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赘A后: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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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劲韧的松木,而小男孩反倒不怎么起眼,碎发凌乱,快要挡了眼睛,如矮矮的一丛稻谷堆。

    后知后觉的,她动了动鼻子,发现自己之所以能联想到这两种物象,是因为这两个小孩都是乾元,那是他们身上若隐若现的信香味道。

    感觉好凶——

    反正都比她凶。

    叶大学生回忆起岐王还在昏睡时、自己需要划破后颈的那一次,当时她没怎么注意去闻自己的信香,只觉屋内的空气变得凛冽了些,现在仔细回想,她该不会是什么薄荷味道吧?

    清凉劲爽?

    没等她想更多,被她打量的俩小孩也抬眸,而后对视一眼,好似早就认识她那般,同她行礼,“拜见王妃。”

    叶浮光看了看沈惊澜,又看他们,“你们是……?”

    沈惊澜没出声,倒是领头的那个小女孩语气昂扬、甚至带了点小骄傲,答道,“回王妃,我是沈六,他是沈四。”

    叶浮光:?

    她敏锐地感觉到,在回答完这个问题的时候,就站在她旁边的沈惊澜闭了闭眼睛,面上浮现几许隐忍的神情。

    因为先前那两个跪岐王的黑甲士兵离开,周围又都是侍奉的下人,没人能解答她的疑问,她只好诚实表达好奇,“你们是岐王的家人吗?”

    “属下们并非将军家人,是将军亲卫。”回答她的还是名为沈六的小女孩。

    却在这时,沈惊澜蓦地睁开眼睛,“行了。”

    她想到刚才严薇君和白榆说这两个小孩因为离开家乡、跟着家里人一路往东,进了都城才凭借父母与旧部的联络到这里,却不是为了靠着她们也谋一份都城的差事。

    而是……

    “我爹说过,他既能得将军青眼、成为将军的亲卫,是他的福气,他生是将军的人,死也是将军的魂,若他走在将军前头,便由子孙替他一同见证将军功业,他回乡探亲时将那一身刀法都授予了我,我日日都练,等见了将军,也好问问她,我的刀法比我爹如何?”

    “我娘的……鬼影步,我也会。”

    两个小孩的话被那两人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了她。

    她们明明已经被编入了禁军,可是在朝沈惊澜复述时,看向她的眼睛里却像是有火焰在烧,犹如从前还与她在上阵时,偶尔的一场城池攻伐失利、或是歼灭战中放跑了敌人,她们不甘,便会有这样的眼神。

    那是按捺、是忍耐,唯有更盛大酣畅的胜利能熄灭这把火。

    沈惊澜忽然又懂了,她们愿意来这里迎她,不光是因为遵守上司们对她避而不见、派出她曾经的旧部令她不至于因此发作,还因为她们坚定地信任她,相信她能够用一场彻底的胜利,将半年前的燕城战败挽回。

    那十六城——

    她们的沈将军,会一座一座地从大衹人手中夺回来。

    正如她们曾经亲卫中的同袍,因为信任沈将军,所以才将自己的孩子们教成这样,哪怕他们埋骨边疆、不曾回到故地,他们的孩子也义无反顾地接过他们的旗帜,护佑在她的身后。

    哪怕他们还不曾见识过战场的无情。

    可是沈惊澜却知道,这一次她无法像从前一样,以一场势如破竹、喧嚣沸腾的大胜带大宗子民走出燕城之败的疼痛。

    因为她并非输在战场,而是朝堂。

    她凤眸沉沉地看向永安皇宫所在的方向,明明还如此年轻,却像已经久经沙场、迟暮的老将,轻易推出敌我双方的兵力差距后,就能得出那个结论:

    若下场仗仍旧如此。

    她依然会输,一次又一次-

    半个时辰后。

    太清楼。

    终于踏进这方永安城王公贵族最喜爱的酒楼,叶浮光迎面就被楼里踏水起舞的歌女、倾泻芬芳的花瓣、还有华丽耀眼的四方垂帘迷了眼,等到上菜的时候,更是感觉灵魂都被震撼。

    刚呈上来的前菜,有几个十分精致的凉叠,盘碟皆用各色琉璃盏,还有一株令人震撼的千丝万缕黄金树——

    仅仅是一道拔丝小馒头。

    雪白的馒头被藏在树下,而金黄色糖浆甩出的细细树枝从树干垂落,凝固的糖丝差点晃了叶浮光的眼睛。

    她一时不知怎么动筷,便去看旁边的沈惊澜,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之前她问沈六和沈四这两个小孩的时候,好像惹了对方不快,可是当她看过去的时候,又见沈惊澜对她勾唇:

    “不舍得吃?”

    那倒不是。

    叶大学生随手给她表演辣手摧花,把两个小孩好奇点的一叠荷花酥拿起来,将其中粉粉嫩嫩、油炸出的千层荷花酥皮咬了一口,发觉中间澄澄的黄除却咸蛋黄之外,还有一层薄豆沙、白豆面,软糯口感与外面酥皮呈极致反差。

    她眼睛一亮,另一手拿起公筷给沈惊澜也夹了一块,“这个好吃,王爷尝尝?”

    沈惊澜手里端着一杯色泽浅淡的碧螺春,茶杯剔透的青胚在她修长的指尖转动,她“嗯”了一声,却没动作,让叶浮光的视线多在她的景色里停留了会儿。

    忽然想起来昨夜在汤池屋里的那个吻。

    被沈惊澜掌心摸到后颈时,带茧的部位摩挲过,信腺周围肌肤泛上来的微痒酥麻感。

    叶浮光也忘了再关注她吃不吃糕点这回事,而是低头看自己的手指——

    也很修长,很白,像水灵灵的小葱。

    而且养尊处优,找不出半粒茧,如果是让她来的话,应该不会摸得王爷很不舒服吧?

    她肯定会很温柔的。

    还没饱暖,就已经莫名开始思淫.欲的大学生拿着吃了一半的荷花酥,面色比这荷花花瓣更粉,视线放空,浮想联翩地坐在那里。

    沈惊澜余光注意到她久久不曾动作,因这张小桌上只她二人,便忍不住正眼看过去,发觉小王妃表情不大对劲,她看了眼菜肴,又去看叶浮光的侧脸,放轻声音道:

    “爱妃想什么呢?”

    叶浮光:“!”

    ……

    还没等叶大学生磕磕绊绊地编借口,方才她好奇点的青梅酒已被店小二呈上,她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转开了。

    知道这个厢房身份尊贵,掌柜的亲自来奉酒,淡淡的酒香味被装在同样苍翠欲滴的酒盏中,其中又奢侈地放了冰块,还送了一份采摘的去年青梅做得果脯。

    她像小孩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掌柜的动作。

    等到对方给沈惊澜倒完、过来给她倒的时候,对那寡淡绿茶没什么兴趣的沈惊澜恰好抬手去拿桌上的酒杯——

    “笃。”

    杯子倾倒。

    浅浅的酒液将桌布打湿,又顺势蔓延到那玉色宽袍上。

    掌柜的回头时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跪了下来,想让人拿干净帕子过来替王爷擦一擦,甚至嘴里直接道出一堆祈罪的话。

    但没等他靠近,将杯子碰倒的女人却只是很漠然地闭上眼睛,同他道,“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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