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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严以珩今天谈恋爱了吗?》 30-40(第3/18页)
庆祝……他的生日。
可鹿溪……只带着一身的酒气和满心疲惫。
鹿溪没有回答严以珩的问题,而是问了另一个……听起来非常类似的问题。
他问:“小珩,你想过以后吗?”
他在严以珩不解的表情中继续问道:“以后……做什么。”
但很快,他又摇头笑笑,好像在嘲笑自己的明知故问:“你要考研,考法硕。”
他低低地说道:“你早就想好自己要做什么了。”
严以珩忽然明白他究竟想说什么了。
“那你呢,鹿溪?你……想好以后要做什么了吗?”严以珩伸手握住他,“还是……不想听你家里的安排吗?”
“不想。”鹿溪摇摇头,脸上露出浅浅笑意,“我想去工地搬砖。”
严以珩笑着戳他手背:“你看,你不是也早就想好了吗?那……还是上次你说的那家企业?去那里吗?”
鹿溪看着他,久久没有回答。
他的脸上又露出一种……像是带着痛苦的复杂神情。
严以珩的手在毯子外面放了许久,冷意慢慢渗透进皮肤,他的指尖一片冰凉。
他动动手臂,把两只手都缩回毯子里。
柔软厚实的毛毯下,他的手迟迟没有暖和起来。
过了许久,严以珩出声开了个玩笑:“担心拿不到他们的offer吗?那你要努力了哦。”
鹿溪也顺势挤出一个微笑:“……好。”
那晚的谈话,到这里就结束了。
白天毕竟喝了那么多酒,鹿溪几乎在躺到床上的瞬间就睡着了。
呼吸声很均匀,只是听上去有些重。
严以珩闭着眼睛躺在他的身旁,怎么都睡不着。
鹿溪是聪明人,他……也是。
有些事情,或许鹿溪开不了口,但……他多少也能猜到。
鹿溪提过的那家公司,他后来也去搜索过。
那家公司的确非常出色,在国内做得风生水起,国外的业务也发展得顺风顺水。
唯一的问题在于……
“海外管培生”。
据说,公司为了更深一步地打开海外市场,这些年招来的新员工通通派往海外支援。
至于去的地方……多半都是非洲。
薪水开得很高,福利待遇也好,但依然留不住人——薪水再高又能怎样呢?想花都没地方花。
海外管培生,一般都是待三年。
大部分人都待不到三年,觉得苦,也觉得没意思。而能吃苦、肯留下来的人,在三年之后才发现,等待着他们的,是下一个三年。
三年又三年,三年之后,还有三年。
求职论坛里有个hot帖,发帖的楼主就是公司最早一批去海外开拓市场的人,在外面待了六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当然,鹿溪能选择的offer,绝对不止这一家。
阳城大学的建筑类专业很有名,哪怕鹿溪找一家普普通通的公司,拿着普普通通的薪水,也绝对能够过上不错的生活。
……再不济,去家里给他安排好的地方,不也是一种选择吗?
但鹿溪会吗?严以珩闭着眼睛想。
鹿溪不会。
他要去最好的班级,最好的大学,自然也要拿……最好的offer。
严以珩无声地叹了口气。
从前老听人说,大学时候的恋爱是最不靠谱的。爱的时候你侬我侬,毕业的时候……全都各奔东西了。
严以珩……以前没怎么想过这些,一来毕业还早,二来……
想过和鹿溪的未来吗?严以珩扪心自问。
鹿溪那样的家庭,会允许自己的存在吗?
严以珩不知道,也不愿意多想。
现在爱着的时候是快乐的,这就足够了。
至于未来,至于以后……
严以珩无法设想。
大概……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他闭着眼睛,薄薄的眼皮因为用力太久甚至产生了轻微的酸涩。
他想揉揉眼睛,然而还没做出半点动作,就听到身旁的人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鹿溪竟然没有睡着。
严以珩背对着他侧躺着,支起耳朵小心听着身后的动静。
身旁的床垫微微下陷,鹿溪动作很轻地坐起来,靠在床头发了很久呆。
他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连呼吸的声音都那样轻微。
严以珩在被子里抠着手指,同样没有半点睡意。
过了许久,鹿溪才重新躺回床上。
他轻手轻脚地靠近严以珩,用额头靠着他的背。
大约几分钟之后,严以珩听到了一声极轻微的、带着鼻音的吸气声。
而他自己,依然闭着眼睛,手指捏得紧紧的。
然而,第二天一早,这两个都没睡好的人,脸上都已经看不出半分疲惫了。
鹿溪早早起床洗澡,在严以珩刷牙的时候凑过来拍着自己的脸,沮丧地说:“昨天实在喝太多了,早上脸都肿了,唉!”
严以珩含糊地说了一句:“你脸本来就肿。”
然后就被鹿溪狠狠捏了一把屁股。
出门前,鹿溪说:“今天回那边?”
指的是他们租的那间小房子。
“我五点下课,去公司找你,我们一起回?”
严以珩点头,说“行”。
两个人的相处依然自然融洽,白天的时候该上课的上课该工作的工作,晚上的时候像连体婴一样一直贴在一起也觉得不够。
鹿溪生日那天的那一通谈话,好像两人都已经忘记了一样,谁都没有再主动提起。
没过多久,那一年的情人节到了。
又过了一个月,严以珩的生日也到了。
时间过得那么快,不知不觉,两个人在一起已经一年了。
鹿溪终于完全改好了他的设计方案。他在纸上重新画过了平面图,又用建模软件改好了模型。
那份设计图纸上,他给严以珩留了一个小书房,用来处理以后的工作。
“这个小书房,以后就留给你工作。”鹿溪洋洋得意地介绍,说着说着还演上了,他掐着嗓子,做作地说,“这份预算给严总看一下,没有问题的话,麻烦严总签个字哦。”
“……”严以珩用膝盖踢他,“神经病。”
说是这么说,还是小心地叠好了那张图纸收了起来。
他把图纸的四个边角都捋平,一副很认真对待的样子。
鹿溪看着他的动作,笑出了深深的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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