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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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好,也没被灌几杯,神经格外清醒,黎也陪她到停车位时,代驾刚好打来电话,敏敏刚钻进后座,黎也提醒她回去早点休息,关了车门,说自己跟他们一起。

    这个“他们”指的是某个人还是某些人,敏敏不用她过多解释,立马OK秒懂,让她来日必须说个清楚,自己要吃个明白瓜。

    送走这个祖宗,黎也才在聊天框敲下回复内容:【出来了没?】

    对方秒回:【嗯。】

    然而黎也回到店门前时,左右横扫不见其踪影,她正要换播电话,就看见站在不远,一目了然的樊佑冲她招了招手,她走过去。

    聚餐的人这时陆续都上了车,樊佑在门口送,和他们一个个打开的车窗招手送别,有两三个后出来的还在等。

    黎也不动声色站到樊佑边上,融入等车队伍。

    夜晚捎起的阵风微凉,黎也理了理翻飞的领子,高燥空气淹进嗓子,樊佑低声跟她说话时,她偏头咳了一下。

    “回来找阿邵的吧?”

    听得不太清,只是偏回来下意识问:“他人呢?”

    “接电话去了。”

    他眼睛在她侧脸停了下,应该是还有话说,嘴巴刚张,被旁边的人盖过去:“樊哥这次来玩什么时候走啊?”

    樊佑也是没什么老板架子的,一听叉着腰笑回:“什么玩玩玩,这叫视察!”

    两个女生捂嘴发笑,给她们打的车刚驶停在就近的车位,她们边走边回头招手,说有空回一店看他,樊佑笑着让她们别跟一店那儿瞎通气儿说他在玩。

    他自个儿也打了趟去酒店的车,送走人,就接到了司机电话,挂断时,背后的店门被人推开,他们站在街旁,那人走过来还有段路。

    趁这时候,黎也被他声音叫回了头,他摇摇头,说:“行了,我是白操心你们。”

    黎也身前被递来一张名片,“有空找我玩儿,我在这儿还得待一阵。”

    她接的很快,他悬空的手不着痕迹地上扬,边倒退着走,冲走过来的靳邵挥挥,“先走了!”

    ……

    他们自己开车的也找不到什么好车位,停得不近,靳邵今晚也喝了酒,两人走到车位,他才记得叫了个代驾,和黎也一起钻进后座。

    车子停在路灯边,两旁是对排商铺,灯火通明,车内却还是显得有些幽冥。关了车窗,干燥的风不灌进来,黎也回复完手机消息,清晰听见靳邵靠近的声音:“喝多没?”

    黎也刚想说没有,想看着他说,谁知头一抬,肢体触觉更醒神,她被压着后颈往前扣。分明就在今天,几小时前,他们在电梯里缠绵拥吻,体验仅有四层快速上升偷来的一丝甜腥,再尝进彼此舌间,仍会有久违的感觉,过于想念而想把对方拆食入腹的久违。

    最后黎也甚至被压到了车窗玻璃上,脑袋敲了下让他护住,终于让他停下的,是舌尖深入尝到酒精之外的淡淡异味。

    他张着嘴退出来,惯性将额头与她相抵,眼神相接,指腹摩挲她耳后,他问出:“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黎也还恍然了一瞬,心说他还挺敏感,跟他迂回了一趟:“怎么不说是你自己?”

    他歪头下来咬她唇肉,不是亲,是直截咬,黎也被他咬懵,推他一把,他索性脑袋都埋进她肩窝里,声音传上来闷闷的:“我抽没抽我不知道么?”

    “为什么?”

    “想着你。”

    想着跟你接吻。

    想着除了甜尝不到之外的涩。

    她几乎当时就反应他在说什么,推开他的动作停止,神经变成一根根弦,被他拨动,响到遥远的畴昔,他实际戒过一段时间烟,因为她。

    耳垂时不时被他指尖挑逗,她回神,直视他,笑说:“多嘟棒这牌子都没落了,你也没戒掉。”

    他又咬来。

    怼不过就咬。

    喝点酒难免上头,不过量就是兴奋剂,尚有能力就会蠢蠢欲动,心痒难抓,如果不是代驾及时敲了车窗,他真会在车里就扒得她一件不剩。

    路程不短,半个多小时,旖旎消散,车停在小区门口,黎也拎好白天落在他车上的购物袋,下车前往侧边看,靳邵倚着窗,散散靠着,不知道真睡着还是打眯,直到她人出去,也没睁开眼。

    ……

    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黎也动作轻,灯也没开,试探着不惊醒她的狗,结果到客厅还是看见它蜷在窝里睁着俩乌亮的眼珠,过来扑她,像在问她怎么才回来,被催了两声回去睡觉。

    黎也放下一袋子东西,转身进浴室,酒意朦胧,水淋身一冲,脑子就有些微微晕了,把妆卸干净后,护肤也忘记,裹着抹胸浴巾出去。

    从客厅走过去,看了眼她的狗,灯刚关,陷入的黝黯里就突兀响起清越的敲门声,黎也在沙发上拿了手机跟外套,就见屏幕随之一亮,她看见简短的二字来信:开门。

    然后也不知怎的,黎也站到门前时,手里没有手机,身上也没有外套,一身单薄,她不能绝对地说是不是别有用心,手比脑子快地先拧开了门,看见靳邵的第一眼,第一个词想到的是仓促。

    她仓促,他也仓促。

    衣领被匆忙赶来带起的风吹翻,发丝凌乱,鼻息粗重,手刚插进衣兜,俨然是跑上来的。

    老实说,在见到她以前,靳邵想掏出口袋的是一小盒酸奶。楼道明灯沿着敞开的门缝斜亮大片挤满眼孔的雪白,锁骨与颈部相连的曲线滑下几滴水珠,溜进胸前的缝隙里,皮肤泛起通透的红,隐约窥见皮下流动的生命脉络。

    他看见小痣之上微张的唇瓣,洗过澡后氤氲的漂亮眼睛,她淡着脸看他,用那张唇问他:“你上来干什么?”

    直到这句不起波澜的语气,他才惊觉,汹涌澎湃的是谁。

    但其实,黎也没多冷静。

    到这种程度,已经有过一次的程度,甚至他们在车上也差一点,那种事儿怎么都会有点心知肚明,只不过一头脑热之后,平静的时间让人多想。

    好在,这种平静不能够维持太久——门板上多了只手的推力,黎也抓着门把缓缓松张,一股猛烈就冲撞进来,一拍心跳提到嗓子眼,她直接地感觉到温热掌心从腰间往上带,炙热的缠吻漫进鼻腔。

    她本能地想去扶住什么,身子被带得一转,压上紧关门板,她只能去攀住男人宽厚的肩膀,低沉的呼吸烫在脖颈。

    他还没忽略那个问句。

    他回了两个字:“上你。”

    第76章

    他们有过太多这样的时刻, 吻到几欲窒息也难分难舍,无论是当年少时抑或现在老成,彼此靠近就会忍不住往下探索, 已经成了刻进DNA里的本能欲望。

    毕业两年总能听到人说, 年少时候的事回忆起来都是失真失焦的, 只能在模糊的记忆里怀念, 都不一定能记起哪个人的脸。

    这一点是真的。

    八年。

    三千日夜。

    真的太长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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