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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华胥拾遗》 160-170(第16/18页)
我身子太差了,与嘉郎成婚好几个月了,也没有动静。”赵樱泓故意将话题转回了药上,“不知游大夫这乌鸡水蜜丸有何妙处?”
“或许并非是长公主的问题?也许是都尉他……”游素心没有回答赵樱泓的问题,却突然提到了韩嘉彦。
赵樱泓精神一凛,忙道:“她哪里有什么问题,她身子底子是极好的。”
“敢问长公主,都尉行房时可有异状?”游素心询问道。
赵樱泓的面庞在灯芒之中缓缓涨红,脑海中开始不自主地闪回一些旖旎画面。近些日子韩嘉彦清闲下来,她们日日在一处,自然也没少行房。只是她是女子,赵樱泓从无与男子的经验,该如何回答才好?
“她……很生龙活虎。”她只能模棱两可地回道,但这是实话,大实话。
气氛一时尴尬凝结,一旁媛兮的脸都红了。
“抱歉,长公主,这问题很私密,但我身为医者还是不得不问才是。既然如此,我还是会尽心为长公主调理。您先服这乌鸡丸,这是一个疗程的份,若不起作用,我再做调整。”
游素心感觉快要控制不住内心喷薄而出的酸楚之情了,她站起身来,慌里慌张地说了一番话,便要揖手告辞。
“游大夫早些歇下罢。”赵樱泓也觉得实在尴尬,只得起身送她。
却不曾想游素心忽而靠近,探出手来,抓住了她的手。赵樱泓惊了一跳,游素心却立刻松开了,又揖手道:
“您的手太凉了,明日晨间最好备些热姜吃,祛祛寒。”
“好。”赵樱泓略有些迟疑地回道,随即她望向媛兮道,“媛兮,你送一送游大夫。”
游素心忙不迭地随媛兮一起走了。赵樱泓站在牖窗前,忽略了窗外透入的寒意,望着媛兮手中那盏灯笼的光芒沿着廊道逐渐远去,微微蹙起眉来。
……
“阿嚏!阿嚏!阿嚏!!!”韩嘉彦猛打了三个喷嚏。
“师叔,您没事吧?不会是乘船吹风受寒了?”翟青一脸关怀地望着她。
“没事……多半是,有人想我了。”韩嘉彦开玩笑道。
“那一定是长公主想您了,哈哈哈。”翟青笑了。
“雁秋也想你呢,所以咱们再加快些,早日回去。”韩嘉彦道。
“好!”
腊月初九,韩嘉彦、翟青过江后,已然与同行的庞安时分开。庞安时自回他现居地鄂州,而他们也已然快船入了江南。
冬日的江南又别有一番景致,虽然草木凋敝,但却并没有北方的如刀朔风,寒意沾湿沁入肌骨,一时半刻还好,在外奔波时间长了,就觉得冷了。
韩嘉彦紧了紧身上的黑狐皮裘氅,忽而想起赵樱泓的那件白狐皮裘氅来,一时又不可遏制地想她。这些日子她真是不得不强行转移开注意力,否则只要一放空就开始想她,想得心口作疼。
越是想,就越是着急。她加快速度,与翟青赶到了碣村,一番打听,总算找到了庞安时所说的那处乱葬坟。
韩嘉彦与翟青商议过了,为了便宜行事,他们选择将尸骨就地焚为骨灰。翟青并不信佛,但也不讲究土葬丧仪。他看得很开,兄长的尸骨只要找到了,不论是全尸还是骨灰,只要能带回去安葬就好。
他觉得他们兄弟俩本就是无根浮萍一样的卑贱之辈,早年间流浪时,饿得三天吃不上一顿完整的饭食,寒冬腊月里随时随地都有倒毙路边的风险。那时候他们兄弟最好的下场不过一卷破草席裹身,就地掩埋,身后也无人祭扫。
如今有韩嘉彦亲自来给翟丹收尸,焚为灰烬,也能早日超度,他已然非常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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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他们还征求了陈硕珍的意见,陈硕珍同意带回骨灰。如此,也方便她往后有机会将骨灰与早已故去的老帮主葬在一起。
老帮主的墓地在临洮府,那里是他的家乡,也是与西夏对抗的前线。早些年他去世时,茶帮废了好些力气才将他迁到老家安葬。
半夜挖坟,焚烧已然腐烂的尸骨,令韩嘉彦悲恸哀伤。这种感受,多年前给母亲开棺验尸时,她也体会过,那会儿比现在更难受。这么多年,她终于还是熬过来了,她不希望再有下一回。
一个夜晚过来,她望着天边逐渐升起的太阳,望着荒郊野岭里那逐渐燃尽的柴垛,感到心力交瘁。她与翟青硬抗着疲惫与心伤,收集完了四位亡者的骨灰,打了一个包袱挑在担子里,重又上路,也不逗留,当日便返回汴梁。
二人自清溪县出来,往东北方向去,打算往余杭,再走运河水路乘船,直接入汴梁。
在腊月十日的傍晚时分,二人抵达了余杭。到了运河码头,船工已然下工了,运河夜间不行船,尤其是客船。
二人虽然归心似箭,却也无法,只得在码头附近寻了一家客栈,暂时歇脚休息。
他二人都是一夜未眠,白天又连番赶路,已然是倦怠至极。于是入了客栈要了两间房,简单洗漱,便双双倒下睡了。这一睡可真是天昏地暗,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二人才起来洗漱就食。
收拾停当,二人结了房钱往运河码头去,这余杭运河码头实在太繁盛,一大早就已然是挤满了人、货、畜。二人在喧嚣之中,寻找着今日出发往汴梁的客船。
绕开了漕船,他们来到了客船集中停靠的地方,这里有相当多的船工正在栈板上吆喝拉客,船与船之间还在竞价。甚至有些客船以歌舞妓和美食美酒为卖点来拉客。
韩嘉彦和翟青做行脚商人打扮,除了韩嘉彦的容颜太过吸睛之外,二人瞧上去并无太多特殊之处。二人都想清静些,故而特意避开了那些喧闹的客船,择了一艘僻静的客船。
“船家,借问这船可往汴梁去?”翟青上前问道。
船舱里钻出一个蓄着大胡须的船夫,长得五大三粗,面相沉稳。他立在船头,对栈板上的翟青道:
“这船刚刚被包了,你们另寻别家罢。”
“唉,你这船家可真奇怪,我也没见你船中有人啊?”翟青探着脑袋,望着船舱,他只看到船舱里坐着个身穿青布衫的中年男子。
“你听不懂啊,船被包了,莫来胡搅蛮缠。那里不是有很多客船吗?”船夫脾气不大好,开始逐客。
翟青脾气上来了,正要上前与他理论,韩嘉彦拉了他一下,道:“莫要生事,咱们走。”
“师叔……”翟青觉得憋屈。
二人还未走远,忽而那坐在船舱之中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向韩嘉彦、翟青揖手道:
“敢问,可是韩六郎当面?”
韩嘉彦闻言,立时回头,猛得认出了这青布衫的中年男子:
“你是……马诚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正是,正是,小人正是马诚安,承蒙六郎还记得小人。”中年男子笑了起来,显得十分受宠若惊。
他正是章素儿还在汴梁时,章府的管事。
“你怎么会在此处?你不是该跟着章七娘在建州吗?”韩嘉彦惊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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