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法表: 12、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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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烤铺突然冒出许多大型机器,拆下来的箱子泡沫都快把晚间客人挤过道上了,黑围裙大哥们正紧锣密鼓加紧调试,实在搞不定的只能先搬后院放着。其中就包括一台最新研发的自动串串机。

    “我要失业了?”原晢指着那台新机子问。

    “怎么可能呢,机器只是提高效率的一种手段,拥有智慧和学识的人类才是咱小店的核心力量。”侯清洋笑着说。

    “哔——”

    话音刚落,串串机又跳闸了。

    “等了快一个月才送到,真是够久的,但这玩意儿到底是智能还是智障啊?”侯清洋拍了拍刚通电就跳闸的机子,顶着一头问号开始研究手里的使用说明书,和原晢商量道:“要不先找点串儿来试试?”

    “……看起来挺智障的。”原晢嫌弃地看了眼时亮时灭的机器指示灯,转身进了后厨,“我去找点东西来。”

    “豆皮,拿豆皮,豆皮便宜!”侯清洋喊道,“随便丢不肉疼!”

    “……”原晢换掉了手里的肉类,从货架取下一袋未经加工的豆皮,准备看看这个大家伙的刀工如何。

    大概和他半斤八两。

    “来来来,说是什么进口技术,老贵了,还是我们裘爷赞助的呢。”侯清洋愉悦地朝原晢眨眨眼,顺手拿起几块豆皮往里丢,一点不心疼:“就是看着不怎么灵光……哎,怎么全吃进去了,快吐,吐!”

    原晢:“……”这机器果真智障。

    两人按照操作指南放进不少原料,折腾了半天也不见串串机吐出一口丝,开局惨败。

    “还是要多多感谢咱的财神爷,有空得好好研究一下,是不是哪根线接错了……”侯清洋拿着说明书看了又看,“故障自查也没见过这种情况。”

    “这是脑子坏了吧。”原晢捶了一把宛若宕机的笨重家伙,转过身问:“裘老板经常送这种智障玩意儿吗?”

    “也没有。”侯清洋笑着,意味深长地挑了个眉,面朝某位大财神的亲眷说:“整条街就咱的99小店有这待遇,大概也是这名字深得人心吧。”

    “99,长长久久。”

    “嘿嘿,能碰上这么个出手阔绰的爷,又是慷慨免租又是热情赞助的,在下实在三生有幸啊!”

    正在收拾豆皮的原晢:“……”

    原晢听得出这话外音,但他不想应答。

    不能应答。

    否则总是一不小心就掉坑……鬼知道侯清洋除了娃娃亲还知道什么!

    “最近怎么都没见着人了?”看原晢没说话,侯清洋继续问道:“这都好几周了,裘爷以前可是天天来视察的,现在搞得大家心里都没谱,万一有情况我都不知道上哪儿汇报去。”

    继续收拾豆皮的原晢:“……不知道。”

    问我干啥!我哪知道!那个姓裘的爱死哪死哪!

    他有本事永远别回来!!!

    “啧,之前不是天天粘一块儿吗,正常上个夜班都要下楼查查岗,生怕我这小店苛责员工什么的。”侯清洋挑了挑眉,小声试探:“小俩口吵架啦?”

    某些不好的回忆突然在脑子里扎堆涌现,原晢厚着脸皮开始拿签穿串。

    吵架?吵个屁!

    他倒是想吵来着,音量都调好了,结果根本逮不到人!

    ……

    那晚明明是打架!打架!嘴皮子打了一架!

    “别开玩笑了侯哥,你也知道娃娃亲是假的,都什么陈年旧事了。”原晢面无表情地说,“我这刚搬回来,谁也不认识,凑巧住他楼上罢了。”

    “嗯?”侯清洋顿了一下,抬眼问:“你们以前没见过吗?”

    “没有吧,夏老师搬走后我们全家都没回过这边,一年最多在临安待两三天,不是在酒店就是在医院。”原晢说,“没机会认识什么人。”

    “这样啊,我还以为……”侯清洋若有所思。

    “怎么了?”原晢问。

    “没什么,就是想起那些逝去的青春岁月了,哎哟,我竟然比你们大了快一轮啊,真老。”侯清洋无奈笑了笑,朝窗外指着远方的高楼说:“其实裘爷也不是一开始就住杨老师家的,他家在街对面的繁华区,喏,就那栋最高的中心住宅楼。”

    “我那时想学画走艺考,天天蹲在杨老师的画室里躲老侯,就总看到有个小人在楼下晃荡,白天也在,晚上也在,没人管也不上学,挺奇怪的。”侯清洋回忆道,“杨老师怕他出事,就想着先把他带回家里,让我下楼把人哄上来。”

    “可小裘爷脾气老倔了,问他叫什么,家在哪里,怎么问都撬不开口,就只是气汹汹地盯着你,和兜里鼓鼓的人民币有得一拼,最后我们不得不报了警。”

    “毕竟一般小鬼哪来这么多现金嘛。”侯清洋乐道:“也是后来才知道,这小孩竟然掌管着整条街的经济命脉,本以为是走丢的,结果是来视察的,怪不得没好脸色呢。”

    “当晚杨老师和民警把他送回了家,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结果第二天,这小孩又出现了。”

    “单元楼里住的都是老一辈,同龄小孩大多和父母一起搬出去了,根本没人和他玩。杨老师以为他是想学画,还给他买了新画笔,但后来怎么也叫不进屋。”

    “就是不进屋。”

    侯清洋想了一下,才继续说:“他说他不能走,他在等人。”

    “不知道要等谁,但他们约好了。”

    -

    原晢愣了好一会儿。

    他脑子里嗡嗡闪过一些年岁久远的画面,直到侯清洋被叫走才缓缓回过神。

    那个姓裘的一直住在201,是因为他一直在等人吗?

    他在等谁?他和谁约好了?

    他会不会就是……

    原晢早已记不清大富翁的模样。

    一整个下午,他都小跑似的跟在大富翁身后,视线范围内只有那混杂蚊子包和红肿抓痕的手臂,还有口袋里同样膨胀的百元大钞。

    那个姓裘的会是大富翁么?

    不太像。

    大富翁是无情寡言型的,那个姓裘的性格简直臭屁,要撞见这么桩“喜事”绝不可能憋在心里,肯定拿着大喇叭天天追在屁股后面嘲笑他。

    确实不太像。

    可是……

    原晢一晚上都有些心不在焉,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把菜品送错了。

    好在这桌客人特别客气,不计较也不催单,只是偶尔趁他转身时会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盯着他。

    也能理解吧,今晚他看起来确实傻逼的。

    原晢望着投射在玻璃上的反光画面,突然觉得这两个人特别眼熟。

    极其眼熟。

    他赶紧跑到吧台区查监控。

    得益于眼镜男的骚扰功力,申经街每个铺面都严格按照裘爷的指示统一更新了黑名单系统,画像通缉者不得入内。

    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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