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夫郎: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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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一看就知道脾气古怪,丧妻丧子固然可怜,但他能说的,也只有一句可怜。

    ·

    城郊。

    绿草青青,小小的野花绽放。

    孟叔礼坐在墓碑旁边。

    他没喝酒,出神枯坐许久后,才叹一口气,摸了摸冰凉的石碑,低声说道:“绿琴,又一个耀儿。”

    两人独子单名一个“耀”字。

    裴曜和廖诚良来往送货,因廖诚良的铺子要交税,一笔笔账得记清,特地询问了名字,好往账面上书写,因此知道裴曜姓和名。

    孟耀的坟就在旁边。

    孟叔礼没有去看儿子的墓碑,手放在老妻的石碑上,额头抵着手背,喃喃说道:“我一见他,就知道是个脾气大的,不像耀儿,孝顺懂事。”

    孟耀性情温和,只是从小身子骨就差,常常生病,好不容易养大,娶了妻,还没生个一儿半女就病死了。

    他临死前写了放妻书,与之和离,除了妻子嫁妆悉数归还以外,自己手里的银钱一部分赠与新妻,盼她再觅良缘。

    孟叔礼两口子没有阻拦。

    只是孟耀一死,老娘承受不住,隔了一年也撒手去了。

    “诚良让我收他做徒弟,可我这手艺,是要传给耀儿的。”孟叔礼说着说着,声音止住,抬手抹了抹眼睛。

    他忽然笑了两声,眼中泪光闪烁,说:“他不高兴,拿眼睛白我的那个样子,跟耀儿一模一样。”

    孟耀性格好,但不是没有脾气,每次生气的时候,不好跟老爹吵架,就白一眼,转身就走。

    孟叔礼又怔怔出一会儿神。

    他确实有惜才之心,裴曜的天分比他高,自己鼓捣,也能做的像模像样,从做工就能看出那份细致。

    他心中一直犹豫不定,今天又去廖记转悠,不想正碰上了。

    原以为是和儿子孟耀差不多的脾性,不想一看就是张扬恣意的性子。

    孟耀长得俊,爱读书,只是因病弱,一身的文弱书生气。

    而裴曜,虽然一双眼睛天生带两分笑意,可走路和说话利落不已,身材也高大结实,眉宇藏锐气朝气,根本不是温吞的模样。

    与所想相差甚远。

    他这几年脾气性情古怪,忽然就犯了倔,硬是一个字都没说。

    孟叔礼知道,自己老了,想要死后有个送终的人,只能收个徒弟。

    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同老妻说说话,最终又在儿子坟前坐下,叹着气说:“耀儿,你说,只见过一次,也不知他品行,到底是收还是不收。”

    他声音沙哑,沧桑的脸上遍布细纹,低叹着又道:“你要是听见爹说的,夜里托个梦来,爹,都听你的。”

    孟叔礼扶着石碑站起来,方才那些絮絮叨叨的话,不过是没人述说,对着墓碑喃喃自语。

    自从妻子和儿子走之后,他梦到的,都是从前的日子,哪有什么托梦之说。

    满眼愁苦哀戚,压得他背更驼。

    只是,还没走远,一阵风吹来,两片桃花飘飘而落。

    孟叔礼伸出手,桃花落在他手中,老泪横流。

    这才什么时节。

    或许,是哪里的早桃开了。

    孟耀生前,最爱画的就是桃花。

    孟叔礼抬头喊道:“耀儿?”

    原本停下的风又吹起来,卷起他手里的桃花,在空中打几个旋,倏忽又落进掌心。

    白首老翁哭声嘶哑难听,呜呜咽咽随风传远。

    ·

    又在门口张望一阵,没看见人影,长夏回院里坐下纺线。

    正月一过,织布机子又抬进了堂屋,方便平时织布。

    陈知正坐在上头织布,过两天再织出一匹原色棉布,就把攒下的三匹都抱去镇上布庄卖掉,棉布比麻布贵,能换大几钱呢。

    长夏觉得堂屋有点闷,就把纺线车搬到了外面,坐在东厢房屋檐下。

    趴在地上的狗忽然站起来,也不叫,摇着尾巴就往外跑。

    他看见,就知道是家里人回来了。

    探头一张望,是裴曜,他放下手里的棉花条,浅笑着迎了上去。

    漂亮的人走上前,一双瞳珠清透澄澈,含着一点笑意,就这么仰脸看自己。

    裴曜再也忍不住,直接将人抱起转了一圈。

    长夏有一点慌乱,但手很快,挡住了亲过来的嘴。

    他吓得声音都压低:“快松开。”

    脚已经站在地上了,但腰上有力的胳膊还搂着。

    裴曜松开胳膊,一手提着竹篮,另一手揽住长夏肩膀,笑嘻嘻往回走,说:“我带了八个油酥饼六个肉饼回来,其实油酥饼买了十个,路上我吃了两个。”

    这样走路看着没正形,但比刚才搂搂抱抱的好,长夏试着伸手去推搭在肩膀上的小臂,推不动。

    裴曜胳膊还故意用力,胳膊一下子紧绷,变得硬邦邦的,故意和长夏较劲。

    他还朝长夏挑眉,一脸你能把我怎么办的神色。

    长夏抿了抿嘴,窝窝囊囊收回手,算了。

    见他这么快认输,裴曜笑出声,就这么揽着人进院子。

    陈知忙着织布,听见儿子喊爹,只转头问了句都卖了?

    听见裴曜说卖了,还买了肉饼子回来,他手上穿梭子的动作没停,笑道:“正好,做饭时烤一烤。”

    之前裴曜带回来肉饼,原本在锅里热,但饼子外面就不酥脆了,还是把铁烤炉拿出来,架在泥炉上,把饼子放进去,来回翻几次,就烤热了。

    长夏答应一声,就出去,又坐在屋檐下纺线。

    这会儿天还早,太阳亮堂,风也正好。

    裴曜洗了手,打开油纸包,拿出中间的一个油酥饼,笑道:“还是软的,不凉,吃一个?”

    长夏眼睛微弯,点头嗯了一声,洗把手过来,坐下安安静静吃饼子。

    裴曜和他并排坐着,也摸个油酥饼一起吃。

    微风吹动衣摆,惬意十足。

    第84章 包容

    树影摇晃。

    不知不觉,绿叶已覆盖树冠。

    窗外沙沙簌簌的风声吹个不停,村落寂静,偶尔有几声犬吠响起,很快就归于平静。

    夜深了。

    长夏两手攀住身上人的脖子,被吻的眼神失焦。

    脊背被一只大手牢牢按住,他被迫往上,同体魄强健的高大少年贴合相拥。

    他薄而瘦的躯体困在对方宽阔结实的臂膀之间,越发瘦小可怜,甚至小声呜咽,声音细弱。

    在一重又一重风浪之中,他只能紧紧攀附住对方,混混沌沌的思维,只剩下去依赖、去依靠。

    风停了,浪也平息。

    长夏张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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