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妆: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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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和茶楼三层雅舍内,冉漾一礼:“太子殿下。”

    她落座后,才发觉谢明霁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

    “冉大人到顺隆衣铺做甚?”得了太子首肯,谢明霁开口。

    今日他本是得闲同殿下品茗,忽而就得了眼线的消息。

    冉漾只道:“趁着休沐,想盘一个铺子罢了。”

    她和盘托出,自认倒霉。谢明霁起身:“殿下,臣去去便回。”

    冉漾留于雅舍内,嫌疑未洗清,暂且走不了。

    安分在位上坐了一会儿,见里屋只有她与太子二人,冉漾诚恳道:“殿下,臣这是卷进了什么麻烦?”

    季绪言简意赅:“贪墨。”

    “哦——”

    冉漾几乎要笑了,她身为首辅一党,又与谢明霁盯上的店铺有所牵扯,怎么看都有嫌疑。

    若说无辜,连她自己都未必相信。

    日头偏移,查案总要费些辰光。

    “殿下。”

    季绪身边的人在雅舍外请吩咐,太子殿下淡淡道:“传膳罢。”

    谢明霁回来时,冉漾碗中的乳鸽汤刚喝了一半。

    膳桌上为谢明霁新添几道菜式,可惜他一心扑于方才的案子,无甚胃口,未动几筷。

    冉漾本以为天和茶楼单凭茶道出名,不想膳食也做得这样精致。尤其是这一道茶叶鸡,茶香味浓郁,鸡肉鲜嫩爽滑。两相融合,回味无穷。

    季绪望她一眼,原以为她不喜品茗。未曾想天和茶楼的招牌菜,倒是最合她的口味。

    等到撤了膳,见冉漾还在吃糕点,谢明霁几乎气笑了:“冉大人可真是心宽啊。”

    卷入朝廷要案,还有心情饮食。

    冉漾拈了一块桃花酥:“我并不知案后隐情,更与顺隆衣铺从无牵扯。”她笑笑,“再者,武德司又不是白食俸禄,我相信谢大人查案的本事。”

    一句话噎的谢明霁哑口无言。

    冉漾的案子的确不难查。他去了冉漾所提到的牙行,她在数月前就交了定银,陆陆续续一直在看着铺子。票据、字据皆在,牙行的人都可作证。

    她走过不少铺子,撞入此地应当是个意外。

    季绪轻拨茶盏,冉漾的说辞一切有据可查。

    谢明霁没好气:“铺子要价如此低廉,冉大人就不怕有蹊跷?”

    冉漾理所当然回禀太子道:“总得看了才知晓。臣还以为,至多就是死过人,其余买家觉得晦气罢了。”

    谢明霁:“……”

    冉长瑾嫌疑洗清,他再没有什么要问的:“殿下以为如何?”

    冉漾抬眸,也去望季绪。

    太子殿下声音无波:“这间铺子,依旧由你接手。”

    冉漾与他目光相接,了然:“是,殿下。”

    出了天和茶庄,在外忧心许久的怀月赶忙迎上前:“郎君,出了何事,武德司的人可有为难郎君?”

    冉漾却有更在意的问题:“你午膳可用过了?”

    “我……”

    冉漾摇头:“早便交代过你,不管什么时候,都别饿着自己。”

    钱袋子一直放在怀月身上,她也叮嘱她先在附近寻些吃食。

    “走吧,我记得附近有家馄饨铺子不错。”

    怀月爱吃鸡汤馄饨,她亦喜欢。

    ……

    已经回到自己的地方,怀月关紧卧房门窗,仍是压低了声音:“郎君为何答允太子殿下?”

    此事实在棘手,不过话一出口,她又觉得懊恼。太子殿下的命令,哪有郎君拒绝的余地。

    冉漾坐在榻上,手边抱了一枚软枕:“无妨,此次我倒是心甘情愿的。”

    “这是为何?”

    怀月不通政事,但跟在郎君身边耳濡目染,也知道首辅一党把持朝政多年,与东宫不睦已久。郎君曾告诉她,东宫与首辅这两尊大佛,她只能尽数倒向一座。若夹在其中举棋不定,只怕两党都冉不下她。

    郎君拜入首辅门下,从一开始就有了决断。

    冉漾敛眉:“这话不假。可惜阿月,时移势易,朝中形势瞬息万变。”

    她尽可能说得简单些:“前日我去陈府请安,见老师桌上多了几册闲书。夹着书签的那一册,是一本人物传。”

    她叹口气:“你知道,古来权相有几人能得善终?轻则身死,重则祸延家族。老师得陛下倚重信任,稳坐内阁之首多年。可同样,陛下迟暮,陈府失势在必然之中。”

    曾经再如何权倾朝野,文臣手中既无兵权,怎能与占嫡长之位,尽得文武之心的太子相较?

    “太子监朝这半年,老师多有退让。我亦要给自己留条退后路。”

    好半晌,怀月点头,又道:“郎君,或许首辅大人也有人到暮年,失了年轻时志向的缘故吧?”

    “确实如此。”

    冉漾轻拍软枕,难得太子殿下有用到她的地方,自然不可马虎。

    能让谢明霁亲自出手查的贪墨案,多半与陈府门下有关。这些年在首辅身后做事,冉漾多多少少知道陈府一党的腌臜事。

    老师自己做事高明,不代表底下人都能全身而退。

    太子选她接了顺隆衣铺,也是借她首辅门生的名目,不会打草惊蛇,惹幕后之人怀疑。

    冉漾若有所思:“你说,今日之事,他怎么笃定我不会转而告诉老师?”

    怀月说不出太子的心思,冉漾一笑,沉默许久后,似自问自答:“是了,我当然不会。”

    ……

    夜凉如水。

    冉漾散了湿发,坐在铜镜前细细擦拭。

    月光映照在窗台,铜镜中的女郎墨发披拂,未施粉黛,宛如一块未经雕琢的美玉。

    怀月送来干爽的巾帕,郎君未束发的样子,从未现于人前。

    她望镜中人的模样,不觉失神,递出去的帕子停了许久。

    “郎君……若是着裙裳,不知该有多美。”

    冉漾挑眉:“怎么,你家郎君配官服不好看么?”

    “也好看。”怀月跟着笑了,“只不过是不一样的美。”

    墨发半干,冉漾说起一事:“阿月,你是否知道怡棠楼?”

    怀月点头,京城玉河畔一处风月地。名气不显,与她从前所在的繁春楼完全不能相较。

    “郎君怎么忽然说起此地?”

    “今日在账本里瞧见的,觉得有些意思。”谢明霁派人在顺隆衣铺蹲守一月有余,想来没有探得什么有用的消息。

    既如此,趁他尚未有头绪的时候,自己便再帮他一二。

    冉漾犹豫片刻:“阿月,与怡棠楼相干的人,譬如进出怡棠楼的乐班,你可有识得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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