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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封神]武王孝子,纣王贤孙》 80-90(第20/27页)
盒。
等到侍从轻手轻脚地跑回偏殿, 姬发伸手取来搁在案上的半幅契书, 从侍从手中接过锦盒,将契书放入。
武王带着锦盒回到寝宫。他将锦盒放入一处暗格。这一格暗格中还放置着武王亲手画的第三幅太子殷郊的画像。
将暗格的机关关闭, 武王轻轻松了口气,忽然有些庆幸。
幸好他没有将这第三幅画像悬挂在外面, 不然今天晚上说不得就要熬夜, 描摹那位殿下的第四幅画像了。
在这件事上, 武王已经被他的亲儿子“顺手牵羊”怕了。
殷诵以为, 哪吒会将他送到东城外。但是等到哪吒解除五行遁术,殷诵双脚落到地上时,殷诵才发现哪吒来到了岐山上。不远处就是殷商大军的临时驻地。
殷诵扭头看向火光簇簇的大商营地, 耳边传来哪吒的声音:“你出现在城外时, 我便猜测你们父子已经投向了闻太师。”
两年前,哪吒就通过玄光镜, 从殷诵和武王的对话中得知了殷诵志不在西岐,而是在大商。如今殷诵突然出现在西岐,哪吒要猜出殷诵的动向绝不困难。
殷诵面有愧色。他不安地试探道:“哥哥是不是生诵儿的气了?”
哪吒瞧着殷诵脸上可怜兮兮的表情,只淡淡道:“若说不生气是骗你。”
殷诵当即扁下嘴角。
哪吒轻轻地瞥了殷诵沮丧的模样, 轻轻一笑。
不等殷诵反应, 哪吒立马收起这一点笑意。
他提醒殷诵道:“我只是要告诫你一句话, 逆天而行不是容易之事。你自己千万小心,莫要临了得不偿失, 追悔莫及。”
殷诵听出哪吒话中的关切之意。知道哪吒还在担忧自己,殷诵沮丧的心情顿时恢复了勃勃生机。
殷诵心中感动, 面上只是摇头。他向哪吒吐露心声,亦是表明决心道:“诵儿不过一个凡人,至多百年寿数。倘若不为心中所愿执着前行,争朝夺夕,只怕人生不过镜花水月虚度一场。”
“诵儿不畏惧失败。哪怕一生为后人见闻,只道一个‘错’字,我也不害怕。”
“唯有数十年后垂垂老矣,躺在病榻上回顾前尘,不知一生做过什么。那般,诵儿才会追悔莫及。”
哪吒听到殷诵这番陈述,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一抹悲伤。以前哪吒从没有想过,自己一手养大的男孩儿只是凡人凡骨,自己能陪伴对方的时间不过匆匆百年。
哪吒陷入沉思,其实他在年少的时候就已经知晓这件事,只是那时当作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不多做想法。
如今年长了,他反而不如少年时豁达,竟是不知不觉间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仿佛他不去想,殷诵就能长长久久活在这世上。
哪吒沉默半晌,颇想冲动地询问殷诵,当他百年之后,自己这个表哥该如何?
哪吒险险地克制了这股冲动。他知道,殷诵给不了这道问题的答案。这个答案只能自己去寻找。
哪吒掩去心中惆怅,佯装玩笑道:“日后,你我在战场上相遇,你当如何?我又当如何?”
殷诵全然不将自己的寿数,或许只有表哥的零头这件事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凡人有凡人的活法,仙人有仙人的活法。各有优劣。
殷诵嘴角微弯,笑答:“自然是各凭本事了。哥哥莫要以为我不懂仙法,就觉得我在战场上软弱无用。”
哪吒嗤笑一声:“我哪里会那样想?”
殷诵嘴角上的笑意随着哪吒这一声嗔嗤,带上了几分轻快。
哪吒向岐城的方向看了一眼,回头说道:“我该走了。”
殷诵一直盯着哪吒的目光中,带上了依依不舍。
两个少年四目对视。沉默了一会儿,哪吒抬手蒙住了表弟的眼睛,轻轻叹了口气:“你便胡闹吧,我总会护着你的。”
殷诵心脏再次快速地跳动了起来,比之被哪吒抱起的时候还要剧烈。
殷诵眨了下眼睛,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地扫过蒙在眼前的掌心上,引来细微的颤动。
等到殷诵再睁开眼睛,哪吒已经从他的面前消失。殷诵原地呆愣了一会儿,方才转身向营地走去。
不论是朝歌来的兵马,还是西岐的驻军,两边经过连续半年的大战,都已经疲倦不堪。眼见年关将至,西岐没有派出追兵对朝廷的残兵进行围剿。
按照常理,且不说武王姬发承袭爵位前,是西岐兵马元帅,最通用兵之道。就是姜子牙都是干得出冰封岐山的狠人。
殷诵深知西岐的斥候经过一天一夜的查探,肯定摸清楚了朝廷的人马就驻扎在岐山上。殷诵看过《三国演义》,他对马谡因何罪被斩首一清二楚。孤军藏匿山林,只需要几把大火,就能叫他们全军覆没!
殷诵理应立即向父亲殷郊建议,即刻率领大军撤出岐山。但是殷诵没有这么做。
虽然朝廷已经征伐西岐长达六年,但是西岐至始至终都没有像东鲁、南都那般举起反叛大旗。别人只道西岐姬氏对朝廷忠诚不渝,在姬诵眼里却是典型的“广积粮、缓称王”,老套路一个。
毕竟,两年前武王亲口给了他答案,西岐姬氏一定要代替成汤殷氏,成为王族。
因为明面上还是殷商的臣属,所以但凡朝廷讨伐的大军撤出战圈,西岐便不会主动出手,进攻朝廷兵马。
当年张桂芳吃了姜子牙夜袭的亏,败走岐山,西岐就不曾乘胜追击。
便是这一次,西岐夜袭逼退闻仲后,也是天亮立刻鸣金收兵,没有继续追赶。
直等到殷商大军解除了疲倦,士兵们因为大败而恐慌的情绪稍稍消弭了一些,殷诵才开口向父亲提出战略性转移的建议,免得夜长梦多。
殷郊略作考量,没有反对。当即朝歌的兵马下了岐山,在山脚下重新驻起营地。
这么一倒弄,已然是除夕之夜。殷诵从储物袋里掏出当年建造鹿台得的金子,让他二叔殷洪使出牛的力气,将一块块金饼碎成疙瘩,分发给士兵,慰劳他们为了大商背井离乡,在这团圆的节日里承受思亲之苦。
殷诵又寻来吉立和余庆,让他们统计这一次征西作战中,大商阵亡的士兵名单。
然后,殷诵一视同仁,给这些亡者同样备了金疙瘩做慰问。殷诵将这笔“抚恤金”转托阵亡者在军中的亲友、同乡代为收下,以便日后得胜回乡时,他们帮忙带给亡者的家人。
这在以前,是军中从不曾有过的事情。
闻太师的门人吉利将这一切看在眼底,不禁暗暗感叹王孙的仁德、善良,想着一定要将这件事告知太师大人。
同时,吉利好心地提醒殷诵,只怕这些阵亡士兵的亲友、同乡拿了金疙瘩会昧下,如此便白费了殷诵一片好心。
殷诵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他自然知道一定会有人昧下金子,但是无关紧要。他要的只是让眼前这支残旅都看见有这么个事,鼓舞他们的士气而已。
殷诵从不缺金子,也不会寒酸地只拿这一点金疙瘩当作抚恤金。这于他眼中是一件极为讽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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