩。

    “困了可以先睡一会儿,但也别太久,要不晚上失眠。”滕酩轻声说,“一会儿我叫你。”

    滕酩的手很温暖,身上没有半点风尘仆仆的寒气。他好像已经在病房里待了很久,周身都带着熨帖的暖意。

    严以珩看着他,说不上来原因,大约只是因为……刚从梦中惊醒后,心里残留的那点不明原因的俱意。

    他眨眨眼睛,下意识地蹭了蹭滕酩抚在自己脸颊旁边的手心。

    滕酩先是一愣,随后笑了。他左右看看,确定无人注意后,弯下腰去,用鼻尖碰了碰严以珩的额头。

    滕酩的身上,也带着和滕安一模一样的、又酸又甜的橘子味。

    严以珩这才笑了:“你们兄弟俩是被橘子腌入味了是吗。”

    滕酩也笑,他用小毛毯把严以珩裹好,小声说:“臭小孩就爱吃橘子,烦人得很。再睡一会儿吧,我叫你。”

    严以珩却摇摇头,翻身起床。

    “你爸呢?回去了?”

    滕酩说:“回去了,今天晚上我替他。我白天得上班,只有晚上能来。”

    白天上班,晚上要来医院守夜,这其中的辛苦,恐怕只有滕酩自己知道。

    严以珩犹豫了几秒,说:“我最近……白天也有时间,如果你和你爸妈放心,我白天可以过来帮你们守着。”

    滕酩先是摇摇头,说“不用”,紧接着又想到什么,皱起了眉头。

    “你该不会……真的辞职了吧?,怎么会白天有空呢?”

    几个月前,严以珩工作上出的那点小问题,滕酩也是知道的。当时滕酩一直劝他,能忍还是忍忍,找机会调到公司其他部门也是好的。

    后来严以珩辞职走人、打算试试自己创业这条路,并没有告诉滕酩——不是说故意瞒着滕酩,这件事,除了被他一起拉入伙的戴盈盈和谈吉祥之外,他谁都没说,连苏筱都被蒙在鼓里。

    “啊,辞职了。”严以珩坐在折叠床上,仰头看着滕酩,耸耸肩,说,“有点想……试试自己干。”

    滕酩也不怎么惊讶:“自己干,至少不用受气,不会碰上你那个奇葩前经理。”

    严以珩又说了几句自己现在的想法。

    滕酩干脆也在折叠床上坐下,认真听他说着。

    说话声音大了些,把滕安吵醒了。

    “哥哥?”他用手拨着小帘子,磕磕巴巴地问着,“爸?”

    滕酩走到病床边,把帘子拉开一条小缝,说:“是我。爸先回家了,明天下午过来。”

    滕安“哦”了一声,从那条窄窄的缝隙里探出头来,看到严以珩后,又露出一个笑容。

    “哥哥——”他朝严以珩伸出手。

    滕酩笑他:“见着偶像了,高兴?”

    严以珩戳他:“你天天胡说八道什么?就会欺负安安。”

    滕安跟着起哄:“欺负!”

    三个人说了一会儿这样无聊的话,你说我我说他,同样的话重复了好几遍也觉得不够。

    九点多的时候,滕酩碰了碰严以珩的肩膀,说:“不早了,回去吧。”

    他又对滕安说:“我去送送以珩,你自己待一会儿?”

    严以珩说“不用”,滕安则乖巧点点头。

    “听小孩的。”滕酩冲严以珩耸耸肩,“你这么大人了,让让小孩。”

    严以珩哭笑不得:“没见过你这么能强词夺理的。”

    最后,严以珩又待了一会儿,看着滕安睡着了才离开——他知道滕安并不需要时刻有人看守照顾,但实在无法说服自己,让滕酩把小孩一个人放在医院,只为了送自己回家。

    等滕安睡熟后,两人轻手轻脚离开了病房。

    坐进滕酩车里的时候,严以珩有点紧张:“你今天没喝酒吧?”

    滕酩:“……还真没有,放心坐。”

    说着他又有些不好意思:“昨天……太失态了,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他尴尬地捂了一把脸:“我真的酒量很差,又菜又爱喝。”

    “你知道就好。”严以珩很不客气地嘲讽他。

    说了一会儿轻松的话题后,两人还是不可避免地聊到了……滕安的病。

    “许医生怎么说呢?”严以珩问道。

    “……”滕酩微妙地看了他一眼,说,“说是,可能因为滕安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就连……肿瘤都长得很快。总之,不是太乐观。你今天听他说话,能感觉到问题吧?”

    严以珩垂下眼睛,点了点头。

    “说是……可能影响到语言功能了。”滕酩低声说。

    车里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几分钟后,严以珩又问道:“怎么治疗呢?”

    “许医生还是建议手术,结合化疗。”滕酩无奈道,“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吧。”

    这些东西严以珩并不了解,只是,在治病这件事上,他当然还是无条件相信许医生。

    他扭头看看滕酩,低声道:“滕酩,你……不要太忧心了。”

    言语的安慰很无力,可是现在能说的,也只有这些安慰的话语。

    “安安会没事的。”严以珩说,“他那么乖。”

    滕酩靠在驾驶座上,扭头冲他笑了笑。

    送严以珩回家的途中,两人一路无言。

    下车时严以珩推开车门,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冻得一个哆嗦——他这才反应过来,离开病房时太着急了,他的外套忘了拿。

    严以珩:“……”

    他拍拍自己的脑袋,说:“我这么年轻,怎么记性这么差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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