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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偏偏折她》 90-100(第13/15页)
“我没有!”惜棠语气激烈地打断了他,忽然之间瑟缩起来了,只喃喃道,“我没有……”
谢洵悲戚地问:“真的吗?”
惜棠不能再回答了。
她既如此,谢洵什么都明白了。他心口震痛,“他什么都有了,如今又得到了你,而我……”他空落落地说,“我什么都没有了。”
长久以来,颠簸在不安稳岁月里的爱意,在这一刻终于决堤。惜棠小跑过去抱住了他,她久违的馨香扑了谢洵满怀,惜棠埋在他的脖颈,她的泪水不能停止。谢洵也落下眼泪,吻住了她的发顶。
“你还爱我,”谢洵期盼地问,“你还爱我,是不是?”
“我爱你,”惜棠一遍一遍地说,“我还爱你。”
谢洵抬起了她的脸庞,深深地吻着她,惜棠仰面感受着他温柔的吻,他们打湿了彼此的脸颊。
“你不能回到我身边,”谢洵流着泪问,“是想我好好活着吗?”
“是,”惜棠哭泣了,“我不能再连累你,我想你……”
谢洵轻轻打断了她。
“这些都是你想的,可你怎么不想一下,我是怎么想的呢?”
惜棠怔怔望着他:“可是,可是……”
“不要可是,”谢洵温柔地堵住了她的唇瓣,“在想这一切之前,棠棠,我想知道你的心。”
她的心?
回了宫以后,惜棠始终魂不守舍。
小树跟着她回宫了,看上去闷闷不乐的。但惜棠无暇顾及他了。她呆坐在寝殿,不知独自坐了多久。
她的心……谢洵说想知道她的心。可是连惜棠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的心。
她爱阿洵么?她当然是爱的,可是谢澄呢?她欺骗不了自己,她的确也在意他……可是一个女子,可以同时爱着两个男子么?惜棠迷惘了。
她久久坐在镜前,看着窗外斑驳的日光,渐渐都归于深寂的黑。她也许爱着他们两个人,但他们在她的心中,毕竟还是很有区别的。
惜棠的心撕扯的生痛,还在发愣的当口,看见谢澄进来了。
她的唇瓣轻轻动了动。
谢澄盯着她的唇,好久都没说话。
惜棠茫茫然唤了声:“陛下。”
谢澄柔声问:“在想什么?”
惜棠低头,不说话。
谢澄深寂的眼睛注视她:“你与九弟弟说了什么?”
“我们,”惜棠小声说,“我们说了小树。”
谢澄问:“只是小树么?”
惜棠畏缩了:“你说了不问我和他说什么的。”
“我是说了。”谢澄的声音轻轻的,“但我也说了,不许他吻你,或者你吻她……你有听么?”
惜棠不禁发起抖来:“我,我……”
她什么都回答不上来。
谢澄没有再问了。
他低垂着眼睛看她:“你先去歇息吧……我去沐浴。”
惜棠低着头说好。
她有些不知所然,但的确已经很晚了,就依谢澄的言语做了。
银白色的月光,洒了惜棠满身。
不知过了多久,谢澄回来了。
他湿漉漉的都兰香,萦绕在惜棠的鼻尖。
惜棠屏着呼吸等他说话。
但谢澄只是说:“出去了一日,不累么?快睡吧。”
惜棠听从了。
奇怪的是,她没有花很多时间,就睡着了。
而在寂寂的深夜中,谢澄闻着她身上本不该有的,不小心沾染的香气,久久的难以入眠。
他一晚上都没有睡。
散了朝会,谢澄始终神情郁郁。
他的眼底有着淡淡的乌青。
左右见他心绪不佳,都不敢上前打扰。谢澄缄默地阖了会眼睛,忽然听见卫和来报:“陛下,夫人知道您昨夜没睡好,差人送了汤过来……”
卫和觑着皇帝的脸色,小心翼翼说了下去:“夫人的心里有您呢。”
皇帝冷冷一哼:“无非就是怕朕生气了,来哄哄朕罢了。”
卫和神情一窒:“那您的意思是?”
皇帝睨他一眼:“这还用问?当然是让人进来!”
刚刚还不屑一顾的模样……卫和暗暗腹诽,退下去传令了。不多时,果然见灵儿双手捧着食盒进了来,皇帝心头积郁,不愿与她多说。灵儿倒还自在,行礼过后,就恭恭敬敬地把食盒放了下来。
刚好这时,廷尉左监来觐见了。本就是皇帝传召的,皇帝也不意外,挥手让他进了来。灵儿面露迟疑,皇帝道:“摆好再走就是。”
灵儿松了口气,不敢多听皇帝与臣子的交谈,将汤盅与勺匙一一摆好了,就无声地行礼离开。她退去侧殿,却在合上帘子的那一瞬,听见廷尉左监与皇帝说:“至于临淮王……”
灵儿的身子僵住了。
她刻意放缓了动作,凝神去细听。
“臣听闻,当年汝南王谋逆之时,临淮王也恰在汝南。陛下觉得,临淮王会不会与……”廷尉左监不说了,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皇帝显然了然于心。
灵儿的心砰砰乱跳起来。
“朕原本还没有这样想,”皇帝慢慢地说,“听卿一言,倒是觉出了几分道理……”
灵儿遍体生寒。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侍立在一旁的内监连声唤:“灵儿姑娘?灵儿姑娘?”
灵儿如梦初醒,她朝内监勉强一笑,不敢再多停留,匆匆就退了出去。
待走出了甘露殿,她撒腿狂跑了起来。
她气喘吁吁地跪在惜棠跟前。
惜棠正在喂小树吃甜粥,见灵儿脸色煞白,双肩巨颤,不由得惊慌起来。
“怎么了?”她连声问。
“陛下他,陛下他,”灵儿喘着粗气说,“陛下他欲治临淮王谋逆之罪!”
惜棠手中的汤匙陡然掉落了。
而在甘露殿,廷尉左监宁锡已然汗出如浆。
皇帝说完了那句令他心生欢喜的话,忽然勃然色变。
他冷冷问:“你是不是想朕如此说?”
宁锡惊惶跪下。
“臣,臣……”
皇帝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这个人是他近几年提拔上来的臣子,很是有几分才干,对他亦很是忠心。但聪明太过,自作主张不说,还擅自揣测君心,必须得狠狠敲打一番了……他久久不出言,宁锡也不知自己磕头几回了。
“你既敢如此想,”皇帝微微眯了眯眼睛,“近来长安,都在传朕欲除临淮王而后快么?”
宁锡咽了咽唾沫:“诸人无知,胡乱传了许多风言风语,臣竟还轻易听信了。臣该死!臣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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