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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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周季然一直如同亲子,怎么会……

    他心绪翻涌,桥妧枝却在努力回想京中有谁家的女郎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可她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头绪。

    不知过了多久,沈寄时平复心绪,缓声道:“周将军身上,没有鬼魂纠缠的气息。”

    桥妧枝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又很快意识到什么,猛地看向沈寄时。

    沈寄时:“那个生魂,应当与周季然并不相熟。”

    桥妧枝迟疑,“那他为何出现在周府?”

    “还不知。不过那个生魂与第一次见时相比虚弱了很多,应当无人供奉。生魂与死魂不同,死魂若是未入轮回便失去祭拜会沦为孤魂野鬼,生魂却不行,他们需要香火供奉,若是没有,便会一直惹急挨饿。”

    想来也是,若是那人才是真正的张渊,在旁人眼中他并没有死,自然无人祭拜他。

    桥妧枝想到那个生魂在周府前的灯笼上缠绕,轻声道:“他是饿急了,去够灯笼上的蜡烛?”

    可是灯笼中的蜡烛,语鬼怪而言并无大用。

    沈寄时指尖在扇骨上摩挲,“若是想知道原因,找到那个生魂便可。”

    他说着,微微侧目,看向河岸对面。

    桥妧枝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几个孩童正在收拾捕鸟的竹匾,竹匾上的线伸得极长,却始终握在孩童手中。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最近感冒很严重,大家也要注意身体啊

    Ps:你们不会被创饭了吧QAQ

    30

    第30章

    ◎“卿卿……”◎

    今日长安灯火昼夜不息,临近子时,孔明灯自城内飘然而上,照亮大街小巷。

    桥妧枝仰头,看到漫天明灯随风飘远,渐渐飘出城外。

    不知过了多久,万里青天再也看不到孔明灯的影子,她才收回目光,轻笑道:“沈郎君,我们走吧。”

    长安城外,孤山荒冢,百鬼夜行。

    几只孔明灯烛火燃烧殆尽,落在没有碑的荒坟上,点燃了坟包上的枯草。

    秋风起,火势稍大,周遭鬼哭狼号。

    远处一人秉烛夜行,孤身一人进了这片坟场。他一袭青色长衫,不疾不徐走在小路上,好似并不被这里的阴森气氛影响。

    孤魂野鬼嗅到活人的气息,纷纷停下哭嚎,摄人的目光缓缓移动,最终落在那人身上。

    活人见不到鬼,除非恶鬼作恶才能显形,可若是作恶被阴差抓住,必定被投下炼狱,这些孤魂野鬼不敢轻易试探,只能看着男子手中的奠品眼馋。

    张渊目不转睛向前走了许久,最终于一座无名荒冢前站定。

    这是一座很古老的荒冢,前面没有碑文,无人知道荒冢之下是何人,只有年年吹又生的荒草在夜风中微微摇曳。

    谁也不记得这里是从何时起变成了乱葬岗,只知道转眼百年,埋在这里的尸骨年年有新,一具接着一具融入这片拥挤又肮脏的土地。

    手中的油灯被风吹得来回晃动,张渊半张脸被油灯照亮,好似与漫山遍野的孤魂野鬼没什么不同。

    他在这座无名孤冢前站了不知多久,直到青衫被山风吹透,方才缓缓蹲下身子。

    野草长得极快,几日不来就又是一片荒芜,他将坟头上的野草拔干净,这才用油灯将黄纸点燃。

    灰烬随风四散,一瞬间便被周遭孤魂野鬼分食殆尽。周遭又响起了呼呼声,张渊没有抬头,只沉默将带来了奠品点燃。他带的东西太多,不知烧了多久,等到黄纸烧完时,漫山遍野已是余烬。

    “程林。”他念着口中的名字,恍然见发现,这对于他竟已经很是陌生。

    这个曾存在于史书上的名字,在过去的几十上百年中,一直是他的代名词,然而现在,他是张渊,一入长安便名动京城的举人张渊。

    他看着这座曾属于自己的荒冢,无声扯了扯嘴角。

    无人知晓,这是前朝文人程林的埋骨地。在程林与那女子双双被打死后,他的尸骨被人毫不留情地抛到了湖中喂鱼。

    只是他运气好,遇到了一艘渔船,尸身被打捞上来,随手埋在了这里。

    埋葬他的渔民并不知晓他是谁,只草草了事,与其说这里是坟,不如说这里是一个土堆。好在他并非无名之辈,死去百年偶尔也得人祭奠,这才没有变成魙鬼。

    做人的感觉很好,做一个不会被人随便踩在脚下的人更好。

    张渊缓缓起身,拿起油灯沿路向回走。后半夜风好像更大了些,呼呼声响彻在耳畔,也不知带了谁的叮嘱,还未入耳,便又散去。

    角落了,一个与他长着同一张脸的生魂目送他远去,直到他身影再也看不见,方才呆滞回身。

    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刚刚的香火他一点都没有抢到,还被那些野鬼教训了一通。除非他身死,到时候兴许会有人只为祭奠他上供,奠品才不会被那些恶鬼抢走。

    只是,他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生魂张渊缓缓向长安飘去,他居无定所,说不定能去长安城内碰碰运气。只是,希望再也不要碰到那只满身煞气的鬼了。

    —

    千秋节的第二日,日头出奇好,竹筛里晾晒的桂花经过一日一夜已经干了,只是香气远不胜从前。

    “今年旱,桂花本就开得不多。”

    桥妧枝低头将花瓣塞进罐子里,又顺手从一旁的白瓷碗中舀出甜甜的梅子酪塞进口里。

    甜腻的梅香入口,少女腮帮子鼓起,顺手将罐子里的桂花压平。

    她其实很喜欢吃酸甜口的吃食,以前在蜀州时,每到春末总会采摘青梅做成梅子酪吃。只是长安的梅子比蜀州要甜一些,从春日保存到现在,经过腌制,则变得很甜。她倒也不嫌弃,心情好就掏出一些做给自己吃。

    回到长安时相国府的丫鬟仆人渐渐多了,也不是没有为她做过,可她还是总觉得自己做的更好吃,便不让他们碰她保存好的梅子。

    沈寄时撑伞立在她对面,扫过她红润的唇,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他盯得时间太久,桥妧枝察觉到什么,一抬头,就看到他目光闪烁地看向桌子上的白瓷碗。

    她停下手上动作,看了看身边的梅子酪,迟疑地问:“沈郎君,你也想吃吗?”

    沈寄时沉默一瞬,摇了摇头。

    桥妧枝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将罐子放下,快步走到外间,不一会儿,又端进一碗梅子酪。

    她将盛满梅子酪的碗递到沈寄时面前,眉眼一弯,道:“沈郎君不必客气,我这里有很多。”

    她手指根根如葱,递过白瓷碗时,险些晃花了沈寄时的眼。

    他未接,如同上次吃栗子一样,隔着一段距离嗅了嗅,道:“多谢女郎,很好吃。”

    “郎君若是还想吃,我再去拿。”

    “已经够了。”

    桥妧枝便将碗放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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