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春露: 10、无名分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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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他,否则你绝对讨不到半点好处。记住,以后哪怕在周家不可避免地见到,都务必要绕着他走。”

    提及周时浔,女孩很自然地回忆起与他前后几次的交手经历。

    她亲眼见识过,那个男人斥足绝对威慑力的阶级压迫感,他不可一世的气度,冷漠,强权,松弛又傲慢;

    他看人像看一片垃圾的眼神,高贵睥睨,如此低蔑;以及,他冷嘲讥讽的口吻听起来就很适合用反问句式。

    “周时浔。”江禧低头轻笑,“确实非常不好惹。”

    黎宏峯摇摇头感慨:“不要说你这么年轻的小丫头了,就算混迹商界几十年的老狐狸,照样不够他玩。”

    “您也会怕他吗?”江禧笑问。

    “我?”黎宏峯不由地笑哼了声,“实不相瞒,我甚至还不如你这个小丫头,直到如今我都没机会见那位一面。”

    江禧也跟着笑起来。

    这时候,黎宏峯像又想到什么,坐正身子,渐渐收起嘴角笑意,说:“小江,你要继续紧张起来,算算日子,离我们当初约定的期限可不远了。”

    当时她与黎宏峯约定的时间是半年。

    虽然江禧住进周家的时间并不长,但实际上来算,从她接下这个任务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快将近四个月的时间了。

    头三个月,她在黎宏峯的安排下进修。

    每天需要学习的东西非常多,学习西班牙语入门,学习跳华尔兹,学习了解一切高端奢品与上流社会那一整套虚与委蛇的酒宴礼仪。同时还要将周家相关的一切档案资料熟记于心。

    准备好一切,正好赶上周老先生的葬礼。

    之后她入住【遊園】。

    再到今天,距离最后期限还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的确不远了。

    任务完成,按照协议约定时间一到,黎宏峯保证全款打到江禧账户,那么江禧迅速抽身打包走人,从此在港岛、在周家人面前彻底消失,绝不再出现。

    而如果到约定的时间,任务没有任何进展或周锡风对这门婚事依然抗拒抵触,那么佣金取消,江禧走人。

    江禧再次低头看向绒盒里的对戒,指尖轻轻滑触戒指边缘,反复蹭磨,良久,她红唇略弯:“黎先生放心,我每天都数着日子过呢,在这件事上我的着急程度绝不必您少。”

    这是真话,黎宏峯信。

    谈话结束之前,他看着江禧这身伤,问她:“虽然周锡风那种金贵少爷,肯定只走vip固定通道,但为了万无一失,商场拍到孟嘉基的监控用不用我找人处理掉?”

    “不用,这里是周家的地盘,无端少一截监控录像反而更引人怀疑。”江禧说,“反正周锡风也没看到他。”

    “说得对。你虽然年纪小,做事倒一向谨慎。”黎宏峯抿了口茶,笑着夸她。

    江禧擦了下唇角的血迹,看了眼指腹,舌尖小心舔了舔腮帮内侧,半天却来了句:

    “但是周时浔看到了。”

    “噗——”黎宏峯一口茶吓得全喷了,“……谁?你说谁?!”

    “您没听错。”江禧给他递张纸巾。

    黎宏峯这时候可顾不上擦了,“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会看到?你不是说跟他没什么交集吗??”

    江禧默了下,慢慢放下手里的戒指盒,轻抬下颚看向对面的中年男人,眼底血丝掩不住疲倦,但声线还算平和。

    她说:“我从楼道跑出去,正好撞上他了。”

    ……

    “这么久不见,不想我吗?”孟嘉基死死卡住女孩的脖子,看着她,阴恻恻地讥笑了声,手上力道越箍越紧。

    “嗯?”半晌,叫出她的名字,“江禧。”

    “我的好妹妹。”

    小腹遭受猛击,传来难以忍受的沉闷痛感,肩胛骨大力砸撞向墙壁,震得五脏六腑有种移位的错觉,连带整片后背几近麻痹,让她好半天都动弹不得。

    有多久没有尝过这样濒死的痛苦了?

    其实也没有很久。

    半年而已。

    所以江禧对这种痛苦并不陌生。

    毕竟在过去的十八年里,这种痛苦已经无孔不入地融在她的生活里,像钟表跳秒一样自然,比三餐四季更寻常。

    江禧闭了闭眼,脖颈被掐钳让她呼吸愈发急促,血液加速激涌,胸腔闷涩起伏,身体出于生理性止不住颤动。

    所幸头皮针扎般的尖利扯痛让她不得不清醒。她艰难移眸,对上男人阴狠的目光,声音是虚弱,体感窒息,

    但嘴比男人的拳头硬:“你的开场白还是这么油腻又恶心。”

    还能嘲讽弯唇,骂:“没长进的烂货。”

    “我确实没长进。”孟嘉基冷哼一笑,也不怎么恼,抓在她头上的手掌松了下力,又反手一巴掌甩她脸上,

    “你倒是长进不少,藏在这里勾引有钱人家的少爷,让我从内地大老远跑过来一顿好找。”

    江禧被打偏过脸,垂头半伏在地上,黑色长发半空中被动划甩出轻飘弧线,又落回腰下,像一张繁茂深暗的罗网织缠在她身上,完全遮住她,笼罩她,囚困着她。

    她逃不出这张网。

    她只有继续挨打。

    孟嘉基站起来,将她堵在墙角拳脚相加,从一边拖到另一边,每一脚踢踹都绝不留情,每一脚踩踏都非常尽力。

    江禧也尽力。

    尽力不出声,不求饶,不退让。

    没人比她更清楚,暴力下的哀叫与挣扎就像效果强烈的助兴剂,只会让施暴者兴致昂扬,停不下,要尽兴。

    那么后果可能是她会被活活打死。

    孟嘉基还在边踹边骂:“你日子过得舒坦啊,手机换新的,衣服穿贵的,出街坐豪车,都他妈能穿金戴银了?”

    “吃香喝辣的时候怎么不想着给你哥一口啊?!”

    “养你不如养条狗,吃里扒外的贱货!”

    “爬上富二代的床就这么爽?爽得都让你忘记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还真拿自己当富家名媛了是吧!?”

    富家名媛也不是好当的呢,江禧吃力地暗笑。

    她还是闷不吭声地忍。直到孟嘉基也觉得没意思,因为江禧不会给他任何反应,让揍她这件事跟鞭尸没什么本质区别。

    于是他停了,蹲下来,低头沉了口气后,伸手一把卡住她的后脖子,逼她抬头,邪里邪气地讥笑道:

    “我还真是没咱妈厉害,你更怕她,是吧妹妹?”

    地上的女孩肩骨打了个颤。

    是到这刻,听他口中提及母亲这一刻,

    江禧才真正有了反应。

    她慢慢从地上坐起来,吐了口血水,靠上墙,仰头拨开黏在脸上的发丝,薄薄的单眼皮垂着,下颚高扬,倦恹地睨他。

    她在妥协了,问:“要多少。”

    孟嘉基这才觉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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