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摄政王的崽后去父留子: 3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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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殿下无恙,常问殿下去处。”

    殷臻耳垂一痛,刚要发作听见宗行雍蓦然加重的语气,带了玩味——

    “三年丧期将至,太后拟为殿下选妃。”

    “……还请殿下慎择之。”

    “桓钦,留。”

    第32章 32

    ◎本王珍爱你。◎

    “桓钦是何人?”摄政王咬着字眼问。

    殷臻不为所动:“好友。”

    担得起“好友”二字, 此人在他心中分量不轻。

    宗行雍暂时揭过:“选妃?”

    殷臻顿了顿:“三年丧期将至,孤确实要选妃。”

    “太子想选妃?”宗行雍又问。

    殷臻垂眼,想了一会儿, 实话实说:“不想。”

    东宫多出一个人,不知底细, 会很麻烦。

    况且……

    殷臻心平气和:“孤不打算成亲了。”

    “为什么不?”

    殷臻心烦:“不关王爷事。”

    斜阳幽幽一线, 他支颐看过来,乌发如缎, 眉眼浓如墨画,含嗔带怒。坐高台明堂之上, 话音很淡。

    抬手间如有暗香盈袖, 那香气本该浓郁于帐中,此刻却外溢, 一丝丝、一缕缕, 将心脏缠绕。

    摄政王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想起入宫教学那年溽热的酷暑, 想起那句“世间最被人低估, 最无法轻易被抵抗的东西是美貌”, 想起十四五岁少年鲜红的眉心痣, 想起学堂窗外惊心动魄的一眼——

    过去十年,那只猫兜兜转转, 落回他掌心。

    他无法对此人说出拒绝的话, 正如四年前若是殷臻坦白, 以薛照离身份站在他面前,令他自请戍边五年, 即使是在极端愤怒之下, 他依然会答应。

    宗行雍:“太子是在引诱本王?”

    殷臻奇怪地问:“孤需要引诱你?”

    宗行雍一怔, 旋即大笑出声。

    “太子不是想知道那里装着什么?”他大步往角落走, 将箱盖掀开,空气中顷刻浮现灰尘。刹那间一片金光闪烁,灼灼大红将帐内映出绯色,那颜色几近刺目,扎进殷臻眼底。

    殷臻喉头堵塞,艰难无比:“那是……什么?”

    “婚服。”

    “太子以为本王放着滔天的摄政大权不要,千里奔赴关外是为了什么?本王当真惧怕那一纸谋反的证据?”宗行雍嗤笑道,“不。”

    “若不是顾忌太子下落不明有孕——”

    宗行雍:“本王四年前就反了。”

    “另有一件事,太子实在高估本王对子嗣的态度,本王不关心他死活。”宗行雍道,“五年前本王给你下生子药,究极目的只有一个——”

    “太子应该清楚。”

    殷臻心神骤然一晃。

    朝中大局已定,他没有必要待在摄政王府。宗虞两大氏族姻亲流言漫天飞,他自觉自己能顺利抽身,于是在一个雨夜和宗行雍告别。

    真是愚蠢——他后来回想。

    “你想走?”

    殷臻客气且疏离:“是。”

    摄政王倒还耐心问了:“本王对你不好?”

    殷臻当真回想,然后摇头。

    “那走什么?”

    此间复杂非一言能说清,殷臻为此事烦心已久,乍一听见他要成亲之事大松一口气。

    当断不断,必受其害。

    于是他果决:“要走。”

    摄政王手腕珠串有一下没一下轻叩,望向他的眼底晦暗丛生。

    危险来临的前兆。

    他耐心彻底告罄,一字一句地道:“你当摄政王府什么人都能进,什么人都能走?”

    殷臻为“要走”两个字付出了巨大代价。

    他整整三日没出过门。

    ……

    宗行雍:“本王知道你能走。”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薛照离背后牵涉党争,但无意深究。有些事摄政王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本王为太子储君之位做出的退让……”宗行雍紧盯着他眼睛,道,“只为了一件事。”

    在储君争夺的后期他几乎站在殷臻身后。

    殷臻袖中手指惊跳了一下,愕然看向他。

    “本王感谢你将他送至摄政王府。”

    “本王珍爱你。”

    帐内有瞬时的静止。

    风声雪声悉数远去,殷臻耳边只剩下最后那句话。他僵立原地,浑身血液冰凉上涌。

    “少主,西凉使者至。”蚩蛇在帐外低低。

    殷臻手掌蜷缩了一下。

    他看着宗行雍,浓烈情感和昭昭爱意将他淹没,宗行雍和他截然不同,他天生就有表达爱的本领,每一个字都能将人砸得晕头转向。

    是他人生二十几年来从未感受到的,毫无理由的偏爱。

    角落箱盖仍然敞开,多年尘封一朝开口,奢华浓金流淌过眼前。殷臻伸手,触摸到光滑平整的勾线。

    他很轻地想,宗行雍,大概真是很喜欢孤。

    孤明明可以对他提要求。

    但孤开不了口。

    殷臻从帐中出去,从均跟在他身后,将一封信件递给他:“殿下,肃州那边消息,江清惕约您在朝辞亭一见。”

    殷臻简洁:“备马。”

    从均一顿,看向黑山白水。

    “别跟着孤。”殷臻想起什么,警告。

    黑山白水:“是。”

    朝辞亭位于青州外,是从关外至中州必经之地,无数人在此地送别。百年前诗人路过,有感而发,挥笔提“朝辞”二字。

    朝辞此地,思未有重见之日。

    殷臻见到江清惕第一眼就认出他是瀛洲赌坊闻春。

    “找孤何事?”

    “想和太子打个赌。”江清惕道。

    殷臻漫不经心:“你拿什么跟孤赌?”

    “与西凉恶战在即。瀛洲赌场所蓄积钱财,是一笔巨大军饷。江某愿拱手相让。”

    江清惕:“不论输赢,肃州城不需一兵一卒,愿递降书。”

    殷臻敲击的指关节蓦然一顿。

    “赌什么?”

    江清惕:“江某二十年前,和那名庸医,与太子和摄政王是同一种关系。”他笑了下,唇角却冷冷下垂。

    二十年前的春日,肃州城主和夫人双双死于一场刺杀。他一夜之间父母双亡,在灵堂前哭瞎一双眼。

    少年庸医就是那时敲开他的门。

    他目不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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