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宿敌复活后: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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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扭捏得可笑,干脆大大方方地转过身去,快速换了一套衣服。

    “好了。”她硬梆梆地宣告。

    阿洛还是面朝墙壁:“那你睡吧。要留灯吗?”

    “不用。”

    迦涅整理了一下随身物品,爬进了被褥里。陈旧的床垫吱呀叫了一声,被褥上太阳干净而温暖的气味包围了她。

    她比自己预想中还要疲惫,眼帘才往下垂,就几乎立刻睡了过去。

    等房间中的另一重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缓,阿洛终于缓慢地转过身来。他扫了眼床铺的方向,被子鼓成偏长的一团,背对他。

    他扯了扯嘴角,再次看向窗外。

    日出还相当遥远,巡夜的人也稀少了起来,实在没什么好看。

    没多久,阿洛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也抬手嗅了嗅衣袖外袍和衬衣的衣袖。确实有一点地牢特有的霉味,但并不算重,吹一吹就会消散。

    即便如此,等回过神的时候,阿洛已经飞快地换好了一身新衣服。

    将脏衣服叠好放进魔法口袋里,他偶然在窗玻璃上看到自己的倒影,衬衣的白飘浮在玻璃外的昏黑夜色上,一抹醒目的崭新颜色。

    阿洛忽然有些没来由的恼火。

    他坐下又站起来,在房间里烦闷地踱了几步又停下,确认没有惊动睡觉的人。

    等他终于进入守夜需要的状态,半阖着眼,以随时可以跳起来的姿态坐着,已经是良久之后。

    床铺那边悠长的呼吸声却在这时急促起来。

    阿洛立刻睁开眼。

    迦涅不知什么时候翻了个身,整个人往内蜷缩。

    他到了床边,不需要俯低细看,就察觉到她正剧烈地颤抖。

    迦涅的脸从被褥边缘露出大半,额际濡湿。她的脸色苍白,双目紧紧闭着,急促的呼吸间夹杂着含糊的音节,听不清在说什么,但每个短促的音节都压抑而痛苦。

    与发色一同褪去曾经颜色的眼睫急促地、持续地颤动。

    眼珠仿佛在沉重的帷幕后挣扎,努力想要从梦魇的包围中解脱,可无论她怎么颤抖咬牙,双眼始终没有睁开的迹象。

    在梦中,白日里法师们刻意排挤到意识角落的压抑情绪和糟糕回忆,还有追求魔法途中为了锤炼精神不可避免遭受的创伤,都会无情而忠实地在梦中还原。

    也因此,法师相比普通人更容易受噩梦折磨,在睡眠时尤为脆弱。

    阿洛垂在身侧的手无措地空握了数下,抬起,停顿,终于小心翼翼地伸向迦涅。

    第25章 阴影-1

    阿洛向迦涅伸出手的时候, 想法异常简单。

    更准确地说,他什么都没有想。

    下雨了寻找庇荫处,有余钱时给街角乞丐一个硬币,不需要多余的考量,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就是这样自然而然的事。

    然而, 在他触碰到她之前,迦涅的双眼便倏地睁开。

    她的金瞳还有些失焦。在看清楚周围状况前, 她就反手在身侧被褥里一摸, 指间多了一把寒光凛凛的利刃, 抬臂就挥了出去。

    杀意凌厉的雪色弧线自下斜飞, 瞬间直扑阿洛脖颈。

    阿洛抬手,一把抓住了迦涅的手,连带着隔着她的手指牢牢裹住了利器。

    但只听嗡的一声,她手里的小刀震动两下,机关打开,第二段刀片弹出,刀身竟然霎时间延长了一半!

    阿洛来不及松手, 虎口顿时鲜血淋漓。

    他没有呼痛, 只皱了皱眉, 声色严肃:“你清醒一点。”

    迦涅身体一震,双眸瞪大, 恢复了清明。她首先看到的就是从阿洛手上、小刀刃口滴滴答答淌落的鲜血,急促的呼吸停滞了半拍。

    眼珠快速转动, 她认出美人鱼酒馆二层的房间, 终于完全想起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啊。”

    她要抽手收刀,哪知道阿洛手上的力道只是略微松了一松, 顺势让刀刃离开自己的皮肉,手指随即向下向侧边滑动,再次紧紧扣住了她的。

    “把刀给我。”

    这么说着,阿洛的手指硬生生地穿进她指掌的缝隙里,强横地把染血的小刀夺走了。

    这一次迦涅没有阻拦。

    他从她身侧退开。啪。搁在桌子上的手提灯开启,房间里有了光源,被褥和床沿溅开的血花顿时变得分外艳丽夺目。

    星点的血迹从床侧一路延伸出去,像凶案现场犯人的逃离路线。只是血是受害者的。迦涅的视线追着黏稠的赤色,最后不得不落定在阿洛身上。

    他将刀搁在桌上,熟练地单手从储物袋里摸出药膏和绷带,也不坐下,就靠着桌边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而后便开始包扎。

    伤口不深,但位置刁钻,即便有药膏也止血缓慢,缠上的几层纱布几乎立刻就染成了深红。

    “我——”迦涅声音有些不自然的沙哑,吐出一个音节就停下了。

    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算大的屋子里弥漫起鲜明的血腥味。在事实面前,说什么好像都是多余的。

    她嘴唇张开又闭合,反复数次,最终只吐出一句生硬的“抱歉。”

    阿洛专心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又绕一圈纱布,声音平静:“你在做梦,看起来不太舒服,我凑近了看一看,想有没有办法叫醒你。是我疏忽,没躲开。”

    迦涅已经准备好回答她做了什么噩梦。

    但阿洛没有问。

    他处理好伤口,充分利用剩下的一截干净纱布,仔仔细细地擦拭起她伤他的那把小刀。把血迹都弄干净之后,他还拈着刀柄,将凶器凑到提灯前照了照。

    刀当然是好刀,刃面薄滑、挺直且锋利,但更惹眼的反而是柄身。

    正对光源,这把小刀的棕褐色刀柄呈现出温润的半透明质地,火焰般的深红色纹路在内部流淌,隐约包裹着内部的伸缩刀片机关。刀柄尾部还雕刻成龙首的形状。

    “有市无价的炎琥珀做刀柄,真奢侈。”他轻飘飘地感叹了一句。

    被这么唐突地一打岔,迦涅愣了愣,于是对方的下一问就有些猝不及防:

    “你现在一直带着刀睡觉?”

    他顿了顿,依旧平静得不像才平白无故被划了见血的一刀,又问:“还是说,今天是个特例?”

    迦涅似乎也被他身上那诡异的冷静传染了,抱着被子坐着,与他四目相对,稀松平淡地说:“养成这个习惯有几年了。”

    阿洛的绿眼睛有须臾的凝滞。他已经露出想要追问的表情,随即干涩地眨了眨眼,最后什么都没说。

    其实就算他问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习惯,她也不会老老实实地回答。

    心知肚明的共识与血腥气一同在室内流淌。因为有灯亮着,彼此最细微的表情变化也无所遁形。

    阿洛像是无法忍受,关闭手提灯,踱到窗边把窗户开到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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