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塘里怎么全是亡夫马甲啊!: 70-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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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又或者是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他还未抬手检查自己的手背,视线背景那辆烧成一团的车忽然闪出明亮的光,太阳陨落般的明亮,刺得他忍不住就要闭眼。

    紧接着响起的,就是与刚刚连在一起的、不绝的爆|炸声。

    这一声比先前任何一次都来得剧烈,不像是轿车爆|炸能产生的动静,但白西野此时已经无暇去分辨原因。

    他只感觉到死亡的迫近,是如此真实。

    爆|炸波摧枯拉朽地扫荡而过,他和燕觉寒毕竟肉体凡胎,白西野最后的记忆便是被挑在半空的失重感,还有腰间更收紧了的手臂。

    不知过了多久,白西野才缓缓睁眼,雨已经停了,他目光所及之处是紧贴脸颊的湿润土壤,还有鼻间的血腥气。

    紧接着他看到了身侧、又或者说是身下的燕觉寒。

    因撞击而有些昏沉的大脑竭力转动着,逐渐勾勒出事情原本的模样。他和燕觉寒被爆|炸的冲击推下山崖,是燕觉寒一路护着他,在最后跌落的时候强行调转了两人的方位,给他做了缓冲。

    白西野连滚带爬地起来,腰间那条手臂却依旧有力地把他拴在身边,失去意识也没能让他松开,反而更加用力,最后维持着那个姿势僵住,白西野挣扎不脱。

    有一瞬间白西野是惊喜的,他以为燕觉寒没有事,可抬起头却只看到对方紧闭的双眼。

    那双向来含笑的眼睛,他找不到了。

    “……燕觉寒。”白西野开口,声音却嘶哑得连自己都听不出来。

    “燕觉寒!醒醒……”

    他不敢去碰,也不敢再挣扎,怕跌落伤到燕觉寒的骨头内脏,怕自己成为加害者。

    那一瞬间白西野忽然觉得之前用“纸片人”逗燕觉寒的事很傻逼,是他昏了头,是他活在自己的小乌托邦里不肯睁眼看看。

    视线不知什么时候模糊了,模糊后白西野抬手擦掉,睫毛上染了血,他看什么都带着红。

    他又想伸手去擦,却只能越擦越乱。

    手机呢?

    白西野慌乱在身上摸索,在四周搜寻,却没有找到那一块四四方方的救命稻草。

    失望的情绪似乎也已经疲于生出了,白西野心头像是有什么压着,压得他喘不过气,生疼。

    那像是现实给他的当头一棒。

    雨停后的阴云还未散尽,太阳刚落,月光穿不过云层,世界都好像在那浓厚的乌云之下变成了黑白两色,只除了刺目的红。

    突然,燕觉寒耳后亮起一个小红点,白西野先是停顿了一下,下一秒眼底迸发出明亮的光,他几乎是扑过去,又怕压着燕觉寒的胸口,伸手生生在碎石地上划出十公分的距离。

    他疼得呲牙,却已经顾不得其他。

    那是燕觉寒的蓝牙耳机。

    和他同事的通话,还没有挂断……

    白西野伸手哆哆嗦嗦地去拿,他手上都是血,不知道是谁的,早已经分不出来。

    他对着耳机喊——他以为自己在喊了,可声音依然是小的,他没有力气,头脑也昏沉。

    “他受伤了……快来救他,快来救他!”-

    “病人家属在外面等候!”

    手术室的门合拢,发出并不重的“砰”的一声,白西野却下意识轻轻抖了一下。

    红灯亮起,外语字体的“手术中”让白西野有些惶然不知所措,他方才担心起这里是异国他乡。

    送燕觉寒来的他的同事身材高大壮实,灰白的外套上染了红,配上青年肌肉虬扎的外表,显得整个人都十分不好惹。

    而他现在期期艾艾地站在白西野旁边,屡次抬手开口,却又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白西野也垂着头没说话,脑海里的画面挥之不去。

    他看到很多血,看到血从燕觉寒的身体里流出来,看到他的脸色因为血液的流失而变得渐渐苍白,好像能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远离自己而去。

    明明在原著里燕觉寒也死过一次,死在文字间,可后来还是“诈尸”了。

    明明这里是小说的世界……明明在今天之前,他还把燕觉寒当成大反派大boss,现在当成主角团的一员……

    既然是这样的话,燕觉寒又怎么会死呢?

    可他现在看着亮起的红灯还是控制不住的害怕,害怕之后就是心慌,心慌再之后,就只剩下一片空落落。整个人像是落不到实处,跟着燕觉寒渐渐抓不住的意识下坠。

    刚送来之后,医生就给他下了病危通知书。H把纸笔递给他的时候白西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就是那个家属,那个在燕觉寒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家属。

    他晃了晃头,大脑仍有些发昏。

    小山一样的H看着同样一身凌乱的白西野,终于忍不住开口:“那什么……嫂……不是不是,白哥……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呗……?”

    白西野先是低低地“嗯”了一声,然后又问:“能就在这儿处理吗?”

    他抬头,扯开干裂的唇角笑了笑。

    “我得等他出来。”

    “行,行……我去叫医生……”H红了眼眶,慌忙点头。

    白西野看着一个大个子突然间哭得不能自已,失笑。

    “平时在他面前,你们也这样?”

    H抽噎一下,打了个哭嗝把眼泪憋回去了。

    “……没,不敢。”他嘟囔,“嫂……白哥你千万别跟队长说。”

    白西野手指蜷了蜷,眉目舒朗。

    “嗯,好啊。”他笑得如往常一样,像狡黠的小狐狸,像燕觉寒。

    “初次见面,我当然得包庇一下你们。”

    H看着他愣了愣,眼眶还没褪色,连带着白眼仁儿又都红了。

    白西野拍拍大个子的胳膊,没再说话。

    医生匆匆赶来,从推车上拿了器材,看了一眼白西野手上的伤口,皱眉说:“面积挺大。”

    白西野说:“是吗?我好像没什么感觉……”

    医生看他一眼,沉默。

    冰冷的酒精棉球沾到伤口上的时候,白西野浑身跟着一抖,毫无预兆地,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安安静静地不动声色,却已经在脸颊淌了两行。

    疼,钻心的蛰疼。

    白西野细皮嫩肉了两辈子,哪儿吃过这种苦头?疼得他手连带着胳膊抖得筛糠似的,下唇却被紧紧咬住了。

    才消毒了一小块部分,生理的眼泪便已经扑扑地落了一衣襟。

    H本来就已经够担心他队长的情况了,此刻看到队长放在心尖子上的对象哭成这样,心里更慌。一是怕队长从此长眠不醒,二是怕队长醒来以后因为这事儿把自己操练一通,急出汗来,手忙脚乱。

    “——燕觉寒人呢!”

    一道人声打破让H手足无措的氛围,几人都抬头去看,白西野愣了愣,在来人顶着一张马赛克脸的身上没能找出任何标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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