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欲醉: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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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替孟老先生取解酒药来,我有话同他说。”

    “还有——”

    宋令枝抬眼,一双杏眸清冷凌厉,“今日之事,谁也不许往外透露半字。”

    ……

    秋霖脉脉,空中水汽弥漫。

    乾清宫内杳无声息,亮如白昼。

    紫檀嵌玉理石上设着炉瓶三事,长条案上供着银火壶。

    地龙烧得滚烫,寝殿不见半分凉意。

    沈砚一身金丝滚边象牙白圆领长袍,烛光跃动在他眉眼。

    那双冷冽眸子深沉如水,犹如万年寒冰。

    案几上的奏章堆积如山,沈砚一手执着毛笔,在纸上挥墨。

    “陛下这几日越发阴晴不定,就连岳统领也被赶出乾清宫。”

    “陛下不让任何人近身,往日还肯让老夫针灸,如今也不肯了,药也不再吃了。”

    “说起来,老夫有一言,不知该说不该说。陛下如今病入膏肓,且先前又拿自己的身子试药,只怕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了。”

    “他本就看不见,且戒心又重,老夫也是万分无奈。”

    “少时空有一腔热血,自以为能救死扶伤,不想却连连失言。真是愧对、愧对这一身医术。”

    窗外雨声滂沱,孟瑞的哭声犹在耳边。

    寝殿幽幽,唯有烛光晃动。

    若非怕他人知晓沈砚眼盲一事,这殿中的烛光,怕是灭了也无妨。

    宋令枝定定站在原地,四肢如灌了铅,怎么也迈不动脚,往前挪动半步。

    案后的沈砚一手撑在书案上。

    少顷,毛笔轻搁在笔架上,分毫不差,看不出任何端倪。

    他起身,宽松的广袖轻拂,衣袂松垮,差点自烛光之上拂过。

    宋令枝蓦地睁大双眼,下意识想要脱口提醒。

    只一瞬,那道衣袂已轻轻自烛光之上拂过。

    烛影晃动,昏黄的焰火并未烧着沈砚的衣袂。

    宋令枝捂着心口,无声松口气。

    她眼中的水雾仍在。

    怕唇齿溢出声响,宋令枝贝齿紧紧咬着下唇,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雨声依旧,窗外竹影摇曳。

    她看着沈砚一步步越过书案,看着他一步步上前,昏黄烛光落在他身后。

    沈砚一双黑眸沉沉,凌厉的眼睛低敛。

    再有两三步便是台矶,宋令枝目光一瞬不瞬落在沈砚身上,不自觉跟着人往前。

    衣裙翩跹,连何时拂到身后高几上的汝窑美人瓢也不知。

    眼看那美人瓢就要落地,宋令枝眼疾手快,俯身匆忙抱住。

    惊魂未定之余,沈砚已步下台矶,和宋令枝不过一尺之距。

    熟悉的檀香蔓延在鼻尖,宋令枝双手抱着汝窑美人瓢,侧目凝眸。

    寝殿静悄无人耳语,秋风轻拂在二人中间。

    宋令枝别过眼睛,悄然将美人瓢扶正。

    耳边倏然落下一声叹息。

    下一瞬。

    沈砚忽然侧身,不由分说伸手,将宋令枝揽入自己怀中。

    那声叹气伴着温热气息,落在宋令枝颈边。

    他嗓音清冷,宛若窗外秋雨。

    “……宋令枝,你是想站上一整夜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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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便是死,他也要宋令枝记上一辈子

    夜雨潇潇, 雨幕清冷。

    秋风飒飒掠过窗子,紫檀嵌玉书案上宣纸吹落一地,纸张散落在脚边。

    借着盈盈烛光, 宋令枝清楚瞧见纸上的一字字。

    字迹潦草, 墨迹泅在一处。

    宋令枝俯身, 目光低垂,视线在纸上一点点掠过。

    一双宛若秋水的杏眸水雾氤氲, 泪水滚落, 滚烫泪珠落在纸上。

    泪珠透过纸背。

    宋令枝双手轻捧过一张宣纸,她是见过沈砚的墨宝的。

    下笔矫若惊龙, 不似纸上这般随意无力。

    抬眸, 那双深沉漆黑的瞳仁又一次落在眼中。

    眼尾狭长冷冽, 如窗外秋雨凄冷萧瑟。沈砚眸色极深,细看方觉他脸色较之往日苍白孱弱。

    孟瑞说, 自己往日吃的药,都是沈砚试出来的。

    试药并不好受,或恶心昏厥, 或呕血疼痛, 或……眼盲加剧。

    沈砚先前还能勉强看见一点轮廓,如今却怎么也瞧不见了。

    嗓音哽咽, 濛濛水雾浸润着眸子,宋令枝哑着嗓:“……为什么?”

    她中的销金散不多, 且先前又吃过一回玉寒草。依孟瑞所言,除了寒症,再无别的症状。

    “孟老先生说, 他从弗洛安带来的玉寒草, 都拿来给我入药了。”

    沈砚淡声:“嗯。”

    宋令枝眼中疑虑蕴满, 即便亲眼所见,她仍觉得不可思议。

    沈砚这般凉薄无情的人,怎么可能为了自己……

    眼角的泪水一点点被人擦干,沈砚指腹落在宋令枝眼尾。

    他嗓音轻轻。

    “宋令枝,你说过,你很怕冷的。”

    在海船上,在那个细雨朦胧的黑夜,宋令枝站在甲板上。

    那夜她不管不顾,纵身一跃前,同沈砚说过的最后一句,便是——

    我很怕冷的。

    窗外雨霖脉脉,雨声叠着风声,犹如那一夜在海上阴冷森寒。

    只是这一回,沈砚站在了宋令枝身侧。

    二人之间不再是彻骨海风。

    指腹拂过宋令枝眼睫,许是看不见,沈砚动作极轻。

    宋令枝扑簌睫毛掠过他掌心,泪水滑过他指缝。

    窗外细雨飘摇,烛光晃动,二人身影落在地上。

    书案上的奏章不曾有人动过半分,先前还是岳栩念,沈砚写。

    可如今沈砚不肯让人近身,书案上的奏章自是无人搭理。

    宋令枝轻轻叹口气,别过脸:“……奏折、奏折怎么办?”

    朝政大事,总不可能一直耽搁着。

    夜雨萧瑟,烛光照不到的地方,沈砚喉咙溢出一声笑。

    宋令枝不明所以,抬眸皱眉:“你笑什么?”

    “你在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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