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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飞鸟》 70-80(第10/17页)
黎也就势抓住他的手,摩挲掌指关节,这些瘢痕都是经年累加而无法复原的。
她想到和李聪的谈话,想到那些连他最亲近的兄弟都不得而知的年头,呼吸愈重,她低缓的嗓音探到他耳边。
“我从没问过你,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就这么过来的。”他敷衍。
“那你来北京,是因为我吗?”
他不犹豫:“是。”
黎也笑了下,“你就这么自信,能报复到我?”
靳邵脸抵着她脑袋蹭了蹭,眼神沉浸,他说:“随便了,反正从头到尾,我都是被你钓的那个。”
樊佑也说,他凑过去无非是要求她再搭理搭理自己,玩也行,什么样都行。
他就是贱。
还要夸她一句:“你牛逼呗。”
黎也就没声音了。
她一直觉得,他们之间,爱比恨少,你不要我,我不要你,不欢而散,她不过随口一句,事实上谁又能记谁多少年。
好像直到现在,她才真正地了解他。
“李聪说你有几年在国外打拳。”
他听后愣了下,又事不关己的语气:“我就会这个,不打拳打什么?”
黎也掀起眼皮,微抬只盯到他下巴,“疼吗?”
他没脸皮地笑声:“疼,你再亲亲。”
“……傻逼。”
靳邵笑着用手揉她小腹,太平坦,一点肉都没有,他又怪她不好好吃饭,她说这是身材好。
没多久,催她睡觉,伸来的手胡乱把她塞进被窝,收拾一地狼藉,回来还被她睁着眼悄静地盯着。
靳邵这回不讲话催了,在大衣兜里掏出烟盒,靠在床沿。
夹住烟蒂的手架着曲起膝盖,斜在半空,烟灰抖落床下,张了张口,仿佛酝酿许久,问她时也不看她:“你这些年呢,听你那朋友说的,也没过得多好。”
屋里没开灯,散碎的光将他半身照得有棱有角,黑白分明,只是看不见眼睛。
黎也目光向他抬起又垂下,先是侧着身,之后干脆半撑起,身上松松垮垮悬着他瞎几把给她套上的睡衣,指尖顺着他硬实的臂膀往上走。
“那我就不能说我过得好了,怕你心理不平衡。”
走到颈项,他有了些反应,正吸完一口烟,雾气缭绕,被她手掐着下颌扭过头来,还含了一半在嘴里。她看着那一半,“毕竟你报复心强。”身子前倾,尽数吞没。
辛辣浓烈的一团在两人口腔里汹涌沸腾,刺激直抵喉头,他自己都被呛得不得了,却依旧忍不住扣着她加重地回应,吞个干净,微张眼缝,见她皱起眉,眼被辣得猩红,他微微分开,听她小声咳嗽,嘴角牵起笑:“呛不死你。”
这个近乎的病态的举动之后,她却是惊奇又庆幸地觉乎,这个世界上竟有两个如此相像的灵魂,她开始相信某种虚幻的命定。
足够横跨岁月,相隔人海,再次对上眼神,这种命定能让她偏头啐一句:去他妈的不合拍。
她也笑了一声,把他的烟掐了。
他们继续接吻。
你看着我。
我看着你。
我想象一次世界末日,高楼坍塌,人群尖叫。
我们肆无忌惮地接吻。
不用思考,不用顾虑。
爱或恨都无所谓。
反正我们也要一起完蛋。
第77章
黎也根本记不起昨夜什么时候睡下的, 分明够累了,早八晚五折磨出来的生物钟还是准时叫醒了一半意识,另一半, 是响在枕边的手机来电。
透光的窗帘不知何时拉紧, 黎也匆匆一瞥又将眼睛埋进手指缝间, 她身上被仔细清理的很干净, 没有异感, 鼻腔里却似是弥满储存了那种味道, 久久不散。
她动一下身,想去拿手机, 大腿根还有股火烧的痛感,腰腹僵麻——洗手台那次做得狠了, 撞到不少地方,大半夜还被他捞起来拿手机灯照,他想给她抹药,被她一脚蹬下床,说别烦她睡觉,他气得骑跨上来摁着她抹。
那些部位现在还疼着,缓和时,就把电话耗去了十几秒,等她再伸手,却是捞个空, 电话响铃也灭了, 睁一只眼缝, 看见靳邵神一样地早起出门, 鬼一样地无声摸回来,有模有样举起她的手机搁放耳边, 要不是电话里的亲切问候,她都忘了今天是“工作日”。
对方是club的活动策划,临时换改,什么都要加急,自然来催一下进度:“喂黎老师呀,我们那个文案交付期限是截止到……”
黎也隐约听到字眼,想爬起来让他拿手机,还没开口,就见这人直愣愣盯着自己,然后对着电话里的员工交代:“之前不是有两样备选,她明天交不上来,就把那个挂上去。”
“啊?那不是开会批过……等等,”小员工第一想法是打错了电话,“什么东西?”应该是确认了一下,第二反应回味了刚刚那句话,第三秒,CPU超载负荷,电话沉寂下去。
这会儿,黎也已经拉着睡衣肩带起身,站床上,比靳邵高出一个头不止,在他回答电话里唰地喊出的一声“靳老板”之前,接了手机,冷漠、简洁,一个字不多余地答:“行,晚点发你确认。”
电话一挂,消息轰炸也紧随其后,黎也丢开手机,踩下床,溜了一眼罪魁祸首,踹他一脚走开,他眼睛从左到右地跟着她,肩颈,前胸,所见的白肤上全是战果。
他喉结滚动,有过更深层次的接触后,连占便宜都会明目张胆,到门口捏了一把她的腰,说:“你还有劲儿?”
黎也没劲搭理他,敷衍地有气无力:“有劲儿赚钱。”
进了卫生间,后边的人跟到门口,“我给你钱。”
“哦,那不就是——”她回头,口型开了个“p”,让他拉下的脸憋回去了,附带一声:“闭嘴。”
黎也噗嗤一下笑出来。
两人相处模式又找回一丝熟悉的默契感,不用开口讲个清楚,分个明白,其实思来想去,他们从前也没说明白过,稀里糊涂地开始,稀里糊涂地结束。
靳邵斜倚在门边,盯着黎也背对自己洗漱,突然发现,时间和人脑都是很惊奇的东西,他一个不长心的人,昨天的事今天忘,偏偏隔了这么多年,他看着黎也从起床到洗漱,每个表情动作习惯,都能在记忆搜寻与之相同的画面,甚至细节到她刷牙会先斜着刷右腮那边。
盯着久了,黎也当他是变态,出去时多看了他两眼,第一眼是他一大早起床不仅赶着北京地狱级的早高峰回去给自己换了套衣服,还买了份早餐送来,第二眼是他脖子上吊着跟黑长袖反差鲜明的银色项链。
印象里他不是个爱捯饬自己的人。
一眼扫过去,眼熟,昨晚就见过,压得近时,每一下会拍打到她,她那时还嫌烦想给他扯了……不过第一次,虽然喝了酒,但她依稀记得那时候没戴,可能是后来才买的。
项链中间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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