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红: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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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说,“住院报销多,爸妈就让我办了住院手续。”

    千岱兰嗯了一声,殷慎言已经打开冰箱。

    “我不知道你回来,”他说,“也没买新鲜菜,家里现在就西红柿、鸡蛋,牛肉……哎,不如我做个洋葱炒牛肉片,再来个西红柿鸡蛋面?”

    精力满满的千岱兰,现在被名为叶洗砚的狐狸精吸去了不少能量,早上还狠狠大吃了一顿。现在她无精打采,说了声随便,背着书包,想回房间。

    殷慎言看出了她的疲倦。

    看到她回家后的笑容立刻收敛,他想问千岱兰是不是生病了,还是感冒了?南方没有暖气,湿冷湿冷的,也挺遭罪,她该不会是流感——

    所有关心的语言,定格在他看到千岱兰脖子后的红痕。

    密密麻麻,一个叠一个,颜色深浅大小新旧不一,留下这些东西的人,像是要吃了她。是明晃晃的炫耀?还是情动时的不自禁?忍不住地留下这些,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

    殷慎言已经336天没有再碰过千岱兰的手。

    如此珍惜,如此珍重。

    却有人……

    他心中一冷。

    手先大脑做出行动,当那几乎崩溃的理智归位时,殷慎言只看到被自己按住肩膀,掐住手腕、狠狠地压在墙上的千岱兰。

    他看着长大的千岱兰。

    此时此刻,她脸上毫无曾经的崇拜与依恋,而是一脸惊恐。

    千岱兰极力挣扎,手腕和肩膀被他按得超痛,她只好另辟蹊径,按照生疏学的女子防身术,抬脚要踢开他。

    她大声骂:“郭树你大白天犯什么疯病?”

    ?

    作者有话说:

    更新啦啊啊啊

    啵啵啵啵~

    本章掉落200个小红包包~

    写的时候边笑边掉泪。

    其实岱兰“失败”的感情对她还是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比如不那么轻易地相信会永久……

    第 67 章 矛盾

    ◎一点即炸◎

    杭州的年总是湿哒哒的。

    冷暖空气交汇,回南天将至,旧房子的墙壁浸润着潮气,像大海之上笼罩不散的一层雾。

    千岱兰的背压在冷冰冰的墙上,膝盖顶偏了,而这怒骂和反抗惊醒殷慎言,他看着千岱兰的嘴唇,松开手。

    恢复自由的千岱兰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啪——!!!

    这清脆的一巴掌将殷慎言的脸打到偏移,手指也仿佛沾上他发间的潮湿,千岱兰手掌心发麻发热,心脏也聚着一团热。

    “你交新男朋友了?”殷慎言问,“是谁?”

    从11月份起,殷慎言换了发型,是稍长的头发,细细碎碎地剪一剪,发梢刚好到肩膀;他本身就是阴郁冷淡的性格,新发型也很适合他。

    但千岱兰忘掉了,她曾随口说过殷慎言换个长发会更好看。

    她没说新男朋友的事。

    殷慎言后退两步,痛苦地看她。

    “是谁?”殷慎言问,“你新交的男朋友是谁?叶洗砚的哥哥吗?”

    千岱兰惊了:“你发什么疯?他哪里来的哥哥——不,你什么意思?”

    “你这么喜欢和前男友的哥哥谈恋爱,”殷慎言说的话像是疯了,“为什么不愿意考虑我?”

    千岱兰的脑子嗡一下,要炸开。

    她没听懂他前一句话的意思,但不耽误她被殷慎言的告白惊吓到。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为什么?”殷慎言没有继续逼近,他觉察到刚才的失控行为对她造成伤害,但此刻的他切实地痛苦,“我们认识这么多年,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明白我的想法?”

    他像一只被绳子捆绑起来、放在密封蒸笼中的螃蟹,绝望地等待着必死的结局。

    千岱兰说:“我以前确实喜欢过你。”

    殷慎言说:“以前?”

    “嗯……实际上,还在叶熙京之前,”千岱兰说,“好几次,我都想向你表白……但那个时候,你很不想让我辍学,不愿意让我去广州打工,我就没提了。”

    其实,那个时候殷慎言说了什么,千岱兰渐渐地要记不清楚了;保持快乐的一个重要方式就是遗忘,遗忘掉那些刻骨的伤害,尖锐的语言。

    千岱兰很成功地忘掉了殷慎言那些恶毒的话语,也忘掉痛苦的感受,只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很难过。

    她那时不过也是个小姑娘。

    “这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说出来后,千岱兰心里舒坦多了,她继续,“我确实喜欢过你呀,所以不是不考虑,只是后来……不喜欢了。”

    她很坦然。

    殷慎言眼神渐渐地灰暗。

    像一丛无人续柴的火焰,一点、又一点地沉寂下去。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艰涩地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因为那时候我毕竟年纪还小嘛,其实也说不清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千岱兰揉着手腕,那里被殷慎言捏红了,有点疼,打他脸后的手掌心也疼,她也只能感受到这些和殷慎言有关的疼,其余的,全淡化了——她将一切说开,“就算当时说了,和现在比,结果可能也没什么不同。小树,现在这样不好吗?”

    说到这里,千岱兰仰脸。

    “爸爸妈妈都很喜欢你,他们只有我一个女儿,没有儿子,爸爸一直想认你当干儿子,”她说,“我们就这样,不好吗?”

    “不好,”殷慎言身体僵硬,尖锐的舌头也僵硬了,“不好。”

    千岱兰说:“我现在在和叶洗砚交往。”

    “你们不是吵架了?”

    “打架了还能和好呢,”千岱兰说,“吵架怎么了?我和爸爸妈妈还吵架呢,也没见他们把我打包扔出去。”

    这话令殷慎言短暂失语。

    许久后,他转过身,说:“我知道,你一直这样。”

    一直这么好。

    她总能轻而易举地忘掉他人给予的不好。

    这样的特质,如果不是她泼辣的性格,早就被伤得千疮百孔——

    殷慎言能如何?

    他能怎样?

    千岱兰说:“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

    “什么事情?”殷慎言问,“如果我不说我爱——”

    “别说了,”千岱兰忽然提高声音,“别说了,爸妈很喜欢你,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把你赶出去。”

    她意识到这样不太妥,可没有更合适的办法了。

    殷慎言嘴巴毒,可人不坏;千岱兰对他的爱情淡化后,友谊还在——她没办法将他强硬地赶出家门;她更清楚殷慎言当初对他父亲做了什么——

    她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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