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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我与仙君相识于微时》 60-70(第14/17页)
坐在一个石碾子上,手里拿了面锣,有节奏地敲击着。
山野间,群鸟飞散。
自己敲累了,就将锣丢给衡羿:“帮我敲会儿。”
衡羿站在枣树下,不情不愿地敲着。
他的性情不似她那般暴躁,对这里绑着的人也没有恨。
锣声听起来甚至还有些温和。
小枣树精在一旁闹道:“你们两口子整宿整宿地不睡觉,怎么也不让别人睡啊?我刚损失了几百年的修为,又被你媳妇儿打去了好些枣,现在要静养。”
花祝年嫌衡羿敲得不好听,声音太闷,看了看囡吉:“要不要敲敲看?”
囡吉怯怯地摇了摇头。
她害怕惹上麻烦,这里被绑着的男人,大多非富即贵,有几位她甚至是认识的。
密集的锣声不仅吵醒了被绑着的人,还激怒了他们。
其中一个看场子的人率先骂道:“你这个老妖婆,到底要干什么?知不知道我们是谁的人?”
“别看你是宋府里出来的,我们背后的人,还真不怕那个宋礼遇。”
这事,囡吉是信的。
皇亲国戚怎么会怕一个权臣呢?
他们是一起捞钱的合作伙伴,是互相打掩护的利益同盟。
唉。
她觉得这次,小老太要闯祸了。
哪料花祝年从石碾子上下来,走到刚刚从地牢里出来的几个女人面前。
拿起自己磨了几天的刀递给她们:“你们谁去把她砍了?”
大家心里虽是恨得紧,可是并不敢真的拿刀砍人。
当恐惧压过愤怒时,就会变成这样。
不能怪她们。
其实不只是她们,就是跟随花祝年的那些家丁,也不敢上前动手。
只是听话地在门口守着。
花祝年轻喃:“我砍也不是不行,就是我的腰不太好。”
她走到刚刚跟自己叫嚣的人面前,对方此时还是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态度:“来,你往这儿砍!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花祝年没有犹豫,举起刀忽地砍了下去。
没砍断。
她用的是夜里磨的钝刀。
被砍的人,视死如归的那口气,顿时倾泄了出去,吓得屎尿俱下。
对方还来不及求饶,花祝年冷静地又砍了一刀下去。
又没断。
不过,任凭对方之后如何痛哭流涕地求饶,她也还是一刀接一刀地砍着。
未曾有丝毫犹豫。
她要把这些人,在地牢里的女人心里种下的恐惧,一刀一刀地还回去。
一刀就利落地砍下来,是没什么意思的,死得太快,一点儿也不痛苦。
钝刀杀人,每一刀下去,都会带给人一点儿希望。
可随着一刀刀地砍下去,终究会把那点儿微毫的希望给掐灭。
一刀无痕,再一刀还是无痕,十刀下去,就会皮开,二十刀下去,就会肉绽。
三十刀下去,会露出白骨。五十刀下去,脊骨轻微断裂。一百刀下去,这颗头才能彻底地滚落下来。
花祝年像个冷静的疯批。
既没有杀人的激动,也没有杀人的胆怯,好像是在田地里掰苞米一样。
只是这棵苞米,要掰好久好久。
但没关系,总会掰下来的。
小枣树精看得瑟瑟发抖,忍不住对衡羿说道:“她是真癫。不是,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啊?”
第069章 那你准备就这么瞒着?
小信徒癫癫的, 这是衡羿早就知道的事。
哪个正常的小女孩儿,会去刑场上拎个筐,捡千古罪臣的碎肢啊?
还跟一堆碎肢成亲……
甚至,她都没问过他愿不愿意, 直接就以亡夫的名义立了碑。
就这么强娶了他。
她癫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三十年都这么癫过来了, 只是被生活的日常给掩盖住了。
可能是精神内核太过强大的缘故, 只要她自己觉得没什么问题,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习惯了。
可衡羿看了她三十年,他是知道她癫的。
癫到什么程度不好说,总之跟正常的凡人,不太一样。
从一开始, 她就是与众不同的。
他活了这么长时间,也没遇见过这么癫的。
其实,那日贺平安他们杀流兵的导火索,并非是鲁绒绒差点被抢走。
当时还处于对峙阶段。
倘若有一方怕事, 也不是不能妥协的,至少不会闹出那么多人命。
攻守易型的关键节点,就在于他的小信徒拿起炒菜的锅铲, 上去就把一个流兵的眼睛给戳了下来。
你说这……
这肯定是难以平息的,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就把那些流兵给都解决掉了。
在某些事情上, 小信徒脾气比贺平安还暴。
她比他还忍不住。
所以,看见今日钝刀杀人的场景,衡羿并不觉得惊讶。
她本就是做得出这种事的人。
普通的小老太, 是不会如此暴力的, 可花祝年不是普通的小老太。
她从未臣服于岁月。
岁月算个什么东西呢?
不过是在脸上多添几道皱纹,让声音变得低沉沙哑, 肚子上长几十斤赘肉而已。
说破大天了,也就这些东西。
除此之外,还能怎么样呢?
岁月可以改变她的容貌、声音、身材,却无法使她的心发生丝毫改变。
她的心,永远坚定锐利,像一把厚重的刀。
只是,那把刀,从来不会伸向无辜者。
至于,小枣树精问他,他到底喜欢她什么呢?
衡羿是不喜欢小信徒的,一个神没办法偏爱任何凡人,就连一点点微毫的喜欢也不行。
但是,如果是薛尘的话,他对她就不仅仅是喜欢了,而是……仰望。
是的,他仰望她。
仰望她安之若素的坦然。
她总是能很快地进入人生的各个角色,并很好地完成。
不会花时间在自我消耗上。
一个家道中落的女子,变成山野村妇,本是件值得伤春悲秋之事。
可是这三十年,他从来没有在她的身上看到过这种情感。
她在家的时候,总是安安静静地做家务,在外也从不提起过往的荣光。
不同于那些时运不济遭到贬谪的诗人,满腔都是抑郁不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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