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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匹马戍梁州》 210-220(第7/21页)
于?是从那时候起,他就在考虑燕王的?后路,而抛出线索让他去查证的?人,一直都是我。”
“先生,”赵瑾叫住他,“您既然一早就知道我父亲的?死有蹊跷,为何不直接告知于?我?”
“我是隔了很多年才知道的?。”谢昕道,“在你祖父走?后不久,偶然知晓。可那时你才多大?十岁。”
他面泛苦笑,长?嗟下一口气,“你是赵家最后的?血脉,我不敢冒这个险,也不能拿你去冒险。况且一个十岁的?孩子知道了真相,又能做什?么?我只能一个人守着这个秘密,绕开你从长?计议。”
“其实不止是你,蔚熙也是一样。我的?布局已经在最大程度上绕开了你们,可是事情总得有个着落,到最后的?时候,一定会是绕无可绕。蔚熙一介白衣,倒还好?说?,可你顶着侯爵之冠,手上更是握着三州的?兵力。所以,你必须入局。又或者说?,从宁澄焕开始与周茗结交起,事情就已成定局。再往前算,是你君父重?用?程新禾,暗中打压宁家。”
赵瑾问道:“这么说?来,谭子若也是您的?人?”
谢昕嗯声,“他是我故意抛给燕王的?一根线,为的?就是让燕王能够攀上你,而他也的?确不负所望,顺着这条路朝着我既定的?方向走?得很好?。怀玉,你或许不能理解我这样兜圈子,但是在我看来,这已经是让你得知真相的?最好?方式了。”
赵瑾沉默半晌,说?道:“我理解的?。”
两人都静了下来,赵瑾过了会儿又问:“那为什?么要将阿珩嫁给我?她当时等同于?宁家的?半个女儿,只怕整颗心都是向着宁家的?。其实先帝只要开口,剑西一定会护君到底。”
谢昕道:“她再怎么向着宁家,也不是中宫嫡出,只不过是养了这么些年,感情深重?罢了。阿珩是这局中最为重?要的?人,她维系的?是帝后两方的?平衡,所以当年我才动了劫持她之后李代桃僵的?心思。可是冥冥之中,或许真是天意使然,竟让你误打误撞地插了进来,又将她送回了邑京。怀玉,你只有成为了阿珩的?驸马,宁家才不会轻易对你下手。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君父自知对不住你一家,所以早早地替你做着打算。他这么做,是要保护你啊。”
赵瑾忽觉心口酸痛,回想?起秦祯时连呼吸都滞涩起来。
她想?象不出秦祯是如何地谋划着这些,这繁杂难走?的?棋局,该从哪一年起就做打算?
赵瑾脑中空空,便觉头重?脚轻,背上像是有什?么东西沉沉地压着她喘不过气,她看着谢昕,心不对口地又是一问:“先帝既然有意传位燕王,为何没有暗中让程新禾支持他?朔北的?兵力可远比剑西的?厉害。”
谢昕道:“程新禾这个镇北王,只是用?来制衡宁党的?,一旦他有什?么风吹草动,定然会很快引来宁澄焕的?注意。所以他轻易不能动,否则便是前功尽弃。”
“是这样啊。”赵瑾有气无力说?着,“这一切,还真是让我始料不及。”
“都走?到头了。”谢昕对她说?完了全部?,贵气傲然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疲懈,他一个人扛了这么多年,终于?觉得能够全部?放下了。
赵瑾隐约觉得他话中有话,问道:“您还有什?么打算吗?”
谢昕道:“怀玉,我今天叫你来,是有一件东西要给你。”。
他说?完,拍了拍手边的?一只乌漆色匣子。
宫道间十步一人,全是剑西的?守军,秦惜珩在陈参的?开路下往前走?着,到了她熟悉至极的?宫殿外。
她跨过海晏殿的?高槛进来,一眼就看到了那卧躺在榻上的?人,喊道:“四哥。”
榻上的?人动了动,有些难信地朝她看来,秦惜珩快走?过去在榻边坐下,说?道:“四哥,是我。”
“阿珩?”秦绩坐起身来,惊中隐隐带喜,“你回来了?你怎么进来的??”
秦惜珩简要说?了,莞尔笑道:“没事了,外面现在安全了。四哥,你这几日怎么样?”
“我都好?。”秦绩一笑,面容很是寡淡,“不过是提防着他们给我下东西,所以吃的?不多,撑着一口气罢了。”
“那就好?。”秦惜珩看他只是脸色不大好?,并无其他症状,心里便松了气。
“你来得正是时候。”秦绩下了榻,拉着她走?到御案旁,自己?则去柜子上搬来了一只匣子。
“四哥,你做什?么?”秦惜珩问道。
“我原本?是想?着,若是阿瑜逼得太狠,就将这个交出去,让她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打开。”秦绩将匣子放在案上,轻轻拍了拍。
“莫非……”秦惜珩看着这匣子,猜道:“是国玺?”
秦绩颔首,“嗯。”
他低下头,看着这乌漆色的?匣子说?道:“阿珩,天下不能落到外姓之手,否则便要旧史?重?演。剑西全境都在赵瑾手中,还有朔北三地也与他连成一片。我听说?了那边的?状况,他现在已经是与朝廷分?庭抗礼。我很清楚阿瑜做不了什?么,而大楚也再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我想?了很久,唯一能解决现况的?法子只有一个,而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做到。”
秦惜珩看着他掌下之物,慎重?地问道:“四哥当真想?好?了?”
“我早就想?好?了。”他指下一动,将匣子打开,“所以在这里,我特地留了一道诏书?……”
他话音未落,目光徒然怔住。
秦惜珩拿出里面的?玉章翻转来一看,愕然道:“不是国玺?”
“不可能。”秦绩从她手中接过玉章,心都凉了一截,“我分?明亲手放进了诏书?,里面明明就是国玺。”
谢昕揭开了匣子的?盖,待得赵瑾看清里面之物,眼顿时就直了。
她双手捧起里面的?东西,看向谢昕,“这是国玺?”
谢昕点着头,说?道:“我父亲文泽瑞死于?宁党之手,我本?就恨极了他们,后来范家也出了事,我发誓要讨回这一切。三十多年来,我看着宁党嚣张跋扈,大楚在他们手中已经是乌烟瘴气,连根都烂透了。既然这样,我不如推了这一切,为你、为蔚熙重?开一片天地。那些死于?战场厮杀的?人命,那些不该流的?血,就让我一个人来背吧。好?孩子,这宫城、这天下,都是你的?了。”
赵瑾心中五味杂陈,她看着手中这沉甸甸的?传国之宝,心跳好?似凝止住了。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就在手中,只要她点头,整个大楚就能易姓。可是得到之后呢?她无法维持这份血脉,赵家也再无其他旁支,百年之后,这张椅子又该传位于?谁?天下又是否会因此大乱,民不聊生?
她不能拿。
“先生,”赵瑾此时不知是什?么心情,脸色苍白如纸,她将国玺放了回去,缓慢地说?道:“我不能。”
谢昕蓦地张大了眼,花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立刻喝道:“你说?什?么!”
赵瑾在他身前跪下,深深地低着头,“非是我不愿,而是我不能。”
她嘴唇颤抖,不甘又无奈地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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