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灯燃渊: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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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了。”雕像的人面虚化后, 显出跃金皇子的眉眼。

    他神色甚是疲惫, 连同声音也是沙哑的。

    浮光公主停了手中的棋子,看向淮枢宁:“所以呢, 他是谁?”

    这自然问的是楼兰。

    昨天的宫宴, 浮光跃金二人刚到, 第一眼就看到了淮枢宁身侧的紫衣人。

    “你们觉得呢?”淮枢宁捧着茶反问。

    跃金皇子道:“你先交待, 什么目的。”

    “嗯?问我,还是问他?”淮枢宁笑道, “不说别的, 只问二位, 他好看吗?”

    “……”浮光公主沉默片刻,表情微妙道, “并不意外你会找个倾国倾城的绝色作伴, 但,他的问题不是美色。”

    空气短暂凝滞后, 跃金皇子与浮光公主同时开口:

    “他是魔。”

    “他很像流云君。”

    两人同时开口,给的答案却截然不同。而比起被兄长看出楼兰是魔,显然浮光公主这句“他很像流云君”更让淮枢宁惊讶。

    她收起了笑,看向身为储君的长姐。

    浮光公主蹙眉后,对着那尊代表跃金皇子的雕像呵斥道:“他是魔显而易见,他像流云君,才是问题的关键。”

    跃金皇子知趣闭嘴。

    浮光跃金都是见过流云君的,但流云君殒身时,跃金皇子还在学龄期,日日泡在述怀君的膝上读书,脑袋里塞满了文书法条,与常年在外镇魔收妖立威的流云君几乎没交集。

    “长姐……”淮枢宁怔道,“……什么意思?”

    浮光公主眉一竖,说:“我还想问你呢,这是怎么回事?”

    好半晌,淮枢宁摸着下巴,琢磨道:“那这么说,母亲现在会是什么想法?到底有多像?”

    浮光公主回答:“身形像,眉眼乍看像,但截然不同。你那床伴,再怎么伪装,也魔性萦身,浮媚妖艳,生机寡薄。”

    “你不喜欢就说不喜欢,不要说这么多别的。”淮枢宁相当不满。

    浮光公主微微一扯嘴角,“你自己应该很清楚,那张脸,那般模样,还是披了伪装的……除了魔,无人能幻化出那种容貌。”

    “你没有要说的吗?”浮光公主拧眉,“他什么来历?”

    “你们自己挖。”淮枢宁抬起头,眼中蕴着精芒,将她眼眸中的笑浸染得凌厉至极,“带他来,就是这个目的。我除魔出手太快,不仅魔措手不及,妖将人臣也都措手不及。朝野之中想要引魔归来的不在少数。”

    她捻起浮光公主棋盘上的棋子,声音沉了下去:“而他,就是被推到这方棋盘上的棋子。”

    淮枢宁将棋子放在了棋盘正中,朝浮光公主推去。

    “他是一把,用来杀我的刀。”

    浮光公主思忖许久,道:“想要查清刀拿在谁手上,不难。只是,知道他的目的,还要把他放在身边……是该说你自信,还是该说你狂莽?你别忘了,你现在不比从前。”

    浮光公主意有所指。

    “看不出吗?”淮枢宁咧嘴,露出两排白牙,眯眼笑道,“我是真的被美色所惑。”

    跃金皇子啧了一声。

    淮枢宁哈哈笑出声,末了,正色道:“我还是想相信自己没有看走眼……他不会杀我。”

    “当然,”淮枢宁歪头道,“他也杀不了我。”

    浮光公主收了棋盘。

    “在保证不审他,不动他的前提下,”淮枢宁叮嘱道,“你们可以放手查,但也要小心查。围着他打主意的那些家伙,可都警觉着呢。”

    跃金皇子气道:“不必你提醒。”

    “话说……”淮枢宁又问长姐,“我是不是应该去跟述怀君喝杯茶?”

    浮光公主静静看着她。

    “枢宁,母亲很想念流云君。而今唯剩你一个,要当心些。”

    淮枢宁起身,拍了拍浮光公主的肩膀。

    “此外……”浮光公主道,“偶尔,也多关怀小五,他才是你的……”

    “哎哟,你不说,我都把小五给忘了。”淮枢宁拍脑袋一笑,“我该回了,回去陪小五玩雪去。”

    她鹅黄色的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浮光公主端正坐着,眉头不展。

    雕像开口,跃金皇子道:“若是我,引魔归来前,一定会扫清最大的阻碍……小四危矣。”

    “她自己心里有数。”浮光公主道,“你对她那个漂亮的魔物诱饵,有何看法?”

    “是她会喜欢的。”

    “正中下怀。”浮光公主点头。

    “而且,的确很具迷惑性。”跃金皇子道,“明明生得那样一张祸世脸,却端着一身良善贤淑宜室宜家的气质,甚至连我都想赌一赌他的良心。”

    浮光公主微笑道:“如此,枢宁是真的危险了。”

    “雪景不错。”跃金皇子道,“缺个饮茶赏雪的伴。”

    浮光公主了然。

    “何不请羽弗来。”——

    楼兰是被冻醒的。

    昨夜刚飘雪,他的身体就先感应到了,雪还没挨到大地,他身体里的血,先泛起了寒意。

    好在夜里有淮枢宁在侧,昨夜淮枢宁不知犯了什么浑,翻来覆去的折腾,兴致盎然玩索到凌晨,小憩了半个时辰,便精神抖擞出门了。

    楼兰一人留在床上,卷着被子缩到了最里头,屋内该遮的都遮了,该放的帘子也都放了,炉子烧得也旺,肯定是暖和的,但他就是浑身冷。

    冷得怠惰不想起,但随着身侧余温渐渐冷却散去,他也不得不披上衣服,下床找酒。

    屋寝的后面是处暖泉,水气虽重,但水温不会冷掉。楼兰暖了自己的身子后,套了五层的衣裳,围上绒披风,坐在炉边拨弄火。

    他很烦。烦入冬后,他该如何从这间屋子里出去,继续他在公主府的义诊。

    想要继续义诊,并非他善心发作,而是想要抵罪。

    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将来会给华京百姓带来什么。因而,现在的义诊,除了打发时间让自己不那么像淮枢宁囚养的床伴外,还有救人赎罪的作用。

    他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披了妖皮,得到的自由却过于短暂。没想到,华京的冬天,来得这么快,且刚一开始,就如此严寒。

    他冷得浑身疼,像血里带了霜刀雪刃,剐蹭着他的魂与骨。

    胡思乱想之际,殿门开了,冷风从缝隙中吹来,楼兰咳了几声,刚要起身,怀中跳进来个“冰疙瘩”,疼得他一颤。

    是那颗龙蛋。

    楼兰重重叹了口气,这龙蛋将龙蛋轻轻推远了点,放在炉火旁,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几乎将半张脸都埋进毛绒绒的雪领中,轻手轻脚关上了门。

    龙蛋追过来,又要跳进他怀里。这龙有癖好,总想往人怀里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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