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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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童生。

    病秧子成了秀才。

    病秧子进了府学,还是小三元连中的举场新秀。

    再后来,连太奶奶都瞧着他叹息。

    “典之呀,你看那顾家小子,你什么时候收收心,也给太奶奶挣个功名回来?”

    ……

    他确实其貌不扬,也不是头一次被顾悄嘲笑,怎么就生气了呢?

    大约原先互损,二人半斤八两,如今互损,他却是低人一等,自愧弗如。

    是不值一提的自尊心作祟罢了。

    一口气塞下四个包子,张庆总算压下内心酸涩。

    “我当然生气,是兄弟才给你损,你都不拿我当兄弟了,岂能容你放肆!”

    想想半年来,确实有几封压箱底的信,不曾回过。

    顾悄讪讪摸了摸鼻子。

    “昨日琴会你为何不来?”

    顾悄哪敢说因为眼下琴艺不精?

    他打了个哈哈,“这不是休宁斗蛐蛐砸那一下,给我砸怕了嘛。”

    他垂眸失落叹息,“我也想会会号钟,可还是小命重要。再说,我爹娘也不许我再去这些鱼龙混杂的集会。”

    一个鱼龙混杂,叫张庆差点又要暴走。

    想想所求之事,他咬了下后槽牙,忍!

    “我还特意请了景先生,今日他还在金陵,琰之若是想见,或许我可以……”

    你可以,谢昭不可以。

    顾悄奇怪地瞧他,“景先生肯定不耐烦见我,就不必麻烦了。”

    两人囫囵话说了几圈,直到早饭用完,张庆却磨磨蹭蹭,还没有告辞的意思。

    顾悄终于咂摸一点门道了。

    “典之兄有话不妨直说?”

    这想送礼送不出去、走后门此路不通的憋屈感,叫张庆早没了耐心。

    他也不怕丢人了,从胸口掏出一本《乡试长线备考班精华》手抄本,“不瞒你说,我花重金抄来此书,奈何字都识得,连起来却半点都不明白,说吧,如何你才肯替我也开个后门?”

    顾悄顿时哭笑不得。

    “所以你寻号钟、请琴师、办集会,并非是要与我攀比?而是有事相求、投我所好?”

    张庆恼羞成怒,“你这人,不戳人痛脚不痛快是吧?”

    “可是,集会上你不是说,又不是没见过我学问,我也就大字画得比你周正些,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才中了个秀才?”

    张庆甚是羞耻,“我又不是傻子,连黄五都能上,岂会是偶然?不止是我,大家也有心知肚明,只是不想挑开了说,不止我,其他人也卯着劲在与你们几人套近乎……”

    说着说着,他察觉不对,跳将起来,指着顾悄鼻子,“顾琰之,琴会之事,你如何知道得如此细致?”

    ***

    哦嚯,差点说漏了嘴!

    顾劳斯忙塞下一口包子,“你拆(猜)?”

    “金陵子弟当中,可没有与你交好的。”张庆迟疑道,“莫不是……崖隐兄透露给你的?”

    顾劳斯一口素菌菇五珍馅儿差点喷出来。

    张庆一脸欲言又止,“你二人……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感情方白鹿那点心思,牛鬼蛇神是路路皆知!

    顾劳斯扔下碗,气不打一处来:“我与他可没休战,你再胡说,我可要让护卫打你出去了!”

    张庆缩了缩头,睨他一眼,脸埋进碗里小声哔哔。

    “又要让我猜,猜中了又恼羞成怒,跟个大姑娘似的,忒难伺候。”

    大姑娘?

    顾劳斯被连创二次,怒极反笑。

    “好你个张庆,伶牙俐齿,满嘴诡辩。苏朗,扔出去!”

    眼见着护卫要来真的,张庆皮猴一样,绕桌一圈攀上顾悄胳膊。

    “顾琰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只要你肯保我乡试上榜,条件随便你开。”

    顾悄嫌弃地抽回手,“说的你好像有什么,值得我开条件似的。”

    满打满算,张庆手上有的,他又想要的,只有那张号钟。

    自从印石被截胡,他还欠着谢昭一个礼物。

    说起来,宝剑赠英雄,名琴慰雅士,倒是相宜。

    只是为了一把琴,换将来一个狗官?

    顾悄瞅了一眼张庆,暗自摇头。

    不得行不得行,顾劳斯还讲点武德。

    科举同现代公考毕竟不一样。

    最大的差别,就是公考招的是吏,科举选的是官。

    说穿了,所谓公务员,不过是基层办事员,如同古代小吏。

    手中无权,能力素质好赖,都影响不了大局,即便队伍里混进去几粒老鼠屎,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因而,公考班他尽可以有教无类,也不算挣黑心钱。

    可科举就不同了。

    一旦过了乡试这道槛,秀才晋身举人,那便是父母官一般的存在。

    等闲可以直接进县委班子,捞个副县长当当,最差也可以混个教职,荣升地方学校校长。

    尤其大历,重典苛政,这几十年官员杀杀贬贬,编制处处空缺。

    以张庆家世,起步来个县委书记也不难。混得更好些,州官、府官也是当得的。

    试想一下,若是副市长成天摆着扇子招摇过市,左手盘斗鸡,右手掷骰子,要是再坏些,权力在手、金钱我有,欺男霸女,天天都上茅台酒,该怎么是好?

    哦,不对,此时茅台尚未得名,还只叫夜郎枸酱酒。

    昏聩些也罢,若是一个不好,撞上枪口,小命就此丢了,这三代单传的……

    那画面太美,顾劳斯实在没眼看。

    但是拒绝似乎又有点不讲情面。

    顾悄正想着如何搪塞,无意间瞟到张庆腰间钱袋,突然计上心来。

    他一声长叹,“不知典之兄缘何想不开,要去考那劳什子乡试?”

    张庆心直口快,“你想得开,怎么你也考?”

    还特意苦哈哈从县试考起。

    顾悄一脸苦大仇深,“那不是我被砸坏了脑子,前头几个月浑浑噩噩,宛如几岁孩童。老父欺我懵懂,趁势拘我在家头悬梁锥刺股,硬赶鸭子上架!”

    见张庆满脸不信,顾劳斯干脆豁出去老脸,“现如今我腚上还有一层老茧,不信你看看?”

    您老尊臀,我哪敢看呐!

    张庆吓得连连摆手,“我信我信。”

    顾劳斯压下嘴角,轻咳一声,“我与原疏、黄五一路考上来,你以为是走了什么捷径?不!你是没见着,原疏进学已然进得神神叨叨,黄五好好一个人也瘦去了半个!”

    “而我,正当下满脑子仁义道德,如一万只鸭子时时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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