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 4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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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厮说尽了!

    顾劳斯这时就算再迟钝,也咂摸出一点味儿来了。

    这谢大人,不知有意无意,总之是对他起了旁的心思。

    顾悄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他反客为主,又近一步,在谢昭怔愣中,扯住他衣襟,将那张好看的脸拉近。

    近到呼吸交缠,能真切地感知对方温度。

    原身打小长在蜜罐子里,虽然是跟顾劳斯顶着一样的五官,但却精致漂亮许多。

    用那张谢景行亲批“艳光四射”的脸,恃靓行凶,对谢本谢的冲击可想而知。

    笑阎王此刻被美色暴击,反应不及,十分顺从地任顾悄抬手,捏起下巴,左左右右仔细打量。

    然后,他就听到小公子假模假样叹了口气,对着他呵气如兰,“谢大人恋旧,却不知我也是个长情之人。”

    “悄心中,亦藏着一抹月光求而不得,正苦于无处排遣。今日再瞧谢大人,芝兰玉树、朗月入怀,与我那意中人,亦有几分神似,大人真有他意也无妨,咱们各取所需,我也不亏。”

    十六岁的少年,脸蛋还有些婴儿肥,正是鬼灵精怪的年纪,即便装了个成年的灵魂,也显得无赖可爱。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大约夜熬得太深,一双眼睛并着周遭细嫩肌肤,却浮起大片红痕,用这等勾魂夺魄的模样使起坏来,简直叫人心都要化了。

    何况,这般甜蜜的打击报复,于谢昭,无异于一场迟来的告白。

    这一刻,他终于笃定顾悄的心意。

    于是,心花怒放的谢大人立马忘记先前自泼的醒神冷水,十分无耻地揽住某人后脑。

    他轻轻在夜半海棠最娇嫩的瓣尖偷下一个吻。

    突如其来,几乎是一触即分。

    谢昭想,他还没成年,我不可以当禽兽。

    顾劳斯就不一样了,他几乎是暴跳如雷,先前进击的勇气顷刻烟消云散,他捂着发烫的唇连退数步,靠上廊下立柱才勉强镇定下来,尔后一声大吼震破云霄。

    “谢昭,你这个猥亵未成年的变.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实在是……咳,我与琰之相见恨晚,依依别情难叙,只能发乎情、止乎礼。可大历别礼长亭相送太过含蓄费事,不如学那番邦,直白省事。”

    谢昭噙着笑意,整个人如沐春风,牵强为自己辩解。

    顾劳斯又不是傻子,他随手扯下庭中还没落尽的观赏金橘,兜头朝谢昭砸去,“哪个番邦道别亲……亲人嘴巴,人家那是贴面礼,贴一下脸而已,你这个……你这个登徒子!”

    林茵摸了摸鼻子,抱剑躲得更远了些。

    实在是这家暴动静太大,他怕回京一个不小心就说漏了嘴,还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好了。

    *

    闹将一宿,顾悄拉着顾情打道回府,已是寅初。

    宵禁才解,街上已有零星人影,多是早起赶集的小商小贩。

    顾情已经换回女装,她闷闷不乐,不仅玉佩并没有拿回来,顾悄还与她不在一个战壕,因此,她一路都不大理人。

    咳,女装的他,耍女孩子的小性子,也没什么毛病。

    只是顾劳斯谨慎,尽心尽力坚持拖着她走背街后巷。

    一路偷偷摸摸,到家时顾府却灯火通明。

    正厅里,老父亲带着外宅护卫,起升堂阵仗,守株待兔。

    快晴阁外,凶悍亲娘拖出一张太师椅,正襟危坐,八个粗使老妈子一字排开,请君入瓮。

    知更苏朗跪在前厅,琉璃琳琅跪在后院,都是听候发落的模样。

    顾悄和顾情见状,均是心头一沉。

    前庭后院都是追兵,这把铁定在劫难逃。

    老父亲见着人,脸色沉肃,半点情面不讲,大声喝道,“逆子,还不快跪下。”

    顾情将顾悄揽在身后,正要跪,却被一边的老妈子截下,“姑娘莫急,夫人正在后院等你,且跟老身走吧。”

    顾情还待争辩,顾准怒意横生,他信手砸下一个杯盏,“放肆,你是连你母亲的话都不听了吗?是要我送你去祠堂,再好好学孝道和女德?”

    “我不是……”顾情还想再犟嘴,却被老妈子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旧时大户人家内宅,多请有这样的教养妈妈,对不听话的女孩,是可以直接上手的。

    可这是顾情第一次挨打。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顾准,白皙脸颊上迅速浮起指印,“爹爹为何如此武断?”

    “武断?今日,你私闯大房,我已姑息你一次。事后,你不仅不知悔改,还撺掇着你哥哥再闯黄宅,与南下办案的锦衣卫私斗,我且问你,你不惜命,难道你哥哥的命也不值钱吗?”

    锦衣卫的名号,在大宁无人不知,甚至漳州之难后,锦衣卫凶名能止小儿啼。

    “锦衣卫?”顾情愣了,终于意识到,今夜所为早已不是一块玉那么简单。

    顾准点醒她,便将她交给教养妈妈,“请小姐下去,由夫人惩戒。”

    语罢,他沉着脸警告,“你若还是冥顽不灵,不服教管,那你每顶嘴一句,就记板子一下,全由你哥哥替你领下,也好叫他记打,知道哥哥的责任不是那么好担的!”

    顾情只得闭嘴,在她一步三回头的担忧目光中,顾悄十分自觉地跪下认错。

    半点犹豫不带的。

    “爹,孩儿错了。”

    顾准冷笑一声。

    他这个儿子,看着软乎乖顺,可却比顾情那刺头更难对付。

    单数他认错的次数,老父亲就已经记不清多少了。

    “那你好好说说,何错之有?”

    顾悄眨了眨眼,开始细数近日逾距之处,“错一,孩儿不该为瑶瑶强出头,引起谢昭注意;错二,孩儿不该自不量力,与谢昭协议妄图代替瑶瑶欺君;错三,孩儿不该不珍惜爹娘付出,轻易将玉佩交换出去,留下祸端;错四,错已酿成,孩儿不该再任由瑶瑶胡闹,又闯大祸。”

    说完,顾悄又细想了一遍,自认事无巨细都已反省,老父亲应该可以重拿轻放。

    谁知,这把顾准不再按常理出牌,他冷哼一声,与左右道,“这孩子身娇体贵,我是碰不得,就将他那小厮拖下去,先打十棍再说。”

    顾准可不是摆假阵势。

    莫名大祸临头的知更,更是吓得瘫倒,扑腾着细手细脚大哭着告饶。

    顾劳斯急出一身汗,他膝行上前,扯住老父亲衣摆,“等……等等,爹,容我再想想,再想想。孩儿真的知错……”

    顾准冷冷瞧了他一眼,“打!”

    知更不过只是个十来岁半大的孩子,还没上刑凳,就开始哭爹喊娘,“娘诶,救命,少爷,你快救我……”可哀嚎并不起作用,没一会,大木棍炒肉的声音就钝钝响起,尖细的哭喊眨眼变成尖锐的惨叫。

    顾悄想去拦着,却被两个杂役以刑棍挡下,只得眼睁睁看着小厮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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