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包女配的恶毒婆母重生后: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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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厢房间苦熬,每隔一会儿, 就要问一问官衙那头有没有回应。

    到了夜半子时, 镇南王拿着酸梅冰饮子回来, 便瞧见秦禅月还靠在矮榻上、看着窗外发怔。

    厢房中点着金丝缠灯,灯火盈盈融融的照着她绸缎一般的发,窗外的明月落到她的面上,将她的眉眼照出泠泠的润光, 她高昂着头看月亮,就像是一只皮毛顺滑的小狐狸。

    听见动静,秦禅月回头看过来, 正瞧见楚珩自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冰湃过的水果, 一杯冰块酸梅汁, 一盘酸辣猪蹄筋, 一碗鸡丝面走进来。

    秦禅月这一日苦热焦心, 什么都没吃下,晚上还靠在床榻边上难过, 现下一瞧见楚珩,她顿觉口舌生津。

    楚珩顺手将东西放下,摆在她面前,秦禅月就自己坐起来吃。

    辛辣的东西开胃,酸梅汁顺着舌尖一滚, 身子都跟着舒爽起来,再将鲜香的鸡丝面一卷——秦禅月吃到鸡丝的时候,莫名其妙的笑了一声。

    楚珩就坐在她对面看她, 瞧见她笑,他沉甸甸的心情也跟着松了些,勾起唇瓣问她:“在笑什么?”

    秦禅月这几日一直都不高兴,还是头一回笑出来。

    秦禅月舔着唇瓣,轻声说:“我以前给忠义侯也做过鸡丝,不过是鸡汤。”

    楚珩提到这个人就不高兴,他微微挑眉,板着一张死人脸,道:“是,忠义侯与你恩爱夫妻,确实该给他做,像楚某人,是没有这个福分的。”

    秦禅月似娇似嗔的瞥了他一眼,道:“那时候,我刚知道他在外面养了一房外室,我心里恨他背信弃义,又舍不得忠义侯府的钱财,不愿意与他和离,便给他下了一碗药。”

    想到此事,秦禅月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道:“他病的要死,都不知道是我。”

    想起来她送忠义侯下阴曹地府的事儿,她心里头就高兴,胭红的唇瓣一勾,一双狐狸眼里像是盛满盈盈秋水,眉眼一弯,胜似半个圆月。

    提起来这件事,秦禅月就想到了长安的花,长安的雪,她生活了半辈子的长安,现在提起来,让她觉得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秦禅月说的这事儿楚珩还真知道。

    “烟黛写信与我说过。”他说:“很久之前。”

    收到柳烟黛的狗爬信的时候,楚珩还有一些不能为人道也的隐晦心思,因此而暗地里高兴。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兜兜转转的不久之后,他即将成为秦禅月的男宠。

    提到烟黛,方才还宽松的气氛瞬间沉下来,到了嘴边的吃食也觉得没了滋味儿,秦禅月将手里的吃食放下,鼓着脸犯愁。

    一旁的楚珩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便抬手探过去,摸了摸她的面,道:“不必担忧,南疆一半山土,足够让兴元帝动心。”

    “如果他不换呢?”秦禅月闷闷不乐的将他的手当成枕头,枕靠着磨蹭,道:“他如果就要美人不要江山呢?”

    楚珩低笑一声,没回话,但他心里知道,不可能。

    他知道兴元帝喜欢柳烟黛,但是楚珩对兴元帝太了解了,兴元帝是个十分理智的人,他之前以为柳烟黛被二皇子弄死了,他悲痛欲绝的情况下,也没耽误朝纲,北江水患,他一日都不曾懈怠,可见其人并不是什么因美人儿而耽误江山的蠢货。

    他只要不蠢,只要能算账,就会更想要南疆。

    更何况,兴元帝如果真喜欢柳烟黛喜欢到了能放弃南疆一半山土的程度,当时又怎么会对柳烟黛百般折辱呢?

    兴元帝喜欢柳烟黛,却并不在乎柳烟黛的想法,也听不见柳烟黛魂魄的哀鸣,他只是喜欢这个人,然后想将这个人修修剪剪,变成更顺手的模样。

    楚珩觉得,这样的喜欢,应该比不过南疆。

    秦禅月只能看到柳烟黛一个人,楚珩却看到了更多的东西,自从上一次兴元帝突然出现在他婚宴上后,他就一直在私下里查,南疆被兴元帝安插了不少人手,可以看出来,兴元帝对南疆一直有想法。

    那时候楚珩就知道,兴元帝迟早对南疆动手。

    他无谋反之心,更何况,就算是他想谋反他也打不过,北有北定王,东有东水侯,西有廖家军,三波人真要回朝,一个南蛮秦家军是压不住的,就更别提南山里一直蠢蠢欲动的南蛊人了。

    在他无意谋反的情况下,既然兴元帝已经起了念头,他不如借着这件事顺势退后一步,就算是从王自降成侯也可以,只要能保住柳烟黛,能保住秦家军,就已经足够了。

    兴元帝对柳烟黛的喜欢虽然是真的,但喜欢一定是有筹码,有限度的,他都搬出来一半南疆来了,兴元帝一定会动心。

    楚珩想的很对,他只是有点低估兴元帝,没想到兴元帝还想两头吃,人也要,南疆也要。

    他们二人说话间,楚珩将秦禅月抱起来,伺候她洗漱沐浴,最后又将人抱回床榻间休息。

    夏日间的冰缸都是刚换的,凉气十足,这屋中也便显得寒,楚珩将锦缎裹在秦禅月的身上,哄着她睡一会儿。

    “睡吧,明日辰时醒来,便能得到消息了。”他低沉的声音落到秦禅月的耳廓里,带起一阵酥麻,秦禅月窝靠在他怀中,像是在海中抱住了一块浮木,带来了些许安稳感,她渐渐闭上眼,睡了过去。

    楚珩将人抱在怀中,紧紧地贴着她,等待着第二日的到来。

    而这个夜,无比漫长。

    ——

    南云城,官衙内。

    一批又一批的御医在厢房之外待命,成批的药材送进来,研磨成药丸,熬煮成汤药,送到侍女手上,侍女穿过帘帐,踏过门槛,低着头递送到大太监手中。

    厢房门内,阵阵药苦气弥漫,其中隐约掺杂着几分血腥气,大太监端着药,提心吊胆行进厢房内时,就看见柳烟黛被放置在床榻间。

    柳烟黛已经昏迷了,她受过伤,再叠加失血过多,早就晕过去了,现下还不曾醒来,原本那个饱满的、圆润的像是水蜜桃一样的姑娘倒在哪里,唇色都变得透明,气若游丝,像是随时都能变成一阵风吹走。

    兴元帝跪在榻旁,一只手捂在她的脖子上,甚至都不敢放开——脖子早都包扎好了,糊了一层灵药,后用白布一层层缠绕上,最外面落了一只他的手。

    他的手好大,几乎将她的整个脖子包住,但兴元帝还觉得不够,他的手一次又一次,在她的脖子上摸她的包扎,好像要摸到她脖子下面的伤口有多大。

    干涸的血迹还凝在他的手指上,洇透入他的皮肤纹路与指甲缝隙中,无孔不入,最后从胭红的、流动的血,变成了黑色的,干涸的一片片,黏固在手指上,深深地刺着兴元帝的眼。

    兴元帝看一次,便觉得心口骤缩一次,他忍不住,再一次去触摸柳烟黛脖颈上的包扎。

    这种包扎其实已经足够了,柳烟黛力气不够大,瓷片不够锋利,她虽然有赴死的决心,但却并不知道怎么能立刻让一个人死,这一划并不能直接要了她的命,反倒将兴元帝吓到了。

    他不曾想过,柳烟黛会去寻死。

    他习惯去压迫每一个人,因为他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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