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红: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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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叶先生知道我是在怎样的情形下戴上它,可能也会认为我幸运。”

    叶洗砚受不了这个文绉绉的装货了。

    他开始找新助理陆庆,杨全这几天感冒,请了病假,都是新助理陆庆;但新助理显然没有杨全那样的“全能”,礼貌有余,细致不足——

    今天就没找到。

    如果杨全还在的话,对方现在一定在和千岱兰聊天。

    叶洗砚心里烦透了,表面上还要微笑着和人颔首致意,将对方的脸、身材和身份存储进记忆宫殿,再将其喜好、弱点、恐惧点、职业、家世一一相对应。

    实在记不住姓名的也无所谓,平时该有助理提醒他,没有提醒也还好,对方必然是谦卑地做自我介绍,力图能在他这里留下点微弱的印象。

    他从不必去担心这个问题,认不出某人时,对方会更加慌乱和紧张,急迫地想同他结交。

    叶洗砚刚上二楼,就被黑暗中一只手紧张地拉到露台处。

    他清楚地嗅到淡雅素然的茉莉香气。

    还有那双颤抖的小手。

    不需要眼睛,叶洗砚就知道它的轮廓、它主人的模样。

    “哥哥,”她关上露台的玻璃门,谨慎地叫他,“我有话想同你说。”

    月光洒了叶洗砚一身,他没有动,也没有主动,姿态也不被动。

    “千小姐,”他问,“请问有什么问题?”

    “上海速贸的人说您替我预付了四十万的数据服务费,”千岱兰说,“这笔钱太大了,我一时间拿不出这么还给你,能否分期支付给您?我现在能先付十万,剩余三十万,在下一年九月前,我会尽快还清。”

    叶洗砚问:“你现在就能一次性拿出十万?”

    “对,”千岱兰说,“还有那串珍珠钻石项链,我会尽快折现还给你;只是它价值较高,我也需要时间——”

    “或许你需要一本字典,来辨认“礼物”和“负担”的区别,”叶洗砚不悦,也不仅仅是不悦,他在此刻微妙地意识到,这个好利又努力的小姑娘,真的要和他一刀两断;这个认知让他郁结,“我送你的是礼物,不是负担。”

    “当然不是,”千岱兰说,“我还能分得清的,珍珠项链是礼物,我上的大学是复旦。”

    叶洗砚说:“请不要玩谐音梗,谢谢。”

    千岱兰笑了。

    叶洗砚边想她居然还能在这个时候笑出来,边停下来,看她。

    她笑起来一直都很好看。

    客观意义上的好看。

    几次他因为她的欺瞒而愠怒,瞧见她的笑脸,也就全烟消云散了。

    “是这样的,哥哥,”千岱兰说,“如果我心安理得地收下您这份好处,还同你吵架的话,会有人批评我’又当又立’;可如果我不接受,而是坚定和您划清界限,也会有人认为我别扭,嘴上说着利益至上却还是搞老掉牙的真善美这一套。”

    叶洗砚说:“谁批评你?”

    “这个不重要,”千岱兰说,“重要的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其实,和一年前相比,现在的我已经没有那么缺钱了,也没那么爱钱如命,钱的确很重要,我也会继续不择手段赚钱,但也不是什么钱都要——所以,哥哥,咱们俩上次吵架,我太情绪化了,还说了些奇怪的话,我向您道歉。”

    她深深鞠躬,叶洗砚抬手,阻拦了她。

    他皱眉:“不需要说’您’。”

    “还是说吧,您一直是我重要的领路人,也是我很多方面的启蒙者,”千岱兰说,“无论是老师、兄长还是床,伴,您都做得很好,无可挑剔。”

    叶洗砚听到了最不愿意听的那个词。

    如果这段话发生在床上,他一定会紧紧抱住千岱兰恨不得把她吃进肚子里;可这段话发生在这里,叶洗砚更希望现在忽然间来一只恐龙把他们两人一口吞进肚子里。

    他冷淡地问:“你和我单独聊天,只是想说这些?”

    “是啊,”千岱兰侧脸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其实我脾气很好的,不信你可以问熙京——”

    “我不想问他,”叶洗砚打断,“我不希望,接下来我们的谈话中继续出现其他的男性,现在讨论的是你和我的问题,不需要牵扯其他人。”

    “好的,”千岱兰只好把梁亦桢戴手镯的事情暂且压下,毕竟它听起来太诡异了,她从善如流,“我回去后想了很久,其实我应当因为我的贫穷而去迁怒你的不共情,这很正常,我当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忘掉了我们生存环境的差异。就像枣树不理解桃树为什么开花那么粉,桃树也不能理解枣树为什么可以结那样甜的小枣——多正常呀,有时候,我和爸爸妈妈也会彼此不理解,我们还是血脉相连呢,更何况你和我——还有那条项链,我问了舍友,才意识到,其实不应该把礼物外借给别人,很多人会介意这点,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不介意,就预设你也不在意。”

    叶洗砚说:“是啊,我有时候也很诧异,你父母会有招殷慎言入赘的念头——你看起来并不想找他做赘婿。”

    千岱兰惊诧:“哥哥不是说不提其他男人么?”

    叶洗砚说:“对不起。”

    半晌后,他语气缓和:“上次我也过于情绪,不应当阻挡、甚至强行插手你的朋友关系;更不该因为愤怒而丢已送给你的礼物,那条项链的确是礼物,不必折现还给我——”

    千岱兰没想到,在左爱和吵架之外,叶洗砚还会一次性说这么多。

    “你可以直接送专柜去清洗,之后正常佩戴也好,卖掉也好,都可以,”叶洗砚慢慢地笑,“不必为外借道歉,它是你的,你有任意处置它的权力。抱歉。”

    “没关系,”千岱兰说,“我主要的意思,这段时间,我认真想了我们的关系,发现最好的办法就是各退一步——”

    叶洗砚笑容略滞:“什么叫各退一步?”

    “我们都别太过干涉对方生活,距离才会产生美,人无法在纯净的氧气中生存,很多事情也经不起细看——”千岱兰建议,“我们各退一步,以后单纯地只做床,伴,可以吗?”

    这是她能想到的、目前最合适的解决办法。

    她们俩这种性格,如果真要在一起,太容易发生争吵了。

    这还只是个开始。

    只要不越过某个线,这世界上简直没有比她们更合适的伴侣。

    只要她们保持好固定距离。

    这句话令叶洗砚酒窝瞬间暴毙。

    “不可以,”他压着怒意,客气地、冷淡地说,“我还不至于如此堕落。”

    说完后,叶洗砚转身就走,露台的风很大,吹得金属把手也很冷。

    打开门的瞬间,他回头,看了一眼茫然的千岱兰。

    他第一次在短时间内、情绪起伏这样大。

    她真了不起。

    “对了,哥哥,”千岱兰说,“我好像还有两本书落在你那里——”

    “杨全收拾的行李,或许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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