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早逝白月光: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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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梨愕然道:“是你?”

    来人高鼻深眼, 瞳孔泛着琥珀色, 正是当年与棠梨有过一面之缘的伊尔!

    伊尔微微一笑:“没想到姑娘还记得我。”

    棠梨警惕地靠着桌案,问:“伊尔大人登门拜访,不知有何要事?”

    伊尔负手而立, 笑着对她说:“姑娘莫要如此紧张, 说来我们还是老熟人。”

    棠梨握紧袖子中的簪子, 脸上却换了一副轻松的表情:“也对, 我和伊尔大人,也算是熟人。”

    “老朋友登门拜访, 也得好好招待一番,茯苓!玉兰!”

    无人回应。

    伊尔眸子里含了几分戏谑:“姑娘狡猾, 伊尔已经上过一次当, 这一次不得不谨慎些了。”

    棠梨面色微变:“你把他们都杀了?”

    伊尔摆摆手:“我可不是那等嗜好杀戮之人,雪天适合浅眠, 等姑娘到了地方, 他们自然会醒来。”

    到目前为止, 棠梨没有在他身上感觉到杀意。

    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下来, 她盯住他:“我那两个弟弟呢?”

    伊尔眼中划过一丝惊讶:“我以为……他们是你的护卫?”

    棠梨的背脊又绷了起来, 她盯着他的眼睛:“他们若是无碍,我便跟你走。”

    伊尔定定看着她,片刻之后,他一笑:“我说了,我不是嗜血之人,既然是裴大人派来保护你的人,我也不好动他们,不是么?”

    棠梨已经明白,裴时清当初把她藏在这里,恐怕要防的人中……就有歃血阁。

    想到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棠梨眸光微动,试探道:“我知道裴大人与你们关系匪浅,但既然你们明白我和他……我和他是朋友,又为什么要动我?”

    “朋友?”伊尔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见过谁会把朋友藏得那么周密?”

    他似乎很是头疼地说:“阁主给我们的上限时间都已经到了,却还是没有找到你,阁主可是大发了一回脾气呢。”

    伊尔眸色微深:“幸好还是找到了。”

    他忽然逼近棠梨,一把将她扛在肩上:“走吧!阁主再不见到你,恐怕要发脾气了!”

    棠梨一声尖叫闷在喉头,她死死抓着伊尔的肩膀,急急说:“裴大人若是知道你们将我掳走,必会生气,你们的关系本来就岌岌可危,非得添一把火?”

    伊尔大笑道:“比起他生不生气,眼下更重要的是将你控制在手里!”

    他足尖一点踏上屋檐,在雪地留下淡淡很痕迹,扬长而去。

    伊尔速度极快,纵身几跃便出了城。

    棠梨一路被他捂着嘴,喊叫不成,眼见前方停着一辆马车,她大感不妙,努力挣扎起来。

    伊尔说:“对不住了,先委屈一下姑娘。”

    他用帕子蒙住棠梨的口鼻,甜腻的气息袭来,棠梨眼前发黑,费劲最后力气将手链扯断,晕了过去。

    ***

    上京正值深秋,满地落叶枯黄。

    下人正在打扫满园落叶,见到从马车上下来的裴时清,忙躬身行礼:“公子。”

    裴时清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淡淡倦意往水榭走。

    屋子里早已掌上灯,熟悉的熏香包裹住他,让裴时清紧绷了一整日的身子渐渐松弛下来。

    “公子,已为您备好水,请公子沐浴。”

    裴时清沐浴之时向来不喜人伺候,淡淡嗯了一声。

    丫鬟行了一礼,悄声退下。

    裴时清正欲往屏风之后走,忽然瞥向桌案。

    他目光随即一冷,凝视着最上面的那本书。

    昨日他分明将此书放回了书架。

    下人向来不敢随意挪动他的私物,此书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裴时清随意拿起一旁的玉笔,挑开书册。

    一封火漆信出现在面前。

    裴时清眸光微黯。

    是歃血阁的信。

    裴时清知道自己最近的动作不如徐怀忠的意,此前他们派出薛放,如今又不知会搞什么花样。

    他展开信,快速读了一遍,脸色霎时间变得无比阴沉。

    “砰——”

    桌上笔洗被挥袖扫落在地,发出一声巨响。

    息邪闻声连忙入内查看,却见裴时清周身气质凛冽,面若寒霜。

    “公子?”

    “息邪,备马!”不等息邪回答,裴时清已身形如风,踏入夜色茫茫夜色之中。

    棠梨醒来的时候,只觉后脑一阵一阵地抽痛。

    视线渐渐清晰,意识回笼的那一刻,她下意识去摸簪子。

    袖中却已是一片空荡荡。

    烛火跳动,摇椅上的人听闻声音,缓缓回过头来。

    正是徐怀忠。

    他穿一身玄色长袍,肩披织金大氅,半白的头发在头顶用玉冠利落束起,端的是一副清贵的气派。

    不像是一个民间组织的首领,倒像是朝中重臣。

    见棠梨戒备地望着他,徐怀忠一笑:“姑娘不用如此如临大敌,怕你身上带着尖锐之物,不小心伤到自己,我已经替你全部收起来了。”

    他端起桌上白雾袅袅的茶盏,浅浅抿了一口,喟叹道:“听说你唤渊儿一声先生。”

    棠梨一言不发。

    徐怀忠将茶盏放下,捋了捋胡须,笑道:“渊儿唤我一声老师,如此一来,我倒也可以算作你的师祖。”

    棠梨一动不动坐在软榻上,片刻之后,忽然笑着问:“既然能唤您一声师祖,不知您能否告诉我……为何要将我绑来此处?”

    徐怀忠发出喑哑的笑声:“我不过是请姑娘过来坐一坐,又怎么能叫绑人呢?”

    棠梨心知从这人口中是问不出什么话来了。

    她换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既然您邀我来坐一坐,我便好生在这呆着,只是还得麻烦师祖给我的家人递一封信,以免他们担心。”

    徐怀忠眸中划过一丝浅浅的讶异。

    他旋即叹了一口气:“这是自然,我原本也并非无理之人,只是渊儿那孩子……实在让我伤怀,他将你如此周密地保护起来,竟教我不知是不是也在提防于我。”

    棠梨轻笑一声:“您这话说的不对,裴大人既然是您的学生,又怎么会提防自己的老师呢?”

    “至于他将我藏在那个宅子里……”

    棠梨眼睫微颤,却是不肯再说。

    徐怀忠仔细观察着棠梨的表情,对方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恹恹地说:“我累了,想歇一歇。”

    徐怀忠见状起身,漫不经心说:“那你便好好歇息,等渊儿来了,我自会让你们见一面。”

    哪知棠梨发出一声轻嗤:“不必了,他囚我数月,棠梨知他身份尊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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