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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乘法表》 40-50(第15/20页)
”鲍智宁不停掏兜,把夏臻的车钥匙,手机,以及随手留下的街边传单一并交还给原晢,“钥匙,钥匙……家里钥匙我给你了吧?”
“嗯,谢谢鲍叔,不然我就只能翻窗进门了。”原晢笑了笑,他好像知道鲍智宁为什么要自称为“叔”了。
大概是为了跨越这十几载的年龄差吧。
他觉得可以。他投赞成票。
“鲍叔,今天真是谢谢了。”原晢继续问:“但是,您是怎么知道我妈妈出事的?”
“这,这个嘛……”鲍智宁似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但目前夏臻仍处于昏迷状态,他根本找不到理由避开。
“是有什么我不方便知道的吗?”原晢并不打算让鲍智宁糊弄过去。
鲍智宁能够在夏臻出事的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他肯定知道所有情况。
夏臻一定和他有联系。原晢想着。
况且,鲍智宁是自己目前唯一可以信赖的人,不说百分百可靠,但至少他是真心在意夏臻的。
鲍智宁是唯一的突破口。
原晢缓了缓,以退为进:“如果不方便……”
“也,也不是……”鲍智宁憋得难受,只好先把手里的烟灭了,压低声音和原晢说:“主要是,你妈妈嘱咐过我,高考前不让你知道这些烦心事儿,她怕你担心。”
“如果我说了,万一她醒来赖我头上怎么办,我也不好交代啊,再说了……”
“那个,鲍叔?”原晢不好意思地打断了鲍智宁,又戳了戳手机时间提醒:“现在考完了。”
“哦,哦,对对,考完了。”鲍智宁笑中带泪,只能略显尴尬地别过头。他有点想不通,自己怎么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还糊弄不过去了,支支吾吾道:“考,考完了啊,那,那……”
“是原宏涛吗?”原晢直接挑明了方向。
当初鲍智宁三番五次地派人跟踪他,不过就是为了蹲点原宏涛,因为鲍智宁认为原宏涛会因此出现。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这样的推断一定是有根据的。
虽然夏臻的介入提前结束了这场闹剧,但这并不代表鲍智宁的猜测有误。
或许,原宏涛真的在找机会接近他。为了钱,或者其他什么。原晢心想。
“原宏涛在找我,是吗?”原晢继续问。
“是。”鲍智宁看着面前智慧无比的少年,自嘲般叹了口气,解释道:“去年跟着你的那些人,都是我一手安排的,真是不好意思啊,叔对这块土地不太熟,找的东西也没一个靠谱,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原宏涛,你那个死爹啊,真不是个东西。”
“当初为了顺利离婚,你妈妈卖车,卖房,卖厂子,短短几年时间就还完了所有明面账务,原宏涛也因此保全了自由身。”鲍智宁冷笑一声,厌弃道:“你妈妈真是仁至义尽了。”
“但赌瘾怎么可能说戒就戒,原宏涛跑的时候应该卷走了不少现金,然后换个地方继续赌,继续贷,还妄想让你妈妈接着给他还债,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好在北边的场子我和大哥都能够得着,通知下去以后,原宏涛的如意算盘就没着落了,只能一路往南跑,几个钱庄老板都抓不到他。”
“本以为这人会找个小地方苟活,哎,我大哥都懒得计较了。”鲍智宁无奈叹息着。他动了动稍麻的双腿,索性顺着墙角坐了下去,继续说:“结果没安分多久,我在北方又听到了原宏涛的消息,才知道这人又打起了别的主意。”
“你妈妈给你留了一笔读书钱,这情况你知道吗?”鲍智宁抬头问原晢,“按照原计划,你二十岁的时候就能领了,数额还不少呢。”
“嗯,知道。”原晢说。
“从你出生开始,你妈妈每年往里面存二十万,连续存了五年,现在连本带利也是一笔巨款了,至少供你出去留学不成问题。”鲍智宁说,“但一直到去年秋天,你妈妈去查账才发现,你竟然不是那笔保险金的唯一受益人。”
“您的意思是……”原晢似乎猜到了什么。
“原宏涛找了个小年轻,去年就搞了个儿子,还不知道搁哪儿养着呢。”鲍智宁唾弃地摇了摇头,说:“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门路,好像那个小老婆是保险公司的职员亲属还是什么的,竟然以婚内共同财产为由,私自给保单添了一份补充协议,相关负责人也根本没想着通知你妈妈。”
“这事情已经在走程序了,保险公司违规操作,我们胜诉的几率很大,但总还需要时间。”鲍智宁解释说,“所以我才想着,原宏涛应该找办法避开旁人联系你,因为只有你才是实打实的受益人。他可能会打点廉价感情牌,说那是你亲弟弟,说过去养你花了多少钱,说你要知恩图报,当然,也可能不要脸地硬抢。他已经彻底盯上这笔钱了,甚至给几单逾期账都提过这档子事,肯定会找机会联系你的。”
“为了摸出原宏涛的行踪,那段时间我才不得已找人跟了你一段,结果正经活没干成,还闹了不少笑话,真是不好意思了。”
“但我应该坚持的,如果,如果我坚持就好了……”鲍智宁的语气中满是自责,深深地把头埋进了双膝里,哑着声音说:“你妈妈昨天下午就看到原宏涛了,但那时候人多,她不太确定,也怕打草惊蛇,更怕影响你考试,所以她不允许我带人蹲在学校附近,只说再观察看看。”
“直到今早,你妈妈确认后就立刻给我打了电话,又怕跟丢人一路盯着,才在路口出了意外……”
鲍智宁深深地捶了一把胸口。是他动作慢了。
如果,如果他能更早地赶到现场……可惜没有如果。
事情已经发生了,当下还有一道难关挡在面前,他没理由自怨自艾。
“现在最严重的问题,是这医院太小了,只能做紧急抢救,后续的几场手术还没着落。”鲍智宁扶墙起身,用力踩着烧焦的烟蒂说:“你妈妈是直面轿车冲击的,肺部感染严重,还有脑损伤,什么叶,还是什么神经伤的,那医生讲了一堆我也没怎么听懂,待会儿等他回来你再去听一次,看看这里到底能不能治了。”
“如果风险太大,如果这群庸医都没把握,那咱们就赶紧换地方。”
“绝对不能耽误了。”-
原晢是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醒的。
昨晚他和鲍智宁一直在研究后续的手术方案,但这家医院级别较低,医疗设备也稍显落后,主治医师还是凭良心建议他们尽快将患者转到省级医院,不要徒增莫须有的风险。
原晢唯一能想到的联系人只有华一拓,可华一拓所在的市级医院专注骨科,鲍智宁明显对这个结果不满意,愣是按住他率先拨出了联络号码。
而后便是一个得不到结果的漫漫长夜。
原晢反复联系几家省级医院咨询,可转院流程并没有想象中简单,何况夏臻情况特殊,需要多科室联合会诊,许多问题都不是一个电话就可以确认的。
疲惫与焦躁充盈着每一根神经,那阵未曾间断的长鸣音再次清晰起来。
原晢就这样在冰凉的座椅上熬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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