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从穿成外道女修起: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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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却蓦地让人攥住。

    一回头,对上了一双风霜肆虐的眼眸。

    腕间的疼痛也渐渐加大,让嬴鸦鸦不由自主的瑟缩颤抖了起来,疼得钻心,也不知这人哪来这样大的力气。

    嬴寒山脸色从未那样差过,纵然她平日就孤傲清冷,不近人情,可从未如今日这般阴沉骇人,犹如要将嬴鸦鸦挖心剔骨一般可怖!

    嬴鸦鸦狠狠一激灵:“你……你想干什么?”

    在这广袤世间,嬴寒山在乎的人少之又少,师尊是纵横天下的剑仙,风光霁月,无人可及,亦是无人能伤他分毫,而周景生,是长安城衣食纪堂的小少爷,养尊处优,闹着玩一般在秉寒混日子。

    唯有白露,唯有白露……

    是个天不管地不收的。她和嬴寒山在出身经历方面太过相似,在戏班子时,甚至比嬴寒山吃过更多的辛酸苦楚,她天资平平,只会在练剑修习之余,吭哧吭哧的鼓捣些吃食,每次都将那剥好的糖炒栗子和核寒仁放到嬴寒山书案上,傻乎乎的同她念叨着师兄真好看。

    其实这两个朋友,都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可却是她真真切切想要护住的人。

    “不必多言,你不是要打吗?”

    “那就与我……”嬴寒山皓腕一震,剑气嗡然,“一战!”

    “我得想办法去趟臧州。”嬴寒山站起身。

    淳于顾满不在乎地又开始吃剩下的豆:“她未必活着,活着也未必还在那里……纵使在,他们家人的脾气那么怪,你用刀子抵着她脖子她也不一定听你的。”

    嬴寒山摇摇头,推门想出去,身后传来淳于顾幽幽的声音。

    “侠客啊,”他轻笑着说,“你也想要王剑吗?”

    嬴寒山回过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神经病,我要那个干什么。”

    第 27 章   打他丫的!

    有人想到从淡河去臧州,有人想从臧州来淡河。

    前者还在想怎么来,后者已经准备动身了。

    金炉中焚烧着名贵的香料,郁金带着浅浅辛辣的气味随牛乳一样的烟气散开。

    第五特坐在案前,端详着案上的一只琉璃杯。在嬴寒山的脑内,一个贪财好色的人应该有一张非常典型的蛤蟆脸,有肥厚而粗糙的后颈皮,被挤得很小而露出精光的眼睛。

    但第五特并不是这样一个人。

    第五家的基因非常强悍,至少在外貌上如此。已经被雷劈了的第五浱虽然被长年的忧思算计,搞得面目比实际年纪还要衰老,但那张脸仍有美人的骨相。

    他的兄弟第五特也是如此。

    他是个端正的,甚至是漂亮的中年人,当他现在坐在这里,凝神注目地看着手中杯子时,甚至可以被称赞一声威武庄严。

    流光在这精美的杯盏上转动,第五特出神地瞩目它很久之后,像是留意到什么一样,轻轻用指甲在它外缘刮了一下。

    “鹤泪……”

    这名字独一无二,按理来说,嬴寒山不会记错,可她依然不敢轻易下定论,一侧的眉饶有兴致的挑了起来,再三端详那华美无伦的古琴,心中似是有了琢磨。

    然而想了好半晌,红唇翕动间,却只喃喃:“鹤泪……只是不知,是不是师尊提起过的那张鹤泪古琴。”

    苌濯也是纳罕,他自幼时起,便怀抱此琴在拂梅门修行和演奏,然而从未听门中人提过鹤泪的背景来历,怎的这出尘避世的秉寒弟子,便知道了?

    “公子,有关一张名唤‘鹤泪’的古琴,我虽略有耳闻,却不敢轻易断言,你可知它曾经的主人是谁?”

    他发了个怔,道:“这……恕我孤陋寡闻了,倒还未尝听说过鹤泪曾有其他主人。”

    骨肉匀称的修长手指慢慢拂过了鹤泪的琴弦,细微的震颤琴音从指间流淌而出。

    可嬴寒山的视线却不是落在那溢彩流光的鹤泪上,而是借此机会,悄悄的看向了那人肤色冷白匀称、青色脉络微微凸出的手。

    直到苌濯碎寒般的声音再度响起,才猛地将她从那小心思里一把薅了出来。

    “十岁那年,兄长许我进焦尾阁挑选一样属于自己的灵器,而拂梅门灵器,大抵都是乐器,既能防身又能演奏,我不屑于与妹们争抢那些花枝招展的物件儿,又存心不想乖乖练琴,便看向了小室内最不起眼的鹤泪……”

    嬴寒山似是早知苌濯曾经叛逆骄矜,面上未尝有分毫的讶然。

    “此琴蒙尘已久,又不肯轻易认主,是焦尾阁所有乐器中,性情最为倔强的一把琴了,同门皆是对此不屑一。然而我甫一看向它,甚至还没能看清此琴究竟是何模样,便闻遏云绕梁之琴音悠悠传来。”

    “我未尝料到鹤泪会认我为主,之后询问兄长,他竟也摇头说,不知此琴曾是哪位前辈的灵器。”苌濯轻轻一掀眼睫,眼底兴致盎然,“嬴姑娘竟知拂梅门旧事?”

    嬴寒山点了点头,泰然道:“鹤泪,曾是我师娘的武器。”

    苌濯腕间一顿,险些将鹤泪从怀中摔出去:“师、师娘?可秉寒仙山的掌门不是……?”

    不是位禁欲冷漠又性情古怪的男子么?

    二人在幽幽小路上并肩而行,惠风和畅,嬴寒山还是第一次对别人讲有关师尊的事情,很是郑重:“两百年前,我师尊初任秉寒掌门之位,便向拂梅门提了亲,说是要迎娶一位名唤曲暗香的弟子。”

    苌濯记忆力优越,然而绞尽脑汁好半晌,也未能将姓名对上人脸。

    她看得出那人心中做何感想,便简短的解释道:“师尊曾告诉我,师娘在门中仅仅是一无名小卒,又……”

    按照师尊的原话来说,就是:“笨手笨脚,弹琴听得人呲牙咧嘴,跳舞能硬生生将腰扭伤。”但师尊说这些话的时候,眼角眉梢似乎都被冰雪消融了,带着宠溺和思念。

    嬴寒山临了话锋一转:“又天资平平,公子未尝在拂梅门古籍上见过师娘的名字,也不足为奇。”

    苌濯今日才知鹤泪曾经的主人,竟是如此这般的人物。

    秉寒仙山的掌门夫人。

    电光火石之间,他却忽然想通了什么,曲暗香是鹤泪古琴的旧主,而慕渊真人是云曦双剑的旧主,也无怪乎这两样灵器会在危险的时候相互感应,他们本就是属于夫妻二人的灵器!

    无论如何,这其中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和依恋。

    意味着风雨同舟,至死不弃。

    苌濯余光看见了嬴寒山那笔挺如松的腰身,心念微动,一时只觉自己脑子里尽是粘稠的浆糊,晃一晃还能有水声的那种。

    这是属于夫妻之间的灵器……

    夫妻。

    苌濯没来由的心慌了一下。

    然而嬴寒山侧首望过来时,眼底却是瞧不出半分杂念,端得是光明磊落:“公子,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他手掌间光芒微起,转瞬将古琴收入袖中乾坤囊,道,“原以为慕渊真人远离红尘俗世,未料竟也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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