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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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字画,她的诗书,都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她的小性子,乃至一颦一笑,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就像在帐子里时,他从来都喜欢她跪着——他能俯视她纤薄的肩膀上,嫩红的一点胭脂记因他的动作,在视线中起起伏伏。

    多好,他管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

    她是自己精心打理的一株花,所以,她应该比别人更忠心才是。

    他说过不许出院子,她偏偏出了院子。

    他说过要对他坦诚,她竟敢谎称拿绣线去见随三。

    像是踩着水中浮木,莫名的不安感翻涌。

    季绪忽而冷哼一声,伸手搁笔。

    忽而只觉耳畔微凉,紧接着就是沉沉的坠着。

    他带了薄茧的指尖有意揉搓她柔软的耳垂,忽轻忽重的,像是在调整耳坠的位置,又像是在摩挲打转。

    贴的太近,季绪温热的呼吸轻轻散在耳畔,像是猫尾不经意的扫过。

    冉漾浑身战栗,一颗心也跟着浮沉,只得乖巧道,“好,奴婢明天就戴着。”

    这才像点样子,季绪微微勾起唇角,“你是我的人,有我护着你,怕什么?你就是胆子小。”

    季绪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冉漾伸手拢了外衣,也就随着他的性子,小心翼翼伸手取了一支步摇,起身坐去镜前簪在发间细细看去。

    镜中他立在身后,像是将她完全罩住。

    “我不在的时候,字可有练?”他的语气威严。

    “日日都练着呢。”

    冉漾点头,季绪的字是极好的,连圣人都赞,自河东郡时,他便自己写了字帖要她每天临十张。她一双素手放在膝头,拢在袖子中,露出白嫩指尖,安安静静仰头看他。

    鸦羽间步摇晃动摇曳,紫玉在灯火下晕出温润的光,映得人既柔且媚。

    肌肤柔滑得如同颤巍巍的奶冻子,总叫人有上手蹂躏的冲动,她的唇并不薄,反倒是略厚微弹,红润柔嫩,仿佛在勾着人去描摹。

    遑论那一双澄澈的眸,瞳孔极大,泛着潮湿水光显出无辜神色。

    在刑部审了一天犯人,季绪本是有些烦的,可看她忽觉鼻尖血腥气尽数散了去,心头极愉悦了起来。

    他把她放在膝上,抬手勾掉那步摇,哑声道,“你乖乖听话,等我忙过这阵子,带你去外面转转,下雨时撑了船在湖中看荷花,很有几番意趣。”

    “世子可要兴尽晚回舟?”

    冉漾道,这诗他从前教过,总叫她想起年少时的光景,她是极喜欢的。

    季绪俯身坐下,抬手捏着她的下巴,语气亲昵,“这才像话,成天在府里,人都闷傻了。”

    或许是他熟稔的亲近语气,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又或许是她不愿再被不安折磨。

    冉漾深吸一口气,偏头错开了他低下来的薄唇。

    “他没有通房也没有小妾,将来也不会有。我很爱他,他也很爱我,而且他对我很好,长相也很合我心意。”

    “娘,您会同意我们吗?”

    冉蝶也放下碗筷,道:“我同意。”

    既不愿同她吵,可偏偏又有几分犟,冉漾愣了一瞬,慢吞吞回了一句,“多谢姐姐夸奖。”

    “你!你也得意不了几……”银管被噎得一愣,刚要再说,就听到柔柔女声传来。

    “阿冉?世子要你去。”

    彤管掀开帘子进了耳房,她下巴点了点正房,神色微悯。

    看着往正房走去的细瘦背影,彤管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人还生着病呢!

    正屋里已然点了灯烛。

    把帘子掀开一条缝,淡淡的沉水香夹杂着暖意扑面而来,冉漾呼吸一滞。

    桌案前,烛火跃动。

    季绪的轮廓温润英挺,皮肤在昏黄烛光掩映下如同玉雕一般。

    骨节分明的指间夹了支狼毫小楷,白皙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微微鼓起,浓重的眉头轻拧。

    冉漾福了福身,就安静垂首立在案边,不敢打扰他。

    季绪沉思片刻落下笔锋,小楷朴茂端庄雄强浑厚,只在笔锋收尾处流出三分锐气,收束在“锐臣顿首”四字。

    他搁笔揉着腕骨,把信细细过了一遍,等着墨迹慢慢蒸发。

    按部就班洗笔,放笔,季绪起身微张臂膀。

    宽肩,长臂,劲腰。

    极为高大的身形投下大片阴影将冉漾淹没。

    这是要换衣服。

    冉漾会意。带着青紫的脸颊,充血的眼眶浮现在眼前,冉漾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来。

    三叔前次说的好去处,到底是什么?

    她实不放心。

    待冉漾说完,季绪脸上愈发没了笑意,沉吟不语,只静静看着她,目光灼烧着像是要穿透她。

    虽是意料之中,可眼睛还是不由变得滚烫,视线仿佛氤氲出雾气,冉漾短促吸气将眼眶的酸气憋回去。

    她轻声道,“劳烦松烟小哥打发了她去,不会再有亲戚来了,是奴婢的错。”

    心头实在难过,冉漾甚至不敢埋怨季绪。

    她只是恨自己,前次为什么要去见三叔这样一个不值当的人,惹了他厌烦。

    软糯声线中带了闷闷的鼻音,一分委屈便也成了十分。

    家人?

    想起她软趴细嫩又听不大明白的的南音,季绪心口发痒,他无所谓地笑道,“我哪里就那么不近人情?去吧,只叫松烟跟紧你,别叫旁人攀扯了便是。”

    既惊且喜,满心是不可思议,冉漾激动得在胸腔无声尖叫,她膝盖一软便要跪下,却被季绪扯到怀中。

    “怎么谢我?”

    他的下颌轻抵在她的额头。

    微颤的身体被高大的他完全包裹着,灼热的苏合香气轻柔散在耳边,冉漾嘴巴张开合上,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有什么能给他的?

    屋里安静了下来。

    窗外鸟儿落在窗台上,笃笃啄着黄梨花木窗格。

    她软了身子靠在他怀中

    季绪看她似喜非喜,又哭又笑的样子,逗弄的心思忽起,他悠悠捉起她指节摩挲捏弄,感受骨纤肉匀的柔软触感,“冉儿答应我一件事才能去。”

    冉漾呆了,唇角保持勾起的弧度,心头被弥漫着不安笼罩。

    他又想怎么折腾她?

    季绪甚是满意的看着她惊讶又忐忑的小模样,宽阔胸膛贴着她纤薄脊梁,轻笑道,“去吧,我往后想好什么事,再问你讨回来。”

    本就是逗弄她讨些许口舌便宜,他能有什么求她的?

    这辈子他都对她都不会有什么所求。

    茶房里炭火也是不缺的,只不过不是红罗炭,更不是银丝炭,带了浓重的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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