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家四时鲜: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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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渔港那的四时鲜吧。”

    在大家讨论热烈的时候,所官最后拍板,“那今年的主宴就交给这小姑娘来做了。”

    “她叫江小满,”王逢年突然说。

    所官哦了声,又重新大声念了一遍,“那今年谢洋节就交给江小满来做主厨了,你们有意见吗?”

    “没有!”在场大家回答地铿锵有力。

    后面这个消息也传到了灶房里,小吏说:“今年大家一致选出江姑娘作为主厨。”

    四海庄大师傅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他拿锅铲的手颤抖,不敢相信,有点想咆哮质问。

    江盈知叹口气,她把锅里留下的鱼盛出来,放到他面前,“尝尝吧,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这吃到嘴里的,自己尝到的,总是骗不了人的。”

    “你们两个大师傅也可以过来尝尝。”

    四海庄大师傅很不服气,拿了筷子随便夹了点瓦块鱼,他吃到嘴里前都在不解,直到鱼肉进嘴,他舌头一尝就知道,他还勾不出这么好的芡来。

    吃着鱼,整个人完全愣在原地,只有嘴巴默默咀嚼着,也没有了那股傲气,像是胀大又突然瘪下的牛皮。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放下筷子说:“愿赌服输。”

    “人还真的不能太看重年纪,你确实有两下子,”四海庄大师傅别扭地说完,转身就走,实在待不下去了。

    而小梅在他后面哈哈大笑,他一听到走得更快了。

    江盈知背过手,也没有多骄傲,笑了一声。

    回去的时候是傍晚,搭的王逢年的船,江盈知站在船尾,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又跟他道谢。

    王逢年也将手搭在木栏杆上,他笑,“全靠你自己厉害,我只是帮你扬帆的那根桅杆。”

    两人又聊了几句,气氛融洽,海鸥从船尾飞过,又轻点海面,头顶是满天夕阳,脚底是宽阔的大海,这样好的天,两个人站在一起,静谧又和谐。

    然后王逢年突然问,“小满,你,”

    “你在你原先的地方,”他的语气有了点波澜,“有喜欢的人,是吗?”

    这句话很不合时宜,越界而又冒昧,但他仍然问了。

    “啊?”

    第60章 凉拌海蜇

    谣言, 这是赤裸裸的谣言。

    这是江盈知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第一个冒出的想法。她甚至已经发散到,最近生意那么红火, 难道有眼红的人在那散播谣言。

    都已经传得这么远了吗?都传到王逢年的耳朵里去了。

    “谁说的?”江盈知皱起眉, 觉得莫名其妙,传也不传点夸张的。

    王逢年手握着木栏杆,骨节突出, 却先问, “是真的?”

    “怎么可能是真的,”江盈知虽然不明所以, 却仍耐心解释, “我以前可能得了灶神指点, 不许我上灶的时候有七情六欲。”

    “所以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她真的很不理解。

    王逢年松开手,也松口气, 立马告状, “阿真, 王良, 还有那个谁,都这么说。”

    方兆兴在他嘴里没有名字。

    江盈知站在船尾,沉思了一会儿, 她才扶额, 终于明白了,全怪她自己胡说八道。

    之前媒婆天天上门的时候, 这三个就很好奇, 问她到底为什么一个都不答应, 她那时忙得要命,顺嘴回道, 忘不掉外海。

    王寻真问她,忘不掉外海,是因为那边有喜欢的人吗?

    那时江盈知理所当然点头,她有不少喜欢的人啊,以前餐厅里的食客,街坊邻居,她住的那条胡同里的小孩等等。

    “喜欢老人小孩,和自己家乡,那也是喜欢啊,”江盈知跟他解释喜欢这个词,“反正跟什么男女之情不相关。”

    江盈知又觉得很奇怪,王逢年不像是会关心别人私事,尤其是涉及到感情的,她现在想想,这从他的嘴里问出来,简直比问题本身还要莫名其妙。

    她说:“这么关心我?”

    “倒也不是关心,只是怕你在那有记挂的人,有朝一日回外海去了,”王逢年用玩笑的语气说着真心话。

    他又用说着真话的语气说假话,“那到时海浦的人可就吃不到那些好东西了。”

    江盈知这会儿笑起来,“那不会,海浦也是我的家,我在这有亲人,哪里会舍得离开。”

    “那为什么,”王逢年想着措辞,“不想在这里成家呢?”

    这种谈话,要是一开始问出来,会显得很怪异,江盈知会选择避而不谈。可两人刚刚谈过喜欢的问题,这句问话也不算太过突兀。

    虽然从来没有想过,能和王逢年谈到这种问题,是超乎寻常,涉及私人和情感,又要剖析内心的。

    江盈知没有选择直接回答,她反而把球重新抛给了王逢年,“那你这么多年,是为什么不成家呢?”

    如果王逢年不说,她也不会回答,终止这个危险话题。

    王逢年听到后沉思,看了眼船,最后望向海洋,他这次很坦诚地说:“大概是因为那些年,风里来雨里去,全都在海上,我除了钱其他什么也给不了,不好辜负别人。”

    “总不能把人娶进门,让她守着院子,又让她自力更生吧。”

    他那时确实什么也给不了,该有的陪伴、相守、风雨同担,都不会有。

    他一年到头在海上的时候有八九个月,在家能待满一个月已经算是很多了,而且海上风暴多,一个不小心就能葬身海底。

    他不想耽误别人。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心动过。

    江盈知靠在船尾的木栏杆上,她望了眼船头飘的风帆,并说:“你很不一样。”

    “怎么说?”王逢年问。

    “大概是明白自己要什么吧,”江盈知抚了抚被海风吹乱的鬓发,人家坦诚,她也没什么不好说。

    船的行速很慢,天气又好,微风不燥,人的心防总没有那么重,很适合谈心。

    “至于我,我只是不想,”她说,“不想生儿育女,也不想相夫教子,没有办法一天天跟对方解释,我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我这样的人,大概只适合跟锅碗瓢盆打交道吧。”

    这种的观念,在这里简直是离经叛道,毕竟这里一个女人完整一生的开始,大概是从嫁人有了孩子后。

    江盈知也没有跟其他人说过,这还是她头一次真实袒露自己的想法。

    “这里能接受我这样想法的大概不多,”江盈知笑笑,她不想继续说了。

    王逢年怔了下,他想了想说:“选男人和造船一样,不能将就,要看合不合。”

    “你看造船的时候你是船主,只有其他人来合你的相,同样的,婚姻大事也是如此。”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这个说法真是稀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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