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龙: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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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大的长匣,那梅花是艳粉色的,色彩十分抢眼不说,花瓣还是重叠在一块儿的, 确实很独特。

    宁兰时在游记中看到过类似的插画, 只是那笔者寥寥几笔, 完全勾勒不出这份美。

    他小心地将梅枝拿了出来, 轻抚着青绿的枝干,嘴角勾起时, 也是微微抿住了唇。

    他想穆晏华了。

    在这宫中、朝中他是孤家寡人不假,可若是穆晏华在旁侧,那高悬的位置,似乎就有一只手稳稳托着他。

    ……明日是早朝啊。

    宁兰时偏头看向小圆子:“拿个花瓶来吧。”

    小圆子笑着应是,步履轻快地去了。

    他想主子比他想象得会谈情说爱嘛,虽然话本子里常写这些情节,可还是亲眼看着更叫人激动。

    真好~

    次日早朝时,穆晏华不在,薛相就问了句。

    宁兰时也不知道他究竟知不知道穆晏华不在的事,所以宁兰时平静道:“薛相想说什么,直说就是了。”

    薛相拱手:“臣没有什么意思。”

    宁兰时:“……”

    难怪穆晏华看见这人的折子就要轻啧一声老狐狸。

    但太过“油”了,并不是宁兰时想看到的。

    虽说穆晏华不在,可这朝堂跟穆晏华还在也没什么太大区别,众人依旧忌惮也依旧在暗流底下活动心思.

    春闱殿试的那一日,宁兰时多少还是有点点紧张的。

    国子监祭酒也会在场,还有几个大学士,其中一个在朝内挂了个客卿的虚名,也被请出来了,宁兰时看过他很多文章,所以提前到殿内时,忍不住去跟人说了几句话:“先生。”

    宁兰时拱手:“我想同先生聊一聊先生先前几篇策论,不知先生待会是否有空移步偏殿?”

    那老先生一怔,见宁兰时确实是礼贤下士的姿态,还没有称“朕”,便笑着说:“陛下盛情邀请,臣自然不会拒绝。”

    宁兰时微扬起唇:“多谢先生。”

    他现在不笑时,从前那份孤傲都逐渐变成了一种上位者的威严,让人无端有几分寒栗,在小圆子他们看来,就是宁兰时和穆晏华很“像”了,也只有真心实意笑起来时,才有“人感”。

    尤其是宁兰时,这样一笑,那还年轻、尚未弱冠的年纪就显露了出来,很容易叫人心软。

    老先生在心里低叹了声,可惜了。

    可惜了这样的孩子被推上帝位,可惜了出生在这样的时代。

    宁兰时上座后,时辰也差不多,便开始走流程。

    宁兰时并不知晓这些考生对他议论颇多,好奇心也更甚。尤其都知道他那曲折的“故事”,稍微八卦些的,更好奇他的长相。

    先皇长得并不如何优越,但玉妃当年名冠京中,甚至被誉为天下第一美人。

    只是真到了殿内,跪拜过后,又没人敢悄悄抬眼看了。

    实在是这金殿内太过巍峨,那些个朝官的注视也叫他们莫名紧张。

    不过亦有人是知礼、守礼。

    诸位考生入座后,宁兰时就提笔在宣纸上留下两个字后,再由小圆子递给几位大学士和负责殿试的朝官,再展示给每位考生。

    往年几乎都是无声走完流程的,今年国子监祭酒看了后,就不免微愣了一下,迟疑着与宁兰时说:“陛下。”

    他站出来拱手:“这考题是考国策。”

    宁兰时颔首,再提笔重复写了那两个字,示意小圆子和赵宝一人拿住一边,直接展示出来:“是考‘国策’。”

    忍不住看过去的考生皆是一怔。

    因为上头写着的,就是“国策”二字。

    他们再看宁兰时时,宁兰时已然坐于帐纱之后,朦朦胧胧地,叫人瞧不清楚,只能凭借轮廓辨认出是一位身形有些单薄的帝王。

    而宁兰时则是再度出声,平淡道:“此次就考‘国策’,至于选什么题,由你们自己决定,依旧是如往年一般日落收卷,若是自信者,亦可写两份、三份答卷。”

    这是做什么?

    殿内众人皆是有些不可思议,只有方才与宁兰时交谈过的老先生微顿后,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老啦老啦。

    看走眼啦。

    而考生里,则有几个攥紧了拳头,忍不住互相交换了一个视线,最后又集中落在了左首那个清瘦的男子身上。

    那是会元。

    宁兰时隔着特制的纱帐,将众人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也瞥了眼那会元。

    不过他并未再多说:“诸位若是明了了,那便开始吧。”

    众人道是,殿内再度安静了下来。

    宁兰时看向左侧,那边都是前十名。

    那个会元,他其实并不知道,他只知道坐在那儿的就是会元,旁的他没有多问、多管,虽说他现在和穆晏华的关系不一般了,但他明白穆晏华的敏感多疑仍在,他们中间还有一层薄膜未曾破除。

    偏偏这一层膜,也能成山海。

    所以宁兰时从没过问。

    如今他很好奇,这位会元,会做出怎么样的文章?

    是和往年那些一样毫无意义的吹捧,还是一刀扎在要害处?

    宁兰时见那人凝神望着面前的纸张片刻后,便做了第一个提笔的人。

    这纱帐特殊,外头瞧不清宁兰时的模样,宁兰时却能够看见他神色有几分冷戾,显然是下定了决心。

    ——又或者,他并不是下定了决心,而是想好了如何提笔。

    从这人进来开始,就带着一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架势。

    宁兰时微勾起嘴角,打开茶杯喝了口鲜牛乳,也开始批阅奏折了。

    穆晏华不在,这些东西没人分担,宁兰时每日几乎就是奏折、骑射、吃饭睡觉。然后三日一次早朝。

    到午时,宁兰时留了小圆子在这里盯着,就带着赵宝先到偏殿用膳。

    他心里惦记着事,其实没什么胃口,还是赵宝低声说了句:“陛下再多吃些吧,不然回头厂公问起来,属下不好交代。”

    宁兰时无奈:“我吃不下,他还要怪你们?”

    话是这样说的,宁兰时还是再喝了一小碗汤,吃了点肉丸子。

    吃过饭后,宁兰时再去拉了拉弓,随后才转悠回金殿内。

    宁兰时示意小圆子:“你先去用饭吧。”

    小圆子拜下,没有拒绝。

    他这个举动落在那些也是轮批次用过饭正在殿中的朝臣眼里,多少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也这么久了,他们的目光始终落在穆晏华身上,好像时至今日,才发现他们想象中的可怜木偶,实际有些不一样。

    而还未至日落,那会元便在检查过一道后,起身将自己干了墨的考卷交到了站在他面前的太监手里。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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