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仙君相识于微时: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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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衡羿一不小心说了真心话。

    她本来就是他的小妻子,只是他没办法陪伴她,也,也救不了她。

    现在,更不能推她进火坑。况且,她没多少时间可活了。

    乱世的人,需要共担业力,没有一个是过得好的。

    当初犯错的人虽然是少数,但因为大多数人的默许,所以天道降下了惩罚。

    不然,众生还以为,截了天道降下的气运会没事呢。

    可怎么会没事呢?

    江山不断地易主,于百姓而言,不过是换了一拨人欺负他们。

    当初天道选定的帝王,被人间做法斩了。这是因。

    后来,一直没选出合适的帝王,导致谁都想上去捞一把,造成了三十年的乱世。这是果。

    当初,他被斩过一次,上天降下天雷,结果让当时的帝王知道了他有气运在。

    为了破他身上的气运,保留老旧的规制,他们聚集天下的术士,借助歪门邪道,大摆风水局,来跟上天对抗。

    就是想再捞几年钱。

    五马分尸的马,是薛尘带兵打仗时,跟将士们亲手养的战马。

    行刑那天,马被喂了剧毒,吃下去后,会狂躁异常。

    当时的环境,之所以天阴地沉……是钦天监特地选的遮天蔽日之期,意图躲过上苍的监管。而善用奇门遁甲的术士,在刑场布了“剥困风水局”,将刑场挖地三尺,让百姓站在上面观看,对他进行一场极致的唾骂。

    操纵人心的恶,让他见证世人的痴愚,来灭他对人间的悲悯,令他心死。

    为了剥夺他的气运,困住他的灵魂让他不得上天告状,永世不得超生,这些人可唯是煞费苦心。

    如果他不是下凡历劫,被这般做局,即便有气运加身,最终也是会魂飞魄散的。

    偏偏,这不过他千万转世中,体察人间的一世而已。

    但他的小信徒并不知道。

    她以为他真的会无法投胎,努力地收集他的碎肢,生怕他魂魄散去,紧急让人塑了泥像。

    还跟他的尸体,成了亲,妄图用自己的念想留住他。

    她是这个世间唯一跟他有关系的人了。这份关系,还是在他死后,她强求来的。

    她为他做了很多事。

    哪怕,他们生前只是说了几句话。

    可她就是相信他,永远都相信他。别人想推他下万丈深渊,她偏要送他去九重天。

    真是固执又狂热的小信徒啊。

    神是永远不会和凡人计较的。

    回归神位的他,对人间也并无怨怼。

    他不跟傻子较劲。况且,早点回去,他也乐得轻松。人间太苦了,根本救不过来。

    那群人只庆幸于砍了他的气运,哪里看得到将来三十年的乱世?

    他死后不久,那个王朝就覆灭了。之后,就都是短命的王朝。

    当日那些被忽悠着唾骂他的无知百姓,根本不会知晓他们对他的怨,成了乱世的帮凶。

    正如没人在乎他的生死一样,百姓也成为了没人在乎的人。

    那些设局的江湖术士是很阴毒的。

    之所以,聚集百姓去那里唾弃他,就是为了迷惑上天,防止上天将灾难单单降与他们这些参与者。

    他们设这个局,就是利用百姓想过安稳日子的心理,将天下人拉扯了进来。

    这不是帝王薄情要杀你。

    是百姓要杀你,是民心要杀你,是天下大势要杀你。

    你是反臣,虽然有平外乱的功勋加身,可你犯上作乱,想让百姓再度陷入战乱之中,为了一己私欲意图谋反,不惜让天下人都流离失所。

    这难道不该被人唾弃吗?

    不该杀吗?

    当然该杀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杀他实在是一件大好事。

    可偏偏他没想过反。

    要反早趁乱反了,还需要平外乱之后再反?

    图什么!

    天下间的百姓,虽然可怜,但毕竟参与其中,因此没有人是无辜者,除了他的小信徒。

    可小信徒还是不得不跟这群人共担业力。

    她本来就来自人间,不像他有神的背景,无法像他一样逃脱。

    如果有魔来为害人间,人间的力量无法制止,那是衡羿要管的事。

    可现在,是人间自己在互害。

    他没办法插手。

    就连,像囡吉这般苦命的女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这怎么管?

    人心都跟?*? 着世道一起乱了,乱成一锅粥了。

    趁热喝了吧。

    他只想陪小妻子到人生终点,当她儿子给她养老送终。

    至于乱世怎么平定,人间自己瞎折腾吧,他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

    就连天道都没选出人来,人间的百姓只能自己选,这就导致百姓一次次,被上去的帝王背叛。

    起义时说得好好的,跟他干,相信他,上去如何如何。

    等上去了,还是老一套。

    以至于,百姓对起义这件事,都已经不那么兴奋了,疲了,只想过自己的日子。

    囡吉听到薛凡的话,并不觉得有什么。

    她笑了笑道:“真有意思啊,还真是让老爷猜对了。”

    衡羿一时失言后,耳尖有些发红。

    “我不是说她是我的妻子。我是说,这种行为,就跟卖妻子一样。你明知道,她家里有男人。她跟他一起过了三十年,没理由要破坏人家的家庭。”

    他现在就是疯狂往贺平安身上推。

    不过没多大用处,宋礼遇根本不在乎花祝年有没有男人。

    宋礼遇的妾更不在乎。

    有男人怎么了?男人算什么东西?她见过主动把妻子送给老爷的男人也不少。

    那些男人从来没把家里女人当回事儿,女人又干嘛把家里男人当根葱?

    况且,薛凡就这么待在花小姐身边,不也是一种变相地破坏人家庭?

    真可笑。

    都是明知花小姐有家庭,却觊觎花小姐的野男人,谁又比谁内心干净?装什么良家男人?

    囡吉荡着秋千说道:“我家老爷跟我说,能大老远陪着花小姐来京城的男人,不是得失心疯了,就是暗暗爱慕她的人。我问老爷,为什么是暗暗爱慕?”

    她说到这里,刻意卖了个关子,没有再说下去。

    衡羿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倒是说啊?”

    囡吉低头一笑:“你这不还是问我了?不过,为什么你问我,我就要说呢?”

    衡羿不再说话,他现在心乱如麻,不适合跟这里的人有过多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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