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映同尘: 16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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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倒能感同身受表弟的不舍与为难,陆寒尘之才能不输于江越,如今还是大宣的摄政九千岁,表弟又何尝舍得让他屈居于自己的后宫;哪怕表弟能给予陆寒尘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深情,可男儿生当顶天立地一展抱负,陆寒尘难道没有此心?

    这也是崔砚一直犹豫要不要接受江越情意的原因,明明他也对这人动了心。

    “阿砚又想到了何处?”江越如今也算是真正开了情窍,如何看不出心上人眼中的挣扎,很是畅意道:“我虽做不到陆寒尘这一步,却也知情之一字不该只有一人让步。”

    日后隐姓埋名又如何,江亭如今已能掌控征西军,还给英国公府生了继承人,江越也算毫无后顾之忧;就算他隐姓埋名来了雍朝,只要大宣西境需要,他还可以披甲上阵为大宣征战,也算是对家国问心无愧;便是他想要多为大宣做些什么,也得看大宣帝王对他有没有猜忌之心,做的多了,反倒是将大长公主府与英国公府架在火上烤。

    更妙的是,谢令月是雍朝的开国之君,若大宣西境真的需要江越,谢令月也不会将人扣下,说不得还会念及中山王的功勋,对大宣施以援手;江越就是这么肯定,谢家人的风骨,还有他们对大宣百姓的仁义,注定雍朝两三代帝王都不会对大宣兵戈相向。

    他做不到陆寒尘这般为了谢令月抛却一切,却也能顾及家国大义的同时,为心爱之人让步,成全自己的私情。

    至于功名利禄与扬名天下···为与有情人的烟火人间退一步又何妨。

    第 167 章

    恰此时, 留在暖阁内的卫昭也与他九哥说起江越;卫昭明显看出表兄崔砚对那人也动了心,却不知江越能为表兄做到哪一步。

    卫昭自己,爱人卫兰陵已在一年多前便舍了大宣的基业, 将卫氏商行彻底开在雍朝, 人也陪伴在自己身边;而陆寒尘,经此一事可以看出, 这家伙是个连命都能不要的,舍弃大宣的一切怕也是他来雍朝出使前便想好的,九哥如今的态度也完全软化,这两人眼看着能重拾旧情。

    可江越与卫兰陵和陆寒尘皆不同, 他能舍得下在大宣的一切, 舍得牵连大长公主府与英国公府?

    两年前,谢令月派人前往云州接回谢家人时, 云州崔氏亦举族迁来雍朝;那时谢令月考虑过老爷子年岁已高,又是大宣文坛举足轻重之泰斗, 弟子广布大宣, 生恐老爷子难离故土;也曾提过崔氏其实不必搬迁,有雍朝在,大宣皇族绝不敢为难云州崔氏。

    可老爷子是何等睿智之人, 怎舍得因自己,因云州崔氏成为外孙的掣肘;再则老爷子也想为外孙的大业添砖加瓦, 漠北之地荒僻,更需要教化万民;对于老爷子这等文坛泰斗来说,学识无国界之分, 只要学子们需要, 他都可开坛讲学,漠北异族难道不是天下百姓?

    云州崔氏定居雍都, 还有不少崔氏子弟入朝为官,崔氏成为雍朝外戚;大宣皇族可没有谢令月这般的远见卓识,容不下崔砚这个雍朝的皇亲国戚再回大宣,便是崔砚甘愿为了江越居于后宅,只怕反而牵连江越与英国公府。

    这般看下来,大抵只有江越隐姓埋名来雍朝;便是雍朝的文武百官识得他,想要提防;然谢令月是谁,不只掌控雍朝所有权柄,更是大胆启用人才的帝王,只要江越敢,谢令月就敢授予他权柄。

    “江越不会为雍朝效力。”谢令月打断卫昭的畅想,淡淡道:“不只为了他身后的大长公主府与英国公府,便是他自己的心···也过不了这一关。”

    于江越这种人来说,能做到安排好一切,只身隐姓埋名来雍都,已是他能为崔砚做出的最大让步;若是再勉强他为雍朝效力,那才是真正置他于不仁不义之境。

    就如初初穿越来的谢令月,他没有对大宣的感情,却也因自己占了原身的一切,因谢家人对大宣的感情而选择艰难筹谋;否则,只靠谢令月的才能,还有卫昭制造出来的这些武器,想要推翻李姓皇族轻而易举;尤其还有镇北军对谢家的忠心耿耿,只要谢家人举旗,镇北军必然是誓死追随。

    可谢令月怎能置中山王谢达昌与谢家的声誉于不顾,怎能陷谢家于不仁不义叛国的境地,因而才选择艰难些来漠北征战;甚而假若大宣此时有难,都不用问,谢令月必然知晓谢家人的选择,必是施以援手,这就是古代武将的顶天立地,是古代人言出必行的仁义之道。

    大抵再有个几十载,随着两代人的湮灭,随着新任帝王对雍朝的归属与帝王野心,两国会有纷争···那也是身后事,自有史书工笔评说。

    卫昭看着卫兰陵轻笑摇头:“你与陆寒尘,还有如今的江越,怎的都喜欢上了我们这些雍朝权贵···若不然怎会面临这般艰难选择。”

    对于少年的有感而发,谢令月并未多言,只是专注看向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人,桃花眸里溢满担忧之情。

    倒是卫兰陵郑重道:“只是心之所向罢了。”

    他对昭昭生出情意时,昭昭还是寄养在卫府的失沽小少年;若不是昭昭想方设法靠近他,依赖他,叫他生出了想要护着少年一辈子的心思,只怕卫兰陵此生都将不知情为何物。

    而他选择抛却大宣的一切来雍朝,亦是心之所向;自从昭昭遇到谢令月,卫兰陵才惊觉他的小少年有着惊世之才;若是一直留在大宣,便是皇族发现昭昭的才能启用他,只怕卫兰陵也会想法子带着他出逃大宣。

    昭昭之才太过惊世骇俗,自古最不缺过河拆桥之事,尤其皇族;可若是让他的少年一生甘于平凡,卫兰陵如何舍得;如今便很好,谢令月与这世间所有人皆不同,谢家人待昭昭更是如珠似宝,才有他的少年如今的恣意。

    因而,这些对于卫兰陵来说根本不是选择,而是心之所向;至于他自己,在哪里做生意不是做,男人骨子里的血性,他反而更喜欢在漠北经营的挑战。

    他能做到这一步,陆寒尘比他更为执着偏激,偏他曾与谢令月有过一段刻骨铭心之情,谢令月还是惊艳天下的风流之姿···曾经得到过世间最好,叫陆寒尘如何甘心。

    久在深渊之人最迫切的便是抓住那一缕光明,哪怕那光明如今已触手难及;陆寒尘是身有残缺因此偶有自轻自卑,可他更有常人难有的执着与胆魄,便是拼个粉身碎骨,也要揽月入怀;这是情之所钟,亦是心甘情愿,与谢令月如今的身份地位无关。

    唯独江越与他们两个都不同,真说起来,卫兰陵更佩服江越的选择;先是对谢令月生情,也曾为了追逐心动之人远来漠北涉险,真正看清谢令月的选择后,利落退出,绝不叫心动之人为难。

    卫兰陵不知江越是何时对崔砚动心,又是因何动心,可他对崔砚动心时,崔砚已是谢令月麾下能臣;先是在谢令月这里折戟,又敢对他的属下生情,便意味着江越很清楚他将面临如同原来的选择,再一次面临隐名埋名离开故土,这才是真正清醒的难得。

    且这世间有的是清醒到可怕之人,卫兰陵不否认江越对崔砚的感情为真,更不担心崔砚被这人骗了心;不说云州崔氏子弟皆是世间少有的聪慧,单是崔砚身后的崔氏与谢令月,注定江越不敢辜负。

    说他清醒的可怕,是他明知自己将要面临何种艰难抉择,却因为相信谢令月与谢家人的行事,而决然追逐心爱之人,其中未尝没有他的心计;可也是这份可怕的清醒叫卫兰陵更为佩服,满腹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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