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灯燃渊: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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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院的墙塌了半边,曾刷得雪白,故而那白墙溅上的血也还清晰可见。

    淮枢宁也只是瞥了眼,便视而不见,到屋内环了一圈。

    后屋塌了,前院直通后院,假山爬了青苔,四周墙还算干净,漫院能称得上生机的,唯有墙角一株繁茂梨树,正飘落着脏白的花瓣。

    淮枢宁站着看了许久,尹楼兰默默走到她身侧,也一起望向这株梨树。

    淮枢宁道:“你知道我们把梨花叫什么吗?燃雪。满树盛放时,乍看如一团燃烧的火,又因白的黯淡,如火燃烧后的灰烬,所以得此名字。”

    尹楼兰从没听说过这种叫法,但他莫名觉得,他能理解。

    他刚刚越过那道半月门,抬眼望见梨树的刹那,仿佛看到了燃烧的雪。

    淮枢宁解释道:“我是说我们龙,也就我们这么叫。”

    尹楼兰稍稍愣了下,问她:“龙主未降世前,在何处栖息?”

    “母亲没怎么提过,述怀君倒是讲过,说是在一处能望见此方人间的天上清醒的沉睡,食一代又一代人的祭拜和信奉。”

    “那里还有别的龙吗?”

    “你感兴趣?”淮枢宁笑了笑,“当然,世人都感兴趣。我不清楚,但应该没有了。”

    神话传说中,最初的神兄妹成婚,之后才有人的繁衍兴盛,兴盛之后,才有规则和人伦纲常。

    显然,龙主没有这样的意识。最初降临的那三条龙,样貌大相径庭,以兄妹相称或许只是他们的习惯。

    “我们只有名字,并无姓氏。”淮枢宁说,“或许,这也能证明,龙并未形成族群。我想,母亲他们,是由人创造的。”

    她以为说这些无趣,正准备收住,却见尹楼兰一脸好奇,满眼都是“再讲一些吧”的渴盼。

    从未见他这种表情,淮枢宁也觉稀奇,于是又讲道:“能这么想,是因述怀君是先诞生的龙,母亲叫他大哥。”

    述怀君,是代表人的那条龙。

    “述怀君从人的传说中诞生,接着,我想,母亲与流云君是同时诞生的。”

    一个代表天,一个代表地。一定是人族后来又赋予了龙代表天地的含义。

    “律法严苛,朝政清明,战无不胜……”淮枢宁说,“漫长的岁月里,他们又在祭拜中,为我们添上了这样的美好含义。”

    因此,龙应人的愿望诞生,也应人的祈求降世。

    人不相信自己的力量了,于是,祈祷龙神能够代他们救世。

    “真想知道,我那个未出世的哥哥,会被赋予什么样的含义。”

    三龙降世后,人们把美好祈愿寄托给了四枚龙蛋。

    最先破壳的,是当时人们最热切的期盼,希望龙主治下,朝政清明——浮光公主正是如此担任储君承载希望的。

    接着,因急需拨乱反正,人们又期盼龙主治下能律法严苛有度,于是,后破壳的二皇子司掌刑罚。

    第三枚龙蛋,龙主说,那是位皇子,他要破壳时,人们又在祈盼着什么?

    最后,因流云君的陨落,人们恐慌之时,急切盼望的,是战神降生,荡清群魔。

    所以,象征荡魔,主掌兵戈的淮枢宁破壳。

    尹楼兰沉默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一阵清风拂起,梨花漫天散落,他青丝红绳飞扬着,涨到淮枢宁眼前。

    那种如花热烈绽放的幽香随风粘上了她鼻尖。

    淮枢宁的笑从嘴角爬上眉梢,又掉入鎏金的眼底。蕴在黑眸中的那缕金色,渐渐扩大,最终占满了整个眼眸。

    尹楼兰的嘴唇,总是紧抿着,与美丽的下颚脖子一起绷紧,但嘴唇的颜色始终艳媚。

    但即便被窥见艳色,引起旖旎幻想,也依然严防死守。

    此时,因淮枢宁的沉默,他转过头看过来,目光触碰到的刹那,那双唇瓣因明白了她的那种目光而微微开启。

    而后,他猛地瞥开视线,紧咬住了嘴唇,从挣动的眸光看,他内心在挣扎。

    淮枢宁欺身上前一步,上手,两指捉住了他飘起来的红发带。

    那根发带在风中细弱的颤抖,也因此,让淮枢宁内心竟起了一丝细弱的麻痒。

    尹楼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转过身,面对着她。

    目光交织。

    “桃花见那里,我们之间,还有个约定。”淮枢宁笑说,“本来我还想这样提醒你,不过看样子,是没必要了。”

    他今日也是因此而来。

    这个地方正合适,淮枢宁不喜欢在里面,四四方方一个屋子,不自在。她更喜欢敞亮些,就是蓝天白云,有光照着,天地开阔。

    这样,她感觉自己才能放开手脚,并且……把他看得清楚。

    不过,还是会好奇。

    因为尹楼兰是适合夜晚的存在,月色夜色,他会有一种与白天不同的朦胧艳光,如烟如雾,媚如纱笼。

    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尹楼兰很配合,除了因为撕开他的红纱罩,让他蹙了下眉,其余时候,他甚至乖觉到,给她一种,教养极好的感觉。

    所以最初除了水到渠成和终于看到了他衣服遮罩之下如丝绢般的白皙皮肤外,别的也没什么能让她金瞳乍缩的美妙之处。

    后来,他的神情似乎挣扎在欢愉与痛苦之间,不清醒了,竟然开始渐渐不舍迎合。

    淮枢宁舒服地叹了口气,顾不上说太多,或者是因为已经被舒服麻木了,那种美妙无法言喻,一种着魔般,即将上瘾的感觉从血液,从身魂深处绽放,直接冲上头皮,外慢慢推润向每一根头发的发梢。

    太舒服了!

    他们无比契合。

    急切贪恋着舒适的淮枢宁在混沌与欣喜中,时不时想,她一定,一定要把尹楼兰带走。

    无论去哪里,她一定要他待在自己身边。

    一步……不,半步不离!

    唯一让她有些失落的,是尹楼兰的声音。

    起初,他似乎拒绝发出声音,咬着嘴唇,依然是紧绷的,又无比冷峻的美丽。

    后来他也沉沦后,渐渐抑制不住的,发出欢沁的声音。

    那种声音像裹了层尘土,与那张脸,这副身子,他绽放的美丽不相匹配。

    声音太低沉,也太普通。

    不过,这也只是美中不足。

    美玉也有微瑕,淮枢宁可以接受。

    淮枢宁把他按抵在梨树上,劲头回落后,她看到了尹楼兰半睁的眼睛,他的眼神空虚又空洞,被浓情遮罩,偶尔,会从一瞬清醒的裂隙中,窥见到漆黑深处的痛楚。

    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眼神?

    尝过滋味后,淮枢宁拂好衣摆,还未起身,尹楼兰的手搭上来,轻轻放在了她腰带上,又忽然清醒似地缩了回去。

    他意犹未尽,还想再一次体会沉沦的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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