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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富贵大娘子》 50-60(第23/39页)
,才笑道:“那明年你入学时,姊姊保证课程已经加好了。我记得箱子里还有我幼年学射艺用的小弓,晚些叫含霜找出来给你用好不好?”
问星双目放光,连连点头,黏着问真不停地蹭,嘴里还不断地说:“最爱姊姊了!”
她一开心,就是这样直接而热烈的表达方法,问真早已习惯,容她蹭了一会,才抬起手指支住她的额头,“好了,你再撒娇,叫明苓明瑞看到,我可没有清静日子了。”
问星乖乖地坐起来,但还是贴着问真坐在榻上,问真顺手用烟灰色绣水仙花的软毡包住她,一边随手翻书。
问星窝在她怀里看了会书,对着繁体字和没有断句的书本倒渐渐习惯,徐问真睡前大多看些休闲的志怪传说、传奇本子,问星看得进去。
问真看着书,忽然听到耳边问星小小的说话声,“阿姊,今日郕王那般针对季家郎君,您狠狠下了他的面子,日后倘若——他会不会报复咱们家呀?”
“哟,都能想到这些了?”问真扬扬眉,含笑道:“是长大不少。”
见她打趣说笑似的,问星皱着眉道:“姊姊!”
问真点点她的额头,“小孩子不要皱眉,仔细大了一副凶相,小猫小狗都怕你。”然后才道:“我下郕王的面子,是箭在弦上,要么他给我没脸,要么我借他立威,我既不能叫他打我的脸,只能请他受着了。”
这话说得霸气,问星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满目崇敬之色。
然而问真话锋一转,却道:“不过咱们这样的人家,轻易还是不要与宗亲皇室针锋相对。咱们虽有权势,人家却是祖宗打下的天下给的富贵,与圣人连宗同亲的,比起他们,咱们再是近臣心腹,终究是外人,远近亲疏有分的。”
她说这话,就是为了打消问星自家很厉害、王爷的脸随便打的印象。
古往今来,嚣张到那个地步的权臣之家,但凡不能再进一步的,最后都全家赴地府了。
她父亲只想老老实实做一个尚书令,徐家只想安安稳稳守好这座国公府。
所以徐家对子弟的教导,在京师勋贵中是一等一的严厉,不求他们能做到唾面自干的谨慎忍让,好歹别做无法无天、目中无人的纨绔子弟。
问星跟在她身边,凭郕王这个犯贱的频率,和他与徐家的恩怨,耳濡目染只怕学不到什么对宗室亲王的尊重,所以有些话还是一早说清楚为好。
平常孩子如问星这个年纪,她自然不会如此教导,但这一年来,她清楚问星的聪颖敏锐,便如对大孩子一般对待她。
问星果然听进去了,绷着小脸认真地点点头,徐问真见她懂事,反而不放心了,又添了一句,“但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千万回来告诉长辈知道。咱们家的孩子若是在外吃了委屈还要生受着,那长辈们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又是为了什么呢?”
问星更加认真地点点头,总结来说,就是宗亲权贵们虽然能惹,但是不建议惹。
她下定决心,以后离那些天潢贵胄们都远远地,别惹祸上身,她可没有姊姊那两下子,能弯弓搭箭自己就把场子找回来。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不过想起今天事情发生的由头,她实在忍不住,蹭在问真身边小声道:“姊姊,季家郎君是我的姊夫吗?”
“姊姊说不准。”问真道:“你见了他不能这样叫,随你季芷姊姊那t里,叫他季家阿兄。”
她对季蘅是有一点好感,但她对男女情爱之事并无经历,说不清楚这份好感是深是浅。
她目前对季蘅的想法,就是不错的一个人,若能情投意合,两心相印,放在身边挺好的。
他们究竟能走到哪里犹未可知,而且她没有成婚的打算。
她和家人费尽心思才走到如今,她名正言顺地住在家里,接掌权利,至少目前来讲,她还是需要蹭一蹭对周元承情深义重的好处。
问真最有一点好处,就是今日不愁千日事。
她心里如此一想,不过多纠结,搂着问星热乎乎地半卧在榻上看书。
明苓明瑞疯玩了一会,果然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哪里肯叫小姑姑“独占圣心”?立刻两个小弹珠似的冲了过来,问真耳边一时叽叽喳喳布满小鸟叫声。
幸好含霜很快冲上来救驾,她待两个小的很有法子,端出一碟带壳的松仁来,个大饱满,薄薄的皮,松瓤鲜香。
凝露坐在几下小杌子上,拿着一把精巧的小锤一磕就是一粒。明瑞明苓既坐在姑姑身边,又有好吃的等,便很乖巧了。
他们同胎双生,从小一起长大、同处玩闹,早就习惯分点心零食吃,不嫌弃凝露一个人供给几个人吃慢,乖巧等候着。
问真晚间少食,只在榻内读书而已。
问星最忙碌,一会伸手接一粒松仁,一会回来看两页书。
冬日天黑得早,到往日上院门的时候外头已经黑漆漆一片了,含霜正在外吩咐巡守、检查上夜事宜,忽见季芷风尘仆仆地回来了,顿时一惊,忙道:“季娘子您怎么回来了?快进屋烤火。”
季芷僵着的脸对她露出一点笑,“有劳了。”
含霜生怕是季蘅的事情不如人愿,提着心掌灯带她回到正房,问真一惊,道:“不是在家住一夜吗?”
季芷已经整理好情绪,在火炉边暖着,慢慢道:“在家住着无聊,吃过晚饭,想想还是回来吧。看看您的伤,我从家里带了秘方伤药来,比寻常的好用。”
问真对她何等了解?见状便知不对,但没有逼问,只是唤她:“解了斗篷来里头坐,暖和。”
含霜急得要命,见问真想不起那些,又没法提醒,只能先斟了热腾腾的消寒茶来,“晚上没备多少茶,只有一点生姜驱寒汤,是预备上夜的人用的,季娘子将就将就。”
季芷道谢接过,“我难道是多么尊贵讲究的人?”
她捧着姜汤在暖炉旁坐了一会,身体渐渐暖和过来,对问真笑道:“阿蘅驾车送我回来的,还不算太冷。——为免您担心,我还是告诉您一声,我忽然回来,并非因为阿蘅的事。”
抱着一点做姊姊的心,她并不愿意替季蘅直接表明心迹——对上位者而言,不可避免的是用心越多的东西越显得珍贵,得来太容易,便不易珍惜。
问真目前看起来并无糟践人感情的恶习,但她还是希望季蘅的感情能更被重视一点,毕竟那小子目前已经深扎水底无可救药。
她再狼狈的样子问真见过,并没什么好隐瞒的,烤着火,慢慢说:“是我娘,说我总是这样并非长久之计,叫我早为未来考虑。如今还在我爹的孝中,她只叫我靠‘考虑’,等出了孝,是什么样就不一定了。”
她说着,露出一点苦笑。
她说得委婉,但季母如果只是叫她“考虑”,随意就应付过去了,绝不至于逼得她大晚上冒着冷风回来。
问真看着她,哪怕在江州,季家破败的老宅里,季芷是坚韧挺拔,宁折不屈的模样,这会露出的软弱,在季芷身上是极少见的。
季芷或许只是在自言自语了,她喃喃道:“我头次成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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