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宿敌给我烧了十年香: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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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马背,厉声问道。

    那里,氅衣盖住的兽皮袋异样的凸起,沉甸甸地往下坠。

    沈今鸾想起,方才顾昔潮在邑都面前都护着那兽皮袋,怕是有什么重要物什,若是北狄人翻到了定是不妙。

    顾昔潮不动声色,拇指摩挲着刀柄的纹路,甚至将刀身微微抽出了一两寸,仿佛下一刻就要出鞘,动刀杀人。

    沈今鸾心念一转,指尖微挑,魂魄一动,纸人便从马鞍上的氅衣里滑落下来,栽倒在雪地上。

    诡异的嫁衣纸人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惨白面靥上的酡红如酒醉,空洞无物的瞳孔直盯着逼近的北狄兵,血红的唇线幽然带笑。

    “这是什么东西?”北狄人没有防备,面露惊恐,如临大敌,慌乱的刀尖砍向纸人。

    沈今鸾一吓,眼前又一道白光闪过,一道身影挡在了前面。

    顾昔潮拔刀抵住了北狄人的刀尖,劲臂猛然一抬,直将那北狄兵逼得后退几步。

    “你做什么?敢对我动刀?”

    这一下,一旁的北狄骑兵纷纷看过来,满面怀疑地看向顾昔潮和地上的纸人。

    四野阒静,骆雄手心捏一把汗,灵机一动,忽然大声道:

    “息怒!地上这位……是我们头儿刚拜过堂的娘子!”

    沈今鸾蹙起了眉头,“啊?”了一声。

    众人皆是面有惊色,唯有邑都稍稍一怔,最快反应过来,像是恍然大悟:

    “啊!原来这就是你那位死去的娘子?这么多年了,你终于找到她了?”

    他摇头叹息一声,指着纸人,声情并茂地对北狄人一一道来:

    “他这个人啊,痴情的很,这辈子就这一位心上人,宝贝得不得了。可惜她去得早,他痛不欲生,从此啊,这里就痴傻……”邑都用手指点了点自己额头,不再说下去了。

    北狄人懵怔之后,看了看纸人,又望向顾昔潮,就像是在看一个怪胎。

    见他目光迟滞,两鬓一绺银丝,衣袍破旧得不成样子,怀疑又减弱几分,甚至看他的目光都带着一丝怜悯。

    纸人里的沈今鸾,朝天翻了一个白眼。

    骆雄张口就来也就罢了,没想到这新来的羌人也口若悬河,像是对顾昔潮很是了解,说得跟真的似的。

    见顾昔潮一直一言不发,北狄人将信将疑,并未全然信服。

    邑都用手肘抵了抵顾昔潮示意他,压低声音催促道:

    “你快说,是不是啊?”

    良久,顾昔潮终是点了点头,道:

    “内子早逝,请诸位不要惊扰亡灵。”

    阴风拂过他鬓边的银丝,幽深的目色缓缓浸入黑夜。

    骆雄也没闲着,故意压低声音:

    “你们别小看了这纸人,这是我们南边人的禁术,纸人有灵,不得擅动,会招来鬼魂……”

    为了让这队人脱险,沈今鸾也只能照着他所说,装模作样地拂动起一阵阵阴风,逼得一众北狄人后退几步。

    他们不禁打了个寒颤,再看向那个雪地上的纸人。

    这纸人邪门得很,只一靠近,便感觉到阴风迎面四窜,森冷之气直直钻入人脊梁骨。

    想起男人那句“惊扰亡灵”,北狄人本就十分惧怕中原的巫蛊之术,便不再细查,挥挥手放行,命令邑都赶紧将这队人马带走,自己则往南面巡视去了。

    想起自己的纸人被说成了他什么早逝的娘子,沈今鸾心中不快,看着面色沉郁的顾昔潮,更加无语了。

    明明吃亏的是她,为何他倒是比她还难受的样子?

    沈今鸾心头疑惑未解,趁人不注意,她低声开口质问道:

    “这些羌人为何会帮你?”

    顾昔潮只道:

    “他们若不帮我,北狄人会一并将他们捉拿,严刑拷问。”

    沈今鸾心道,顾昔潮向羌人隐瞒了身份,若是说摆明是大魏军主将,羌人定会杀了他献给北狄可汗邀功。

    他此言虽是有理有据,可是此事疑点颇多,她仍是心中不定,不再追问,只默不作声地继续观察。

    邑都追上了顾昔潮,佩刀抱在胸前,道:

    “这么多年不见,你一会儿和我再打一场。这一次,我未必还会输给你。云州第一勇士的名号,该是我得的。”

    “不过虚名,让你又何妨。”顾昔潮目视前方,语气轻浅。

    邑都拳头重重拍了拍胸脯,粗声粗气地道:

    “不行!你难得来一趟,我要和你再切磋一次,这次换我把你打趴下,让整个部落里的人都看见,我才是第一勇士……”

    一路上,邑都和一众羌人都对顾昔潮一行人很熟络,时有寒暄,如道家常,看他的目光很是钦佩,像是认识很久了。

    行了几里路,到了羌族部落里,遥遥可见毡帐上的积雪化了大半,露出洁白的毡顶。

    入夜后的部落,一排排火杖熊熊燃着,灯光通明,亮如白昼。木栅栏内,牛羊驮马,听到人声散开来,驼铃轻响,一声声撞进了夜色里。

    部落里的守卫见到邑都带人回来,将人迎入了营中。顾昔潮一行人步入营中,所到之处,所有人都放在手中的活计,自动地为他们让出一条道来。

    “我去禀报首领,你先去帐中等着。”邑都语罢,大步走向远处部落正中的那顶最高大的毡帐。

    顾昔潮行至一处大帐子前,亲兵守在帐外,他从马上抱下纸人,取了那个宝贝的兽皮袋,撩开帐帘,走了进去。

    帐内并未点灯,一片漆黑晦暗。数尺高的厚重幔帐密密匝匝,将当中的胡榻帷幄圈起来。

    一条羊毛毯铺设在胡榻上,旁边一对羊角装饰上放着一把弯刀,中央的炉火烧得很旺。

    顾昔潮将兽皮袋放在一旁,而后转身离开帷幄,在火炉边卸下了肩甲。

    头顶悬有经幡似的五彩布条,横亘在前,风吹帘动,鼓动作响。

    此间寂静。习惯听她评头论足,而她这一回已沉默很久了。

    顾昔潮心下一沉,看向纸人。

    呆板的纸人犹在,不过一个死物,里面的魂魄已不见了。

    下一瞬,一阵阴风从帘外猛然袭来,头顶的幡布乍然狂卷大作。

    床头羊角上的那柄弯刀嗡鸣不止,骤然出鞘,锋刃直向他而来。

    顾昔潮一偏头,那白刃在刹那间拂过他的鬓发,几乎是贴着他咽喉而去,直到刺入他身后的木桩上。

    刀尖入木三分,只距他耳后一寸,杀意凛冽。

    顾昔潮缓缓抬眸,目光掠过幔帐,只见那一缕魂魄正坐榻上,端庄孤傲,冷视他的目光,一如昔日金銮殿上。

    他劲臂一旋,从木桩里拔出刀,缓步走向胡榻。被刀尖刺穿的幡布碎裂翩飞,如流水一般在眼前淌过,消逝,微微拂动他散落的一绺鬓发。

    他在她面前立定不动,面色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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