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夫的皇叔: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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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得,加重执念,日日煎熬,提前爆体而亡,就像暗牢里头那些药人一样?”

    沈盈缺瞪圆眼,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不要!”

    像是当真被他形容的死状吓到,她惊呼着张臂抱住他脖颈,一迭声说着“不要”,微红的眼角蓄出泪珠,顺着萧妄的颈窝,一颗颗烫在他左侧胸膛。

    萧妄既欣慰,又心疼,揽臂回抱住她,拍着她的背柔声细哄:“我同你胡说的,别怕。你不是说你搅了我的选妃宴,还欠我一个王妃吗?我还没看你把自个儿赔给我,我哪里舍得死啊。”

    沈盈缺被他气笑,爱娇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

    “我才没有开玩笑。”萧妄哼了声,脸上一派正气,“你欠我的账,我一笔一笔可都记着呢。要是讨不回来,那就只好请沈王妃以身相许。赖账什么的,我可是半点不受的。”

    “德行!”

    沈盈缺又气又笑,捶了下他肩胛,回味着这句“沈王妃”,耳尖也不禁染上红霞,环着他脖颈,将脑袋埋入他颈窝轻轻磨蹭,“那你可要好好活着,我可没打算这么早就做寡妇。”

    萧妄笑,闭上眼,将人搂得越发紧,“所以你要好好留在我身边,哪怕只是为了我的身体。莫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你从来都不是害我性命的毒药,而是救我于苦海的解药。只有你陪在我身边,我才能好好的。”

    沈盈缺强压下眼底的热意,哑声道:“好。”

    帐幔勾勒出两道深拥的暗影,明明如藤蔓般彼此纠缠,难舍难分,却莫名有种路尽荼靡,情深不寿的悲凉。

    想起那一切问题的根源,沈盈缺忍不住蹙眉抱怨:“到底是谁,给你下了这等阴邪之毒?就没有解药吗?”

    萧妄脸色一僵,眸底柔色褪去,化作寸寸冰凉,启唇却是语调平静:“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已经死了。解药倒是有,就是弄到手,要费点手段。”

    沈盈缺眼睛一亮,“费手段不碍事啊,我们百草堂有的是人手,有的是法子。只要这世上真有解药,哪怕上天下地,我都可以帮你寻来。”

    萧妄听得很是得意,长指绕着她背上的长发,低低地笑,“当真?你真的肯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这么不相信?”

    沈盈缺横他一眼,推开他,“罢了罢了,堂堂广陵王殿下,哪里需要我这个无名小卒帮忙?我还是趁早收了心,别自讨没趣。没得事没办成,又遭人一通嘲笑。”

    萧妄朗声大笑,把人重新搂回来一顿哄:“阿珩想帮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嘲笑?不过这回这忙,你还的确帮不上,只能我自个儿来。”

    沈盈缺疑惑,“为何?”

    萧妄眼里的笑意变得微妙,“因为这解药,不在别处,就在洛阳神宫,羯人的老巢。”

    沈盈缺心头骤然缩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仔细回想他方才说过的话,她不由瞪大双眼,“所以给你下毒的人,其实是北夏那帮胡人?”

    若真是如此,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且不说萧妄和他麾下的应天军,对大乾有多重要,单论这下毒这件事本身,就已足够惊心。若是让底下的百姓知道,他们心中的战神,都能遭敌人如此暗算,会引起怎样的恐慌?毕竟萧妄的父亲豫章王,就是被羯人的异毒暗算,才会倒在北伐大业即将功成的前夕。

    倘若此事再次上演……

    沈盈缺咽了咽喉咙,不敢往下想。

    萧妄垂着长长的眼睫,却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天公有眼,报应不爽,总会叫他们付出代价的。”

    可终究还是没有告诉她,那个下毒之人到底是谁。

    *

    又过了几天,萧妄的身子依旧没有好转,甚至隐隐还有恶化的趋势。

    原先,他还能躺在榻上同她闲聊,故意说些有的没的,把她气得跳脚,这两日却是高热不散,阖眸在榻上昏睡,凭谁也叫不醒。

    沈盈缺急得团团转。

    周时予也失了往日的镇静,来回翻着药箱里的几包药长吁短叹,眉头拧得似麻花。

    沈盈缺追问他,之前给萧妄诊病的医士如今在哪儿,可有留下什么应急的法子,供萧妄渡过眼下的难关。他支支吾吾说不出来,直到沈盈缺招来高进,欲强行进门给萧妄号脉,他才不得不松口:“并非奴婢不愿去请那位医师,实在是人已辞世,人力难违,奴婢也没有办法。”

    “那就让高进试试呗!”沈盈缺急道,“都已经这样了,难不成真要眼睁睁看着他……”她咬咬牙,没说下去。

    周时予自是知晓她的意思,满面为难地解释:“实不相瞒,少主公身上这毒,除了那位已经辞世的医者,世间的确没有第二个人能解。宫里那位梁御医,郡主还记得吧?医术如何,郡主应当也清楚。每次少主公回京,陛下都会派他到汤泉行宫,给少主公请平安脉,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发现,少主公中毒一事,只当他是体寒。并非奴婢瞧不上高进医师,实在是异毒顽固,非人力所能抗衡。与其再拖一个医师下水,叫他品尝无能为力的滋味,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让人家上手。而且,少一个人知道此事,少主公也越安全不是?”

    沈盈缺知道这话在理,可真要就这么干看着什么也不做,她又如何忍得下去,“难道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

    “这个……”周时予抓着拂尘,左右转着眼,脸上的皱纹拧得像缩水的海绵。

    这模样一看便知是还有所隐瞒,沈盈缺正色道:“公公莫怕,知道什么但说无妨,这事有我顶着。他醒来后若是发火,就让他冲我发,绝对怪罪不到公公的头上。”

    “郡主误会了,奴婢不是怕担责任,只是……”

    周时予苦着脸道,很想劝沈盈缺莫要再执着,可转目觑着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又万般不忍,几番思量,他一咬牙,终是下定决心。

    “郡主放心,奴婢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少主公若是能平安醒来,哪怕将奴婢扒皮抽筋,奴婢也愿意。只是这法子甚奇,并非寻常煎两副草药服下便可解决,而是要以草药入浴汤,让少主公在里头浸洗七日。”

    沈盈缺:“也就是泡七日药浴?”

    周时予点头,叹了口气,“少主公平日抑制此毒,都是靠服用至寒之药,和自己超越常人的耐力,虽说成效显著,但也将毒素一并困囿在体内,无法彻底拔除,一旦意识失控,必然引起剧烈的反噬,譬如眼下这般。当年那位医师给少主公拔毒之时,就考虑过这点,是以在开抑寒之药时,也给了少主公一张药浴的方子,让他每月至少有一次适当地放纵身体,一边浸药,一边排出淤毒。”

    “也就是说,让他不要克制太过,偶尔也要放松一下?”沈盈缺赞同地点头,“这倒的确在理,哪怕是弓弦,也要适当地松一松,否则早晚要报废。”又问,“所以要怎么放松?”

    周时予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笑容变得有些不自然,“t?郡主也是知道的,所谓克欲,不外乎就是禁口腹之欲,抑嗜杀之念,还有什么嫉妒之心,仇恨之火……这些说来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要浸药浴,这些都不合适,毕竟少主公没有格外贪食之物,也不可能为了解个毒,就去杀人,只有……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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