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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犹有春日》 43、不能听的心事(第2/3页)
遮掩不住
隔着人海的遥遥眼神。
特调的桂花冰酒。
不愿亲自去送的牛奶。
帽姐不是没有经历过爱情,也察觉到了其中的微妙线索,走进了看着江倚青躲闪的目光,又肯定的说:“你喜欢她。”
“如果我不喜欢她,我不会跟她在一起。”
江倚青拧紧保温杯,把它搁进橱子里,摸出一件亮片抹胸裙,和粘着白羽的面具,轻声说:“如果我喜欢她,那更要离她远远的。”
帽姐举手投降,似乎对她无计可施:“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从休息室出去,舞台上正在切歌。
动感的音乐的尾巴,衔接上了一首轻缓温柔的情歌。
小孩一口一口的喝酒,却并不醉,眼神依旧清亮动人,无意的扫过吧台和人群。
江倚青忽然想起六月那会,金宝在一楼咬坏了某个电器的插线,连带着整个别墅断了电。
温璃画了大半天,似乎也有点倦,索性将画笔一扔,走到矮沙发上,给物业打完电话,两人坐着聊天。
认识她很长的时间里,江倚青一直觉得看不透她,仿佛她是天上的骄矜寒冷的星星。
两人相隔亿万公里。
可那天晚上,她却束着手脚越贴越近,其实她惯会伪装,清冷、疏离、坚强。这些只是外人所看到的一层硬壳,内里的柔软却不轻易示人。
江倚青暗想,原来她也会怕黑。
所以才会紧挨着江倚青坐下,略有警惕的望着四周。
她爱听英文歌,喜欢的偶像是比伯,爱看马克李维的书,甚至对佛学宗教还有点研究。
小孩前几天得了重感冒,呼吸声带着轻轻的鼻息,可是不想打针,打算靠着感冒灵颗粒撑过这个长长的痊愈周期。
听了一会她厚重的鼻音,江倚青终究无奈,不等电来,替她披上外套,去最近的诊所输液。
小孩也没反抗,听话的跟在后头,散着头发,蜷缩在窄窄的长椅上,药效起得很快,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直到点滴快打完了,江倚青起身去找医生拔针。
回来时。
隔着胡闹不止的孩子和忙碌穿行的护士。
温璃已经醒了,带着略红的眼眶,端端正正的坐着,手放在膝盖上,看了看一旁的外套,又无意识的观察着四周。
有母爱的女人很难拒绝那种眼神。
江倚青知道,温璃在找她。
这些天她一直在尽力又尽力的疏远温璃,甚至开始避免同她对视,连帽姐都看不下去了,说她们两个的感情别扭的像是一团麻花,可她总是狠不下心。
她为什么狠不下心。
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江倚青从来没有正视过小孩对于自己的感情。
相较于爱情,江倚青更愿意把它看作情窦初开的一种依赖和占有欲,对于从未接触过的人群的好奇,少年人的喜欢像是晴天无端起了一场微风。
这场风也许很快便停了。
又能有什么结果呢。
江倚青光着脚踏到舞台上,背后的弧形屏幕上滚动着歌词,巨大的枝形吊灯散发着莹白的的光晕。
因为戴着面具,只露着一双红唇和疲惫的眼睛。
不同于画室里曾见过的那种只会按照要求凹造型的□□和生硬的石膏雕塑。
她是活的,流动的。浑身上下都透露出美丽的欲望感。
是学过多年舞蹈才有的舒畅和柔顺。
她的腰肢纤细,手臂如新生的藕节。
欲望能滋生出心底更深的劣根性。
无论是飘逸的发丝还是胸前的白嫩、抑或是高高抬起的瘦削骨感的脚背。
江倚青的欲很美,也只和美挂钩。
温璃握着酒杯走到舞台旁,长久的看着那人,心里升起从未有过的一种惆怅和倦意。
或许尝过这份味道,食髓知味,便不甘心再同他人分享。
一支舞毕,有人吹着流氓哨,也有人喊着下来喝一杯。
温璃面色显而易见的不悦,忽然想建一座金屋,把她藏起来,永远纳为己有,把她身体的每一寸都留下自己的印记。
江倚青真的走到台下敬酒,她不忘带着酒单,面具下的那双眼睛沾雨带露。
望着她的背影,忽而觉得口中的酒很辛辣苦涩。
片刻后,眼前又天旋地转起来。
太阳穴突突的跳动,世界一阵又一阵的开始发黑。
同她搭讪过好几次的男人从一旁走来,带着试探和打量,轻轻的将她扶住,粗粝中带着股淡淡的雪松须后水的味道,从善如流:“不舒服?我带你去休息。”
动了动胳膊,没力气拒绝。
脚下只能踉跄的跟着人向前走。
像是沉到了湖底。
片刻后雪松味又被温柔清冷的体香取代。
江倚青扶着她往休息室走,脸色不太好看。
帽姐推门从休息室出来,被这景象一惊:“怎么了这是。”
江倚青没说话,走进休息室,锁上门,从包里翻出颗糖,小心的塞到温璃嘴里。
女孩的唇色很白,鬓角沁着薄薄的汗。
片刻后她睁开眼睛。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一言不发。
江倚青想到刚才那只肮脏的手,面容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可看着小孩疲倦的眼睛,却还是说不出责备的话。
只舒缓地问:“好点了吗?”
休息室不比外头,只立着一架风扇,空气闷热又不流通。
江倚青叹了口气,坐近了一些,指尖楷去她眼角的汗珠:“我给你找个代驾,先送你回家吧。”
“以后别来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温璃的脑袋还有点晕,她低着头,揪住一角黑色的裙摆,像是质问:“那我该去什么地方。”
“学校、图书馆、商场、找朋友玩或者呆在家里画画,你这个年纪去哪不行,总归别到这里来!”江倚青的语气不可谓不重,虽然气急了,嘴里说着,却还是到一旁的饮水机用纸杯接了热水递给她。
温璃捧着纸杯,神情有点恍然,她轻轻问:“我让你这么困扰么?”
“不是。”江倚青别过头去,她的语气波澜不兴:“我不知道你在这到底图什么,影响我工作,还把自己置身危险的境地,你才十九岁,犯不着来我这浪费时间,我总不能时时刻刻看顾着你。”
酒意上头,温璃难得显示出柔弱,不由自主的,轻轻伏在她的肩膀上:“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
光裸的肩头敏锐的感觉到了毛茸茸的吐息。
她耐住心中的起伏,余光撇见了小孩略微发红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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