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陛下火葬场了: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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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觉得,这竟是件好事么?”

    “你难道不觉得……不觉得这其实很可笑么?”

    似是没预料到衔霜竟会这样问自己,珠儿愣了一下,随后赶忙摇了摇头,反问她道:“姑娘为何,竟会这样想?”

    “我明明,明明说过要放下他,可心中,却还是止不住地担心他,牵挂他,一知晓他出了事,就又立刻上赶着巴巴地回了宫。”

    衔霜说着,垂下了眼睑,又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我明明说过要忘了他,可兜兜转转这么些年,直至今日才发现,原来自己始终都忘不了,也放不下……”

    忘不了,放不下,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他。

    是啊,她说着做不到原谅他,可她偏偏,也做不到不去爱他。

    这是何等可笑,又是何等可悲?

    她想。

    “可姑娘又为何要忘,为何要放下呢?”

    珠儿的声音适时地拉回了她飘远的思绪。

    “姑娘既不想放下,就不必勉强自己去放下。”珠儿看着她,对她道,“姑娘心中既还爱着陛下,那就留下来,和陛下好好地在一起。”

    留下来,和他好好在一起……

    这句话仿佛带着几分诱人的蛊惑,让衔霜的心不自觉地动了动。

    其实这些时日以来,她心中,又何尝不曾有过这个念头?

    只是……

    她很快就摇了摇头,同珠儿道:“我若是真的这样做了,那从前的那些事情,算是什么?”

    不等珠儿回答,她便又自顾自地开了口:“算是我自作自受,咎由自取吗?”

    听着她的话语,珠儿默了默,片时后方问她道:“姑娘,您与陛下,虽已共同经历了这样多的事情,但您心里,其实还是过不去从前的那道坎,对吗?”

    见衔霜没有说话,珠儿思忖了少顷,对她道:“姑娘,奴婢虽读过的书虽不算多,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奴婢听闻过一句话,叫‘往者不可……’”

    她说到一半又忘了词,努力回想了好半晌,也未记起那句古话后头究竟是什么来着。

    “是不是‘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静默着的衔霜终于忍不住出了声,问她道。

    “对,姑娘,就是这个!”珠儿忙不迭点了点头,“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姑娘如今饱读诗书,也定然比奴婢更懂这句话的含义。”

    “奴婢知道,姑娘对从前之事耿耿于怀,也始终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一关。”她认真对衔霜道,“可是姑娘,从前的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今后的日子却还很长。”

    “姑娘与陛下原本便是情投意合,却阴差阳错地错过了从前的那么多年,已经是令人扼腕叹惋。”她说着顿了顿,又道,“姑娘难道还要再为着从前,和陛下错过今后的一辈子吗?”

    闻此,衔霜倏然掀起了眼帘,眸中却尽是茫然。

    一辈子……

    这个字眼实在太过漫长,即便是在从前,她也很少去作这样的设想。

    可适才听着珠儿的话语,她才惊然发觉,原来自己和那个人之间,已经蹉跎了将近五年的时间。

    她不知道,她和霍则衍的一辈子,还能有几个这样的五年?

    而她和他两个人之间,还会有所谓的一辈子吗?

    他还会出现在她今后的生命里吗?

    她还想让他出现在她日后的人生中吗?

    衔霜敛了敛纷乱无序的复杂心绪,开口问身边的人道:“珠儿,你同我说这些,是想劝我留下来么?”

    珠儿却只是摇头道:“奴婢并非想劝姑娘什么,况且姑娘若是当真铁了心要走,奴婢也根本劝不动姑娘什么,奴婢只是希望,姑娘最终做出的决定,是顺从自己心意的。”

    顺从心意。

    衔霜慢慢地咀嚼着这四个字,思绪交织的心也在忽然间,彻底静了下来。

    翌日走进明和殿,看见那个人时,她的心亦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同往常一样,她抬步走上了前,并未发觉那人在看见自己时,悄然将手藏在了袖中。

    虽觉察到眼前的人似乎和昨日看起来不大一样,但衔霜也并未多想,只是轻轻咳了一声,对他道:

    “霍则衍,我今日来,是想为着从前的事情,同你做个了断。”

    听着她的话语,霍则衍下意识地攥紧了自己藏于袖中的手,还未愈合的伤口再度渗出了血,染透了裹住伤口的绢布。

    他却浑然不觉得痛,只是低下了头,对她道:“我知道。”

    该来的,果真还是来了。

    他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不曾想,这一日,竟会来得这样快。

    “衔霜,我知道你今日来,是想同我说些什么。”他轻声道。

    “你知道?”

    闻言,衔霜微微有些讶异地看向了他。

    可自己现下分明还什么都没说呢,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接下来都要说些什么的?

    霍则衍却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同她道:“衔霜,我如今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见他忽然岔开了话题,衔霜有些不明其意。

    她抿了抿唇,将将要说些什么,便又听见他的声音响起:“你放心,我先前说的那些话,都还作数。”

    他先前说的哪些话?什么作数?

    听着霍则衍这番不明所以的话语,她不由得蹙了蹙眉,而那人还在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着:

    “出宫的令牌,福顺也已经给过你了,若是盘缠不够的话……”

    这一回,衔霜总算明白了过来他这话里的意思。

    她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还要继续说下去的话语,开口质问他道:“霍则衍,你这是在赶我走?”

    “不是!”霍则衍摇了摇头,有些慌忙地同她解释道,“衔霜,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刚刚,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看着他回避的视线,衔霜极为罕见地真正生了气。

    “凭什么你想让我留下的时候,我就得乖乖留下,你想让我走的时候,我就得立刻走人?”

    回忆起从前的事情,她止不住地愈发生气起来,也咬紧了牙关,一字一顿地对他道:“霍则衍,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还就不走了!”

    听见衔霜说出“不走”这两个字时,霍则衍下意识地抬目望向了她,似是想要判断她这句话的真伪。

    见她的面色和神情都不似说笑时,他心中立时一喜,但回想起她昨晚说过的话语时,这缕欣喜又很快褪了下去,被黯然取而代之。

    “衔霜,其实你无须这样的。”他定定地看着她,对她道,“我为你做那些事情,并非是想挟恩图报,凭借此逼你留下。”

    “我做的那些,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你并不亏欠我什么,也不必有所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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