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台之上: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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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何?”谢神筠眼睫微垂,冷冷地压下来。

    他倏然僵住。

    立即反应过来谢神筠就是故意的,故意引了他和裴元璟两个人来,也支开了附近的禁卫宫人。

    此时此刻这里就只有他们三个人和一具尸体。

    “你就不怕被人发现吗?”郑镶咬牙,觉得谢神筠简直是疯了。

    “发现什么?”谢神筠道,“河间王今日醉酒,或许是一时失足落入太液池中溺毙身亡,又或许是倒地时误触顽石而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分明死于你手!”

    “谁看见了?”

    “郑统领与我皆是见证。”裴元璟此前没有开口,这时却平静道。

    谢神筠抬眼:“那我也可以说是你撞见河间王欲对我行不轨之事,因此愤而拔刀,失手杀人。你说群臣是会信你,还是信我?”

    最重要的是河间王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无论河间王是死于风月艳情还是蓄意杀人,只要他不是死于“意外”,就会立即在太极宫中掀起轩然大波。今夜见证他身死的三个人都有嫌疑。

    一个当朝郡主,一个天子近臣,再加上一个禁军统领,明日太极宫就该热闹非常了。

    谢神筠今夜叫裴元璟和郑镶来此,就是逼得他们不得不成为谢神筠的同谋。

    “今夜过后,我不想听到这个人的死讯会和我扯上关系。”谢神筠漫不经心地擦干净了手,“两位记得收拾得干净一些。”

    她不仅在威胁警告,还逼得他们必须替自己善后。

    第76章

    谢神筠擦干净了手,没管身后的事,再度回到了宴席之上。

    河间王的失踪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直到李璨率群臣登凤楼,在东华门前召了临江王世子和河间王一道上前来与他观礼,宫人这才发现河间王根本就没有随帝驾一道上去。

    “奴婢方才瞧见河间王中途离席,之后倒未曾注意。”陈英道,“许是方才在宴上多饮了两杯,醉倒在何处了吧。”

    每年宫中大小饮宴无数,总会有人不胜酒力,再出些不大不小的岔子。去年的中秋宴有个官员喝醉之后当众脱衣,幸而被宫人合力拦了下来,李璨也不过一笑置之。

    还有那等性情豪迈之辈,醉酒之后在宫壁上题字,还曾被引为美谈。

    李璨便笑笑,只让禁卫和宫人留意着,没有多说。

    谢神筠站在李璨身后,目光掠过护卫皇帝身侧的郑镶和群臣之中的裴元璟,神色如常。

    裴元璟和郑镶果然不敢让河间王的死在此时掀起风波。

    谢神筠眸光渐深,顿时确定了李璨一定命不久矣的事实。

    今夜谢神筠的冒险是一次实打实的试探。

    若李璨病重,朝臣便会立即考虑拥护下一任天子,这种时候,谁也不敢赌。

    长安城中能立即正位大统的人选只有那么几个,帝位之争早在暗地里就已经开始了。

    难怪如今太极宫里表面的风平浪静下是暗流涌动,每个人都开始在暗地里各显神通。

    谁能当上皇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都想成为拥护天子继位的功臣。

    李璨病重,谢神筠中毒,河间王身死……短则一日,长则三日,太极宫中必有剧变。

    谢神筠心口仍旧隐隐作痛,挨过方才那一阵剧痛之后如今化作了更加绵密针扎似的刺痛,蔓延到四肢百骸,谢神筠能站到如今全靠意志力强撑。

    饶是如此,她后背也几乎被冷汗浸透了。

    但她肌肤原本就冷白,竟是看不出丝毫异样。

    下毒的人会是谁呢?

    迎新岁的钟声响起,谢神筠眺向楼外天。昭明二年在风雪中落下帷幕,雪越落越大,渐渐盖了满地狼藉。

    昭明三年已至。

    百官离宫,太极宫上空仍隐有橘焰跃动,那是含元殿前的燃庭燎火,要烧上整夜,预示来年兴旺。

    谢神筠上了马车,却是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

    “娘子!”阿烟惊道。

    谢神筠面色苍白,冷汗涔涔,车内的杜织云立即将她扶到软榻上诊脉,先以银针刺穴稳住谢神筠的情况,又给她服了一碗解毒的汤药。

    “宫中有变,”谢神筠强行忍住,“告诉宣盈盈和瞿星桥,严阵以待,皇帝病重……”

    “我知道了。”杜织云手上动作利索。

    谢神筠彻底挨不住,沉沉睡过去。

    ——

    谢神筠再醒过来时觉得热,整个人被箍得紧,呼吸都急促沉重,不知是毒素未清,还是因为被抱的。

    沈霜野怀抱炽热,近在咫尺的眉眼锋利英俊,帐外烛光在他鼻梁上投下阴影,明暗分明。

    她怔怔地看着他,如坠梦中:“你……怎么回来了?”

    谢神筠经常做梦,很容易就能分清梦境与现实的区别,她尚未清醒过来,因此还没有生出警惕,只是下意识地觉得仍在梦中。

    梦里的沈霜野闭着眼,把她按在心口,侧脸贴过她发鬓,灼热的呼吸钻进谢神筠耳里,终于让她生出了实感。

    “路上赶得急,本来是想回来和你一起迎新岁的,结果还是没赶上。”沈霜野以额相触,探过她额间热度,道,“在宫宴上中的毒?”

    谢神筠起了热,看人时似乎都有重影,遑论沈霜野离得这样近,几乎要占据了她的全部思绪。

    她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千般思绪都乱成了一团,人便不如往日敏锐,但仍是下意识地在心里生出警惕。

    沈霜野在这个时间出现在长安,太不寻常了。

    边将无诏入京等同谋逆大罪,沈霜野一旦在回京的路上泄露了半点行踪,在长安等着他的就该是三司堂审。

    况且李璨病危的事连谢神筠也是这两日方才能确认下来,沈霜野远在北境,是如何知晓的?

    谢神筠思潮涌动,但面上仍是眉尖微蹙,难受到了极致:“嗯。”

    毒素未清,杜织云给她强行催吐,谢神筠喉间刺痛,嗓音因此沙哑。

    “要喝水吗?”沈霜野听出来了。

    谢神筠点点头,她没什么力气,靠在沈霜野身上由他喂她喝水,里面放了润嗓的药。

    她连饮两盏,终于觉得没那么干了。

    “杜织云认过那毒了,说是不致命,只是会让你病上数日。”沈霜野道,“你对下毒之人有什么头绪吗?”

    那沾了毒酒的帕子被谢神筠藏在袖中带了回来,杜织云为解毒仔细研究了一番。

    谢神筠听到毒不致命并不显得意外,她亦通药理,能勉强察觉出毒性大小,否则,若是剧毒之物,她只怕也撑不住至宫宴结束后才倒下。

    “想杀我的人很多。”谢神筠道。

    谢神筠树敌太多,她如今就是立在朝上的靶子,谁都想来射上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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