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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竟是吾妻》 50-60(第20/21页)
东宫。
父王也很爱他的母后, 甚至同意母后协理朝政。
然而东宫的落雪还未更新三轮, 父亲的白狼王朝就被灰狼部落推翻了。他的母亲与灰狼部落的首领私通苟合, 里通外国,出卖国策,联手谋杀了他的父王,盗取了狼境疆土。
灰狼首领率军抢占王宫,将他和尚在襁褓中的妹妹一同打入了地牢。
前朝余孽必须死, 但更须死的有震慑力,不然无法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在灰狼部落的首领和其手下权臣们商议着该如何让前朝太子死得其所的那段时间里, 他和妹妹一直被关押在地牢中。
那间地牢逼仄又阴暗,唯有靠近天花板的位置开了一道狭窄的高窗,细弱的光线被铁栅栏分成了三道,落在了牢门前的潮湿地面上,成为了他唯一的光源。
牢饭难以下咽,妹妹连牙都没长齐,整日饿的哇哇大哭们,他便将自己的手指咬破了,以自己的血喂养妹妹。虽然他们兄妹迟早都会死,但他还是舍不得让自己的妹妹挨饿。
后来某一天,简陋馊臭的牢饭突然变得新鲜丰盛了起来,甚至还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羊汤。他知道,这是因为灰狼首领对他们兄妹俩的处决方案敲定了。他们的死期将至。
被关押的这些时日,他们的母亲也从未来看望过他们一次。
这日深夜,母亲却突然到访,依旧是容颜华丽,凤仪万千。无论谁是王,她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贵王后。
他看向母亲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眷恋与爱意,只剩下了仇恨。是她杀害了父王,是她帮助敌人盗窃了江山。
屏退了所有看守之后,母亲打开了牢门,他以为她又要假惺惺地扮演慈母了,谁知她竟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慌张又急切地催促他说:“小崇,快、快带着小洱跟娘走,快!”
她甚至没有再自称母后,而是“娘”。
他不知道她又想耍什么花招,始终坐着没动,目光冰冷地盯着她:“跟你走去哪里?去找你的奸夫邀功么?”
母亲浑身一僵,面色如土,强忍了许久的眼泪登时滚滚落下,呜咽着对他说道:“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父王,我也知道我对不起你们兄妹,但你们俩总归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舍不得你们死呀……”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她的话语打动了,还是被她的眼泪打动了,失魂落魄地抱着妹妹从地上了站了起来。
母亲塞给了他一个香囊,自己攥了一个,带着他离开了地牢。
那种香囊的味道浓郁刺鼻,甚至带着一种黏稠感,如同一潭浑水似的将他们母子三人包裹在了其中,所过之处,无一人能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母亲就这样胆大包天地将他们兄妹二人带出了狼宫。他本以为母亲会一直带着他们远走高飞,他甚至怀疑过母亲的所作所为是否是因为有苦衷,但最后的结局只是证明他将自己的母亲设想的太伟大了。
母亲只是将他们送到了距离狼宫几十里外的一片密林中,然后就到此为止了。她让他带着妹妹跑,跑得越远越好,往后余生都不要再回来了。
出于母爱,她舍不得让他和妹妹死,但她又舍弃不下灰狼族的首领和高贵的身份。
鱼和熊掌,她总想兼得。
他什么都没说,化为了白狼,叼着襁褓中的妹妹离开了。他也不担心母亲会因此而被灰狼族的首领降罪。她惜命如金又贪恋荣华富贵,没有十足十活下去地把握,绝不敢擅自放离他和他的妹妹。
在漫天的大雪中行出了好远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母亲却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们。
冰冷刺骨的风雪中,她的银发几乎已经和白雪融为了一体,单薄的肩头也堆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
那一刻,他能感觉到,母亲还是爱他的,即便爱的不多,但并没有完全将他抛弃。
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中,母亲也只有他这么一个孩子,他也是她的第一个孩子。自他出生起,凡事她都会亲力亲为,曾给过他十足十的庇佑与呵护,所以他对母亲的感情也很复杂,有孺慕之情,也有入骨恨意。
但他不可能忘却杀父之仇,今生今世都不会忘。他听从母亲的话远离狼境,是为了日后能够活着回来重夺山河。
他听说叔叔隐居在万山鬼谷之内,便带着妹妹一路朝着西南方向流浪,历经了千辛万苦之后,终于在万山鬼谷中寻到了阔别多年的叔叔。
叔叔已经与世隔绝多年,甚至已经不知晓白狼王朝已经覆灭的消息。得知此事后,叔叔嚎啕痛哭了一场。
叔叔与父亲的感情深厚,那一天,叔叔立下了血誓,不替兄复仇,他岁简之死不瞑目。
后来,他便和妹妹一同隐居在了万山鬼谷中,在叔叔的栽培与教导下隐姓埋名韬光养晦,待时机成熟之后,联络白狼旧部,培植属于自己的势力,自西南边境为起点,一寸寸地夺回了失落疆土,一步步杀回了狼王宫。
寒霜剑的杀气便是在那一场场的战争中培育出来的。帝王掌握生杀大权的酣畅滋味也是在那一场场的战争中品尝出来的。
收复山河之后,他亲手斩落了杀父仇人的头颅,高悬于城门之上。对于灰狼族的首领与禾卿的孽子,他自然也不能轻易放过。又因为有着前车之鉴,他甚至没有将那孽子关押,直接丢了一把刀在禾卿面前,给了她两个选择:自戕去给他的父王陪葬,或亲手诛杀逆贼之子以正朝纲。
禾卿痛哭流涕地跪在他的面前,不断朝着他磕头,哀求他放过她的儿子,但她似乎从未想起过,他也是她的儿子。他的父亲,是被他们联手害死的。
他缓缓屈膝,蹲在了禾卿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轻轻地唤了她一声:“母后。”他又扶住了她的手臂,阻止她继续跪拜,情真意切地对她说了句,“孩儿知晓你贪生怕死,可你若不死,孩儿的王位坐不稳,但孩儿也不想背负弑母的骂名,你不杀他,你我母子二人皆要受千夫所指。”
但其实,他根本无惧千夫所指,他只是想逼着禾卿亲手除掉那个孽障,复仇是小,江山为大。那个孽障是白狼族的太后生出来的,就必须由她亲手诛杀。唯有此般,才能安抚白狼部族,震慑灰狼余孽。
只有坐到了王位之上,才会透彻地明白为何要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江山也不容他慈悲。
禾卿泪流满面地看着他,绝望又悲愤:“你还是我的小崇么?你还是我的小崇么?”
他轻叹口气,认认真真地回答说:“本王名为岁崇,是狼境之主。母亲的小崇,早在母亲与贼人苟且卖国的那一刻起就不见了。”
禾卿瘫坐在地上,倏尔痴傻地笑了起来:“我原以为,你和你的父叔不同,我原以为你是个心慈手软的孩子,但却是我蠢了,你们岁家人体内流的血都是冷的,你们的眼中只有江山和权势,不会为任何人留情。”
他并未反驳她,继续威逼利诱:“母亲既知晓,就更不该助贼动摇山河根基。白狼部族历代为统一狼境而战,母亲却只为了一己私欲导致祖辈们的心血付诸东流。母亲可曾想过,你日后该以何颜面步入朝天殿?父亲的旧部已在殿外,蠢蠢欲动,你若不手刃这个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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