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大娘子: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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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豁出去了,将压箱底的东西翻一翻,给问满做衣裳,翻出好皮子,见明、见新和问显又每人都有份了。

    大长公主听了,无语得很,只有扶额的份,见七郎还知道补给问圆一份,便暂时没再说什么。

    做阿家的,总是鼓捣儿子、息妇吵架不好。

    这儿妇是旧疾难改了,她只能时时刻刻紧着次子的皮,让他警醒着些。

    都是他的骨肉,他不上心谁上心?

    大长公主说起七房的事就心情不好,问真见状,自然地换了个话题,说起打算过一阵子带问星几个到云溪山住一段时间。

    “那边的汤泉不错,问星的肺还是弱些,自入了冬,气候寒冷,家里又各处烧炭,她这几日总是咳嗽。炭火烟气重了不成,少用了又不成,用汤泉好生养养,或许能比在京里舒服些。”

    大长公主听了,略带忧色,“眼下时气不好,有汤泉或许会舒服些,可你那山里住着冷啊。”

    问真指尖在几上画了画,“她们在半山的园子里住,其间有几处暖坞,聚暖避风——您不如同去?咱们泡汤泉、赏松柏,玩上一阵再回来。”

    大长公主摇头,“我可不和你们去,玩不到一起t,几个小的又吵、你又偏爱往山里野去,我要泡汤泉,便清清静静地到庄子上去。”

    她作为老牌皇族公主、先帝同母亲妹,京畿汤泉没有她一份是很说不过去的。

    问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就可以带着季蘅一起了。

    她对着季芷说对季蘅有好感的时候十分坦荡,确实不认为以她的身份和男人谈感情是什么不能触犯的天条。

    但她确实的经验有限,不知道正常男女之情都是从何开始的。

    尤其还是这样特殊的关系,她家里祖父母、父母倒是都琴瑟和谐,可完全没有可供她参照的经验。

    她就只能茫然摸索——出去玩的时候带在身边,然后开门见山地问意见?

    和则处,不和,她不会勉强。

    对自己的人品颇为骄傲的问真微微一抬下巴:她可不是那群倚仗家世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

    大长公主又问:“在这这边吃过晚饭再回去?等明瑞他们几个起来,时候不早了。”

    问真道:“祖父和父亲今日晚饭都不能回来用,我想着叫问星与明瑞明苓在这边陪您,我到东院吃晚饭,正好快到金桃满月了,我与我娘商量一下满月宴如何操办。”

    两边院子安排得明明白白。

    大长公主一贯私下不与儿妇一起吃饭,大多是因为礼节拘束,她不喜叫息妇站着服侍的规矩,几位夫人在大长公主房里吃饭难免拘束。

    这会听问真这样安排,大长公主笑道:“你就不怕祖母吃醋?”

    “我但凡在家,有空都来陪您吃饭,三两日陪我娘一回,您还吃醋?”徐问真笑盈盈地。

    大长公主故意严肃地道:“那可不一定,当年你祖父不纳妾,先帝还说我是醋坛子呢——”说着,对着问真笑盈盈的样子,她板不住脸了。

    她目光柔和地注视着问真,苍老、不再黑白分明的眼中含着温暖的柔情,她慢慢道:“自今年你回家开始,你娘与你,比从前更加亲密起来,我心里很欢喜。”

    她摩挲着问真的鬓角,“你幼时未能长在父母身边,他们回来时,你已经是板着脸的小大人模样。这些年我渐渐有些后悔,当年若没将你留下,让你随着父母到洛城去,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母女之情乃是天性,其中若有隔阂,真是天下一大憾。你们两个又都念着彼此,只因长久分隔,才成了相敬如宾的模样,更令人心痛。如今你们能消除隔阂,亲密起来,祖母真的很高兴,心里的一块重石头,总算能够落地。”

    问真不想她忽然说起这个,微微一怔后,轻声道:“要多谢问星。若没有她时时缠着我、磨着我,我大约不会想到,长辈是希望孩子在她身边黏缠撒娇的。”

    大长公主搂着她,笑吟吟道:“怪祖母没有教过你——你小小年纪就是一副小大人模样,板着脸坐得腰板溜直,三四岁的时候就是如此,我当时只觉着怪好玩的,等你渐渐大了,礼仪周全,才后悔起没有搂着你多亲热。确实是要感谢问星。”

    问真轻笑。

    她没说的是,其实她幼时很长一段时间,曾认为父母更加偏爱弟弟。

    不然凭什么被他们带在身边、能与他们朝夕相对的是弟弟呢?

    祖父祖母很疼爱她,她在京中过得顺风顺水,是公主府的掌上明珠,可与在父母身边却总是不一样的。

    于世俗道理,他们对长子多看重几分在情理之中,可出于情,她并不愿意接受这一点。

    她是祖父祖母捧在手心上长大的宝贝,不肯接受父母爱她少于爱弟弟。

    而父母回京后,母亲待她当然周全体贴,但或许因为长久的分离,总是不知该如何与她亲近,她对母亲又不大熟悉,相处起来便显得生疏客套。

    还是在周元承出事那年,她才真正直观地体会到父母对她的感情。

    他们愿意将家族前程放在她身上,赌她的安危,生活中的疼惜关爱是清楚可见的,她不该再怀疑他们对她的心。

    是在今年抚养问星之后,她才发现长辈与晚辈之间,其实并不只能恭敬有礼,是可以更加亲密无间的。

    许多时候,心爱的孩子在自己跟前,不必斯文有礼,不必周全妥帖,只要欢欢喜喜地,两个人心挨着心坐在一处,便很欢喜了。

    在母亲怀里,她可以不必是端然高华、幽雅娴静的徐大娘子。

    “阿娘”,是她学到的第一个,对母亲的称呼。

    从牙牙学语起,乳母们便在教她,可惜她学会之后,在很长的岁月里都没有使用到的机会。

    等她的阿娘从远方归来,每日出现在她身边时,她已经学会了恭敬地问母亲安。

    阿父与阿娘,是她以为这辈子再不会唤出的两个幼稚称谓。

    在含章宫深秋的庭院里,她望着用力挡在她身前的大夫人,发自内心地,想叫一声“阿娘”,而不是母亲。

    晚饭时间,东院桌上果然布置了满满的菜式。

    见通过来一起吃饭,他正是胃口大的时候,有他在,哪怕摆了满桌的菜倒不怕浪费。

    问真身边跟随出行的都是她的亲信,没有她的允许,绝不会将外面发生的事传回府中,故而今日之事大夫人还不知道。

    但见通自有消息渠道,他和赵庭的朋友相当一部分是重合的,很快听说了今日万寿山发生的事。

    故而一进屋,他就气鼓鼓地道:“阿姊往后出门,都带着我去,再有那等多长了张嘴的东西,我挨个给他们把嘴打掉他!要我说,五表兄还是太斯文了些!”

    徐问真倒是知道她离开后发生的风波,知道赵庭动手的原因,但这些事她原不欲叫母亲知道。

    事情已经解决了,家里再知道,只会再多几个人生气罢了。

    不想见通这张嘴,快得她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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