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命: 10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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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归月。”

    莲升心有触动, 喉头像是黏连在一块,她吃力发声:“桃妖早有灵智, 不是事事都学, 在遇到归月时,她只差化形那一步。她学归月, 要么敬仰,要么是爱慕。”

    “不论是哪种,于她而言都很纯粹。”引玉一顿,意味深长说:“灵命也在你那学了不少,虽然她不曾见过轮回七世前的你。”

    “我轮回七世?”莲升对自己是如何堕下凡尘的,还是只有一知半解。

    引玉缩了下脖颈, 像是怕冷,声音也轻飘飘:“忘了说, 你轮回七世, 每一世我都看着, 按理说你跳崖后应该自寻仙路,但我等不及,替你开了捷径。”

    “你真是……”莲升一时无言。

    “我错了么。”引玉哪有悔改之意,眼波崭亮,好似明珠。

    “无法无天了。”莲升仍觉得幻象里的种种,无异于南柯一梦,而她从引玉口中听说的,也可谓是天方夜谭,也许大梦至今未醒。

    她暗暗吞咽,企图按捺住狂跃的心,说:“我最后一眼是在仙辰匣前,灵命……如果是我所造,牠应当是见过我的。”

    引玉错愕,一个念头呼之欲出,却梗在心头,叫她转侧不安。她垂眼遮去闪烁目光,说:“地火熄灭,是你分出三千念,又散去遍体灵力摇振三千塔刹,才催得天净水灌入凡间。当时你只余一息,为了白玉京不受扰,驱使仙辰匣汇聚万灵,造出‘灵命’这一新佛,这等造神之法有违天理,但天道只令你轮回七世,因为你救世人,胜造七级浮屠千千座。”

    她微顿,掀了眼帘说:“不过么,我始终被瞒在鼓里,这都是我后来揣摩而知。”

    莲升定在原地,似乎迟钝了许久,连花钿都暗了几分,才说:“我如何驱使得了仙辰匣?”

    “天道知,你知。”对于这一事,引玉没有妄图揣测。

    身后狂风大作,骏马咈哧。

    莲升蓦地扭头,见棕马从天而降,马背上伏着个人,正是孙禀衣。若非莲升驭风托起这马,孙禀衣也不知得跋山涉水多少日,才到得了晦雪天。

    棕马落地便伏身不起,伏在马背上的人因为凌天百里,早昏了过去。

    莲升施了金光,将孙禀衣和他身下的马烘热,省得这人冻死在梦中。

    见状,引玉把手揣到莲升袖子里,装作受不得冻,瑟瑟缩缩说:“也施我点儿金光?”

    “少不了你的,这点儿金光也要和人比攀,是谁呷醋?”莲升一顿,变出个手炉塞到引玉怀中。

    引玉可不像莲升,她不忸怩,明打明敲地承认:“是我。”

    她就是一簇不会拐弯抹角的火,直接烧上莲升心头。

    莲升往手炉上一掸,说:“捂紧了。”

    那边谢聆回过头,看见两人远远站着,他双目通红,良久才说:“仙姑取来不化琉璃了?”

    “正要取。”莲升说。

    引玉索性说:“那日我们到祥乐寺,从那扫地僧口中得知了你与谢音的事。”

    谢聆愣住,其实他早有预料,他的隐秘,好像只盖了一张薄纸作为遮掩,一撕即破。

    “在你走后,有人曾到祥乐寺将桃树移走,定是在那之前,令妹的魂精便被桃树吃了。”引玉直言不讳。

    莲升未作表示。

    引玉看向桃树,见翠叶摆动,慢声说:“这是谢音走后的第二十三年,你也该从阴霾中走出来了。当年谢音为了你去找康家找米面和药,生生被砍去一只手掌,她是想你握剑,想你济苍生、除妖魔,而不是盼你对镜易装,分不清真假虚实。”

    歘啦,薄纸已破。

    无数个谢聆分不清自己是谁的夜晚,被人堂而皇之翻出,翻出的真相如同烂泥,他道心已毁,覆水难收。

    “谢聆。”引玉平静地看着他,问了最后一句,“如今你是谁,你为谁?”

    谢聆心口绞痛,紧紧盯着他系在桃树上的长命锁,桃枝一动,那沉甸甸的长命锁也摇晃不已。他哑声说:“我是谢聆,我为……”

    他迷蒙不解,他还能为谁,为自己吗。

    莲升料想此人一时半会是想不明白了,转身说:“取不化琉璃,当取望仙山山脚下的。”

    在外面待了两日,一回来又不大适应了,引玉呼出白气,往发顶上碰了碰,拉住莲升的袖口问:“伞呢。”

    莲升手腕一转,取来纸伞一柄,为引玉遮了过去,睨她说:“还冷?”

    “不冷,沾雪难受。”引玉把手炉贴至颊边。

    厉坛外,孙禀衣虽得金光护体,却还是冷,直接冻醒了。他活了十数年,哪里受过这等冷,心说难怪晦雪天到底都是冻死骨,在这地方,人不冻死就怪了!

    他身上还穿着春时的薄衫,此时手脚俱无知觉,人好像成了冰棍,迈不动腿了。

    莲升看孙禀衣连嘴唇都在打颤,连冷都喊不出,干脆又施了少许金光。

    寒意一驱,孙禀衣如同跌进热水里,泡得他手脚皆软,他忙不迭说:“多谢仙姑。”

    “带你到闻安客栈。”引玉打量孙禀衣神色,不知这人悔不悔,说:“到了那,我们二人就要走了。”

    孙禀衣连连说“好”。

    闻安客栈门窗紧闭,门庭料峭。

    门闩咚地落下,正专心雕桌角的梅望春一个激灵,被冲进屋的寒风刮得睁不开眼。他惶恐地喊:“柯兄,快躲起来,来僵了!”

    柯广原一声不吭,这两日想必是躲习惯了,练就了一身屏气遁逃的本事。

    梅望春丢开刻刀,一正衣襟,已想好要如何对付来闻安客栈撒野的鬼祟,哪知寒风中的鬼气还没他身上的浓!

    他不由得僵住,小心翼翼往飞扬的布帘外打量,踟蹰问:“谢聆,是你吗。”

    引玉抱着手炉踏入客栈,挟来了一身的寒意,她周身素白,看起来比冰雪还要冷。

    “仙姑回来了!”梅望春欣喜喊道。

    远处藏在木箱里的柯广原手忙脚乱爬了出来,喜出望外道:“二位仙姑终于回来了。”

    岂料,引玉和莲升的后边还跟着个十来岁的少年郎,模样长得俊俏,身上穿着锦缎薄衫,那料子不像晦雪天里寻常人穿得起的,也不是这里的人会穿的。

    柯广原愣住,试探般问:“这是……来住店啊?怎的最近忽然热闹起来了,那个来找谢聆的也说住店,才付了房钱,连楼都没上去,人便走了,跟行善一样。”

    孙禀衣目光微动,想到仙姑口中的“一个是鬼,一个当过鬼”,当即动不敢动,怕是怕,但他不悔此行。

    梅望春已经走到柜台后,研好墨汁作势要记账了,哪知引玉说了一声“不是”。他手一顿,略显失望地说:“还以为新收拾的房间能派上用场了,竟然不是。”

    孙禀衣忙不迭朝引玉和莲升看去,不知要如何开口。

    引玉笑说:“他来当帮工,工钱该如何给,你们看着办,吃住安排上就成。”

    闻言,孙禀衣才鼓起一口劲说:“我不要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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