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在星期天晚上: 12、深度唤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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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来冷酷的措辞竟渗入两分不自然,略带磕绊:“我什、什么时候说要养鱼了?”

    “看不上我?”江峭勾弯唇角,眯起眼,指了指身后睡死过去的谭归煦,“喜欢他那样儿的?”

    盛欲冷冷讥嘲:“他是个蠢蛋,你是个坏种,你俩没一个活得起。”

    江峭长指收紧了下,施力将她拽得更近,喉结滚动,齿间便泻出一声低沉勾耳的轻笑:“不试试我,怎么知道?”

    离得太近了,彼此鼻尖不过三指的距离。

    上一秒将将消散的怪异再次重创理智,惶惑在她眸里淌水而过。或许是浴火浮炫的响音,盛欲感觉心尖闷沉,连呼吸都断连,抵在他肩头的指尖不自觉曲蜷轻颤,依然无措。

    “我只是来还你鱼竿…”连出口的字音都发虚,像是被荆棘丛林囚禁的小猫,没半点骨气。

    江峭好笑地挑起眉,点点头,“行。”说完,他招手喊来服务生,长指娴熟比了个手势,服务生会意,立马端上来两幅骰盅。

    “既然来了,就陪我玩玩。”他把其中一个放进她手里。

    盛欲抓着它:“你江少爷的大名都在屏幕上,这么受欢迎还需要陪?”

    “需要你陪我品尝,人太多就会变难喝的酒。”

    他指尖扣着盅盖,黑色指戒衬得修削指节骨感又贵气,手中是未成型的甜醉赌局,声线仿似引她入局的前奏,

    “金钱买的热闹好寂寞啊,秧秧,我需要一点无价的乐趣。”

    ……

    六面骰子“刷刷”碰撞,在两人对弈的手中来回击甩作响。比起盛欲循规蹈矩的摇动骰盅,江峭玩骰手势从容翻飞,花样百出。

    “开!”

    “我开!”

    “再开!”

    接连跑了几轮,都是输,几杯酒下肚盛欲反而兴奋起来,骰子叫得越来越凶。

    奈何江峭实在太擅长玩游戏。

    这个男人过于懂得揣测人心,更精通运算概率学,以及那番高深莫测的演技加持,除非他想输,否则不管任何游戏,大概没人能从他手中占到便宜。

    就像此刻,连连败退的盛欲一样。

    盛欲感到燥热无比,跳起来撸起袖子大嚷:“江峭!今天不赢你一回,我跟你姓!”

    江峭一脚踩在桌沿,闻言笑得肩骨颤动,笑完才举杯抿一口酒润润唇瓣,说的话没个正形:“随夫姓可是陋习,要不我跟你姓吧?弘扬男德。”

    “少哔哔没用的,三个三!”

    “秧秧好凶啊,三个四。”

    “不许叫我小名!四个四!”

    “五……不,六个四。”

    “开开开!!”盛欲抓紧机会,兴奋地把他面前的盖子一拨,大叫着去数骰子。

    盛欲两个,江峭三个。

    “哈哈终于等到你落败了!”她指着牌,难掩胜利的喜悦。

    “啧,败给你了呢。”江峭捏着逗小孩的语气,举起酒杯准备受罚。

    他明显在放水。

    可盛欲晕头转向,一点都看不出来。

    “不不,不要喝,我要你回答一个问题。”她虚空抓了好几次,才拦下他的酒杯,

    “我问你,在你家那天,你说我‘已经见过他了’,‘他’指的是谁呀?”

    盛欲努力回忆那天的情形,还是很在意。

    “对我好奇?”江峭眉骨轻挑,唇角挂着混不吝的笑意,不紧不慢就着她拦在杯口的手,浅尝透明橙色的酒液,

    那姿态,仿佛她在喂他一般,

    “喝完这杯,慢慢回答你。”

    她明明问的是那个“他”,怎么就是对江峭好奇了?

    盛欲脑袋转不过弯来,感觉眼眶和脑穴有热意汇涌,天旋地转里,唯有将目光着落在江峭身上,直愣愣看着他一口口吞咽酒水,白皙的喉结也跟着一上、一下地,滚动得令她更加头晕目眩。

    她突然又急不可耐地扒下他的杯子,吐字不清:“不要……了!现在,就说!”

    江峭瞧着她执拗的样子,忍俊不禁地笑开了,索性把杯子往边上一放,直视她的双眼,故作神秘说:“这可是我的秘密,告诉你是有交换条件的,确定要听吗?”

    盛欲睁大眼睛一眨不眨,视线从江峭的眼神里凝聚几秒,又分了神往下滑,从他的鼻梁,到嘴唇。

    微微低下摇晃的脑袋,不知道是点头还是犯困。

    江峭好笑地摇了摇头,当她默认:

    “简单来说呢,我患有人格分裂,但由于丢失了16岁以前的大部分记忆,所以很难说是先有我,还是先存在别的人格……你在看哪里?”

    江峭突然转了话头,盛欲还毫无反应,目光落在他脖子上,涣散地盯着他的喉结,随他发音字节的震动频率一会儿滚上来,一会儿落下去。

    “诶?怎么停了?”盛欲伸长脖子凑过去,看他突然停止说话的喉咙。

    果然没在听讲。

    江峭可没惯着她走神,强势地捉住她的手,握住攥紧,然后牵引着她的指尖,按落在他的喉结上。

    他的淬满危险的眼神,从明暗闪替的激光灯中忽隐忽现。仿佛在同一刻把控她的思维走势,强迫她将精神集中在他身上。

    盛欲不安地想要抽出手。

    十指连心,每秒从她指尖传送的、他喉结的颤动,都悄悄抵达指腹,随着血液和筋脉流动藏匿到身体深处。盛欲分不清是自己在紧张,还是他们在互相传递温度。

    怔忪半拍,盛欲下意识想缩蜷指尖,反被他抓握得更牢,以绝对不容反抗的力量带着她,带着她的手摸移向下,抚摩到锁骨处,途径她掌心时留下紧致的凹凸钝硬感,清晰又烫手。

    最终带领她,停留在心胸上寸。

    这里的手感坚实,能摸得出有略微弹性的肌肉感。这里的温度更加滚热,隔着衣料源源不断地释放给她,近乎烫到她的神经。

    江峭收敛了嬉笑的脸色,睨着她灵动却暗含纯情的双眼,语气灼然:

    “你看着我的眼睛,听见我的声音,以及你所触摸到的,我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或许都不是属于我的。或者说,不止是我一个人的。”

    “你在说什么?”盛欲虽然已经清醒多了,但酒后的大脑对信息的处理能力急剧下降。

    “听不懂?没关系。”江峭并不在意她有没有明白,他认为自己有绝对的把握可以压制任何人格,到此,他的语调里又拢回些调笑,

    “对男人展露这种眼神是很危险的事,秧秧。”

    盛欲连忙扭动手腕,两手使尽吃奶的力气,才从他的单手桎梏挣离一些。

    但只是一些,他坏心眼地稍稍松手,让她以为能够脱离,却又冷不防拽紧她的手腕,朝自己的方向拎高。

    盛欲轻呼一声,几乎是被拎起倾倒扑身过去,陡然间和他的距离无限拉近。

    右手紧固在他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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