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罗夫人: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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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

    齐旼柔从未害怕过自己的儿子,毕竟是她肚子里生出来的种,从他小时候到他慢慢长大,她都笃定纪忱江摆脱不了她的生恩。

    他在过去许多年,也确实只能沉默受着她给的刺激,在水深火热里煎熬。

    可这次,看到他的目光,她竟然从心底发寒,忍不住扶着女婢,一步步后退,差点跌出凉亭。

    她声音不自觉尖厉起来,“你,你父王对我一往情深,若你敢忤逆不孝,你就不怕你父王九泉之下不得安宁吗?”

    纪忱江居高临下冷冷睨她,对这个蛇蝎妇人,他跟她说话都嫌恶心。

    他转身往城门去,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让你知道,父王的遗愿。”

    齐旼柔蓦地跌坐在凉亭里,压下心底的不安。

    不可能,那男人爱她爱得不可自拔,她说什么是什么,哪怕为了她死他都愿意,这贱种是在唬她!

    “快,快去跟圣人说,就说定江王拒不受拉拢,打定了主意要跟封王联手,他要造反!”齐旼柔难得聪明一回,紧紧抓住女婢的手吩咐。

    “他若不是要造反,就不会说早晚要杀了我!”

    女婢不敢耽搁,哪怕没听到杀字,也赶忙让人进皇庭去传话。

    暗卫小心翼翼问纪忱江:“王上,您这般与老王妃撕破脸,圣人怕是会借题发挥,在宫宴上为难您吧?”

    “早晚要有这一遭,新圣对大睿的掌控越深,只会越麻烦。当断则断,早些动手,早些回南地。”纪忱江沉声道。

    他这些日子总有不踏实,见到齐旼柔的这一刻,心底的不安达到了顶峰。

    进入京都的那一刻,也不知怎的,纪忱江竟想起了岳者华的话。

    “王上竟然如此天真。”

    “观南只知道人心易变,而更容易掌控局面的那个,大多时候都是站在高处之人。”

    “站低了,王上如何保证,不会有那个万一?”

    他紧了紧手心,拇指上的扳指突然碎开,外头传来羽林卫扬声请安的声音——

    “卑职见过定江王,尊陛下口谕,请王上卸甲入皇庭,您是最后一位到达的封王,为了给各地封王接风洗尘,今晚举办宫宴。”

    “定江王这边请,万别叫卑职为难。”

    他蹙眉冷冷看着掉落在脚边的碎玉,第一次觉得,也许,他站得确实不够高?

    *

    皇庭,太极殿内,虽然换了天子,却依然是血腥的恐怖场景。

    新圣抖着身子手持宝剑,几乎将崔永福剁成了肉酱。

    身体里的燥热和狂暴,让他眼眶通红,如恶鬼一般,原本清秀的脸也扭曲得不像样子。

    崔永福已经死了,他还在挥剑往下剁,每一剑他都带着深入骨髓的怒火和疯狂——

    “贱奴!那老杂种已经死了!还妄想命令朕替他做那些肮脏的事儿,挖坟?做梦!”

    “敢给朕下五蛇散,你也该死!你该死!”

    “你说我不是殷氏的种,我就不是吗?”

    “死,都给朕死!我做了三十二年皇子,只要殷氏死绝了,这天下就是朕的!”

    宫婢和宫奴哆哆嗦嗦跑也跑不动,脸色煞白瘫倒在地上一大片,惨叫声此起彼伏。

    外头,羽林卫眉目森然,只当什么都没听到。

    远处宫门口突然响起迎客钟的声音,悠扬浑厚,一如大睿刚立朝时,各地封王朝贺的庄严肃穆。

    可莫名的,所有羽林卫心里都有清晰的预感,这天下,终是乱了。

    第60章

    盛夏时节, 定江王府再没过去冷硬的模样,蔷薇和刺玫已不再是禁忌,繁花锦簇, 绿草如茵,堪比老宅的花园。

    只因傅绫罗喜欢, 她看到这些鲜妍的颜色, 心里会舒坦些。

    杨媪和宁音都很紧张, 拉着常府医到处检查过没问题,也仍然提着心神处处注意。

    惠敏公主虽然住在城外, 可她时不时就要蹦跶几下, 就像是一根刺,狠狠扎在所有人心头。

    不管是大公子那里, 还是傅绫罗这里, 所有人都谨慎着伺候。

    傅绫罗本不想这么折腾,可她从小就怕热, 南地的夏天漂亮是漂亮,就是蒸笼一般,从初夏起她夜里就睡不踏实。

    孕吐未止, 又苦夏吃不进去东西, 倒是闻着花草清香能稍微好受些。

    除了祈太尉和王府丞这样知道内情的, 都没人知道傅绫罗怀了身子。

    见她瘦得厉害,愈发弱柳扶风, 在小朝上,竟还有官员进言劝傅绫罗保重身体。

    私下里有人闲聊,话说得好听些的人道——

    “王上不在南地, 夫人思念成疾,啧啧……我倒是明白文人口中‘为伊消得人憔悴’是何样光景了。”

    不好听的也有, 只说傅绫罗是因惠敏公主如鲠在喉,“别说绫罗夫人了,就是咱家里,要是有个善妒的,外头还有个即将明媒正娶的娘子,家里那个不给你挠烂了脸,那都是白日见鬼。”

    乔安听到有人闲话,气得不行,有回差点跟上去跟人呛呛起来,被王府丞拦住了。

    “王上若知道他们在背后嚼舌头,非得用裹脚布把他们吊在城门口不可!”乔安鼓着腮帮子咽不下这口气。

    王府丞老神在在,“夫人都不急,你急什么,等王上知道了,回头自会收拾他们。”

    按道理讲,满了三个月夫人也该告诉王上了吧?

    他没说,也就是傅绫罗暂时腾不出手来,不然傅绫罗就能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墨麟卫那一溜打人的凳子,可闲置许久了呢。

    纪忱江在时,他虽然礼贤下士,装出那副温和模样,可不管是小朝后的切磋,还是月月传出的盛怒脾性,叫文武百官都收敛着不敢造次。

    傅绫罗跟他不一样,她临朝基本上是听别人说,允准其他人畅所欲言,哪怕底下人吵起来她也慢条斯理看着,等都说完了,她再做决定。

    如此,官员们就不免放松得多。

    祈太尉甚至私下里跟王府丞商议,“若是王上不愿意夺那个位子……我瞧着绫罗夫人是个贤明的。”

    连祈太尉这种看重男尊女卑规矩的,都如此觉得,王府丞心想,估计很多知道王上不愿意夺天下的,都有这个想法。

    不过这事儿也急不得,王府丞和卫明私下里商量,无论如何都得稳住南地,得等傅绫罗胎象稳固了,到时说不准南地会有另外一番境遇。

    傅绫罗确实已经给纪忱江写了信,瞒过三个月,纪忱江估摸着就要生好一阵子气,越晚告诉他,那小心眼的回来指不定要怎么收拾她。

    可送出去的信,头一回,迟迟没有收到回复。

    傅绫罗百忙之中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过去半个月不到就来一次的家书迟了好几日。

    若非他实在是送不出信,绝不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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