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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匹马戍梁州》 90-100(第6/19页)
秦潇沉默着?想了半天?,突然道:“会不会是周茗与赵瑾暗中达成了什么,他才没按照我们说的给剑西拨粮?”
他越想越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又道:“岭鞍道不缺粮,周茗若是不与咱们联姻,他也能一直守在?南疆。与其?说是他傍着?咱们,倒不如说是咱们靠着?他挺直了腰。一旦赵瑾能拿出于他而言更有利的东西,他们完全可以暗度陈仓。”
宁皇后的眼神?有些发直。
秦潇气?恼地锤了一下桌,“还是得有个?知根知底的人才行。周茗靠着?贺朝运才升到今天?这个?位置,论恩情,贺朝运在?他心中该排首位。而如今,贺朝运在?朝中连个?插话的份儿都没有,他要是有心埋怨咱们挤兑贺朝运,这心结怕是轻易打不开。”
宁皇后按住他的手,静静心后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微儿如今有孕在?身,不宜奔波,周茗今年多?半不会来京。”
有个?宫人从外进来,对?宁皇后道:“禀皇后殿下,允嘉公主来了。”
秦潇问:“她怎么突然来了?”
宁皇后道:“她这段时日日日都来,只?是没让你碰到罢了。”
秦潇便觉得更奇怪了,“她来做什么?”
宁皇后道:“无非是请安而已,再陪我说两句话。有时候天?晚了,就直接宿在?之前的殿里。我看她现在?月份大了,身边没个?说话的人,想必是觉得日子难捱。”
秦潇道:“傅玄柄死?了这么久,现在?才觉得日子难捱?”
宁皇后道:“你不是女?人,哪儿知道女?人的心思?杨妃如今把自己锁在?宫里不见任何人,她这个?做女?儿的找不到人排解心事,也就只?能上我这儿来了。”
她说完,对?宫人道:“让她进来吧。”
允嘉公主挺着?肚子,在?婢女?的搀扶下慢慢进来。
“不用请安了。”宁皇后看她这副模样?,也是于心不忍,招手道:“过来坐。”
“谢母后。”允嘉公主说完,又对?秦潇道:“见过太子哥哥,今日真巧,太子哥哥也在?。”
秦潇笑了笑,对?允嘉公主和宁皇后请辞,“妹妹陪母后说话吧。母后,儿臣就先告退了。”
宁皇后嘱咐他几句日常的话,等人走后,注意到了允嘉公主的肚子,“该有九个?月了吧?”
允嘉公主摸着?肚子道:“是呢,近来常觉得他在?踢我,应该快了吧。”
宁皇后道:“你年纪轻,回头我拨几个?有经?验的嬷嬷给你。”
允嘉公主微微一笑,“那儿臣先谢过母后。”
宁皇后道:“看着?你这肚子,我就担心阿珩。她自小就被惯得无法?无天?,俨然还是个?孩子心性,与赵瑾说不了三句话就要吵架。这哪儿是要过日子,这分明是比打仗还声势浩大,指望她能有孕,我还是等下辈子吧。”
允嘉公主忍不住一笑,问道:“阿珩近来来过信吗?”
宁皇后有些伤神?道:“每个?月三封,里面别的不说,日日都是吃食难以下咽,与赵瑾性子不和这一类的抱怨之词。当日我说要给她带几个?有经?验的嬷嬷,她却说不喜赵瑾,不会同房,自然也用不上嬷嬷指点。”
允嘉公主又问:“阿珩今年会回来陪母后过年吗?”
宁皇后道:“我倒是想看看她。”
允嘉公主道:“只?要母后想见她,她自然也是归心似箭。”
有些细节或许不便在?信中说,若是见了面,应该能问出些其?他事情。宁皇后想到这里,点头道:“我也是有些想见她了。”
第094章手段
“这是打东边来的天蚕丝, 绸色亮,穿在身上也轻便, 如今宫里都用这料子。”杜琛送来秋后的一批新货,问樊芜道:“太夫人看看可还行?”
“是不错。”樊芜便敲定?下来,对下人道:“按照瑾儿的尺寸,先做两身。”
下人在旁记下,杜琛笑问:“侯爷年底回京吗?”
樊芜道:“不好说。”
杜琛见她没再说?,也就不问了。他带着料子预备离开,正遇上赵瑾的舅母冯氏来看樊芜。
“嫂子来了,快坐。”樊芜吩咐下人上茶,冯氏一见杜琛正在收拾的料子, 忙喊住,“这是东边来的天蚕绸吧,前几日?才听人说?过,拿来给我看看。”
杜琛便把料子递上去,冯氏看得?赞不绝口, 当下也定?了几身衣裳。
樊芜招呼她喝茶, 一面问道:“嫂子许久不来, 是家里有?事?吗?”
冯氏道:“再过几日?便是秋分, 老爷这段时日?一直在复核案子,每夜要熬到三更才睡。他不睡,我哪里能睡得?着?唉, 年年都是如此。”
樊芜问:“今年秋后问斩的犯人多吗?”
冯氏道:“旁的我不知道,但那被?关在牢中的宗政开和他的族人,定?然都是逃不过的, 那可是圣上拍板下的杀令。”
杜琛默默地听着,回到云霓堂便吩咐吕汀:“给你谭叔去封信, 让他看紧宗政康,别闹出什么乱子。”
秋分一过,年初至今判了死罪的犯人统一问斩。
宗政康站在天下林最?高处的空台上远眺西面,眼中无悲无喜。
从此处远望邑京所在的方向,相?距不过几座城池,却是他怎么眺也眺不到的一缕愁念。楼下横穿的琼林大街是淮州最?热闹的所在之一,宗政康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眼神失了焦,心也空洞得?只剩下悲怆。
谭子若寻他而来,给他披了件衣裳。
“人死后会去哪里?”他突然问道。
谭子若道:“地府吧。”
宗政康问:“那你说?,几十年后我也去地府,能遇到他们?吗?”
谭子若想了想,道:“或许能吧。”
宗政康没再说?话,他拿起放在一旁的酒壶,将?整齐摆放在周围的十多个杯盏一一倒满,随即掀袍而跪,一盏一盏地将?酒倒开。
地上很快就湿漉一片,宗政康垂首凝视良久,在眼泪滑落的那一刻重重地伏地磕头。
宗政一族停滞于此,后世史书只会留下寥寥一语,而他再也不能做回宗政康。
“兴儿。”即便在没有?旁人的时候,谭子若也刻意这样叫他,“你要抬头,你要学会往前看。”
宗政康一袖子抹干泪,情?绪也平复下来,问道:“朝廷前几日?是不是又派御史来了?”
谭子若点头,“柳玄文虽然躲过了一时,但他的生意做得?这样大,难免不会引人注目。我想,朝廷也是要盯着他,以防旧事?重演。”
他说?完,问道:“你从哪里听到这消息的?哪个行商吗?”
宗政康道:“潘志每隔几日?就要来天下林花天酒地一番,今天距离他上一次来,快十日?了吧?能让这位盐铁转运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就只有?朝廷的御史了。”
谭子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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