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红: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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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为你将来的孩子想想啊小树。万一记载在档案,你将来的孩子就没办法考公考编……”

    说到孩子,殷慎言那阴沉的视线终于有所收敛。

    他缓缓看向千岱兰,问:“既然知道父母的决定会影响孩子的一生,当——算了。”

    千岱兰愣了:“你说什么呢?”

    她害怕:“完了,你不会被打傻了吧?”

    她伸手,想去摸殷慎言额头,殷慎言避开了,他觉察到有凉刺般的视线,望过去,看到叶洗砚。

    关于千岱兰这个男友的哥哥叶洗砚,殷慎言知之甚少,只知对方工作体面,挺有钱,也挺善良。

    当初同在公司时,殷慎言对他也有钦佩。

    毕竟,如这般努力上进、自律束己的富二代,其实很少见。

    后者此刻一脸漠然,同殷慎言对视,礼貌颔首,眼神仍是没有温度的。

    殷慎言厌恶这种有钱人家那气定神闲的派头,厌恶他们这种金钱堆砌出来的漠然,好像只要有足够的金钱,所有的错也成了对,整个世界都会为他们开脱,为他们而称赞——

    有钱人节俭被称誉,穷人节俭被骂穷酸气;有钱人浪费叫洒脱,穷人浪费叫不长眼。

    这什么世道。

    “没什么,”殷慎言说,“我同意和解。”

    林怡长舒一口气,她说:“早这样不就完了?真是的……”

    她仍旧不满殷慎言,恨恨地瞪他好几眼,转过身,对着叶熙京又是一阵宝贝心肝我的好大儿,疼惜爱怜到恨不得替他来疼这一遭。

    千岱兰拉着殷慎言的手腕去签和解书,但殷慎言不动,只看着林怡;千岱兰心话哗啦啦地全软了——殷慎言六岁时,妈妈就和爸爸离婚后,离开了铁岭,刚才林怡还那样骂他有妈生没妈养,她拽着殷慎言手臂,轻轻摇晃。

    “小树,小树,小树。”

    叫了好几声,殷慎言才回过神,看向千岱兰,勉强一笑:“我在。”

    他抬起手,想去摸千岱兰的头发。

    “我知道二位兄妹情深,倒也不必这样拉拉扯扯,”叶洗砚打断两人,笑容浅淡,“我们就不要麻烦警察同志们了,早些签和解书,也让他们早些下班,好吗?”

    两人签了和解书,这个过程中,叶熙京看着千岱兰拉住殷慎言的手臂,几次想上前,又被叶洗砚训斥回去。

    “今天丢的脸还不够吗?”叶洗砚说,“你有什么资格过去?”

    叶熙京说:“前男友的身份。”

    林怡可听不得这些,她已经开始啪嗒啪嗒哭了,边哭边叫我的熙京孩,叶熙京受不了了,他很想找机会和千岱兰说话,但身边还有个随时可能会发疯的妈——

    他不能再让林怡去侮辱千岱兰,只好先哄着她上了车;叶洗砚关上车门,让司机送他们回家。

    叶熙京问:“哥,你呢?”

    叶洗砚说:“去替你善后,给人医药费。”

    叶熙京将自己脑袋给他看:“你还给他医药费?你知道那穷小子有多讨厌吗?你看我这头——他快给我砸成脑震荡了我!”

    “看你现在的脑子,还不如被砸成脑震荡,”叶洗砚说,“走吧。”

    林怡挤出一个笑容,虽然是半个继母,但她很畏惧叶洗砚。

    “洗砚呀,”她说,“别跟那穷小子见识,一看爹妈就没好好养,没家教的俩东西——”

    “林姨,”叶洗砚平淡地说,“以您的立场,似乎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批评别人没教养。”

    林怡尴尬地笑。

    离婚前,她最怕叶平西;离婚后,最畏惧也最敬仰这个继子叶洗砚。

    没办法,恋爱脑经历过两次失败的婚姻才清醒,已经很不容易了。

    叶洗砚颔首,转身大步离开。

    殷慎言和千岱兰并肩站在一起,怕殷慎言冲上去继续打人,千岱兰仍死死地握住殷慎言的手腕。

    为了他,无利不起早的她也肯放弃唾手可得的利益。

    夜色微凉,微冷,叶洗砚稳步走向二人,听到千岱兰同他的交谈,看到千岱兰紧紧、主动握殷慎言的手,她甚至还晃了晃——在此之前,叶洗砚还以为千岱兰只会轻轻摇晃他衣角来撒娇。

    原来是量产的,信手拈来。

    “……小树,你现在说这些都是白扯,那我要知道尿炕昨晚上还不睡觉了呢,甭讲这些没用的,你不该和他打架,那种人,我们现在是斗不过的——洗砚哥——”

    月光下,千岱兰冲他笑:“今天谢谢你了,洗砚哥。”

    叶洗砚微笑着说好。

    有事洗砚哥,无事叶先生。

    他以兄长的姿态向殷慎言道歉,彬彬有礼:“今天的事情,非常对不起,殷先生。”

    殷慎言说没什么。

    他还在看千岱兰的装扮,她那纯洁无垢的小白裙,她脖颈上的项链,她耳朵上的钻石耳坠,她胳膊上的黑色包包。

    叶洗砚温和地提出送他们回去,先送殷慎言回酒店,再送千岱兰回住处。

    殷慎言不情愿,但被千岱兰拉着手上了车。

    她拉得很紧,生怕殷慎言会松开跑掉。

    殷慎言无言,只能悄悄地、悄悄地轻轻用小拇指蹭一蹭千岱兰的手,动作轻到千岱兰自己都察觉不到。

    叶洗砚在看。

    面无表情的他,冷冷地在看。

    “你这样在警察局前面打车,没有师傅敢接你的单,”千岱兰很有经验,“别人一看你就不好惹。”

    殷慎言说:“那就走回去,酒店离这里不远。”

    他终于想去回握千岱兰的手,将她白皙的手握在掌中,却被叶洗砚疏离的声音打断。

    “抱歉,打扰一下,”叶洗砚微微抬下巴,示意殷慎言去看千岱兰脚上的鞋子,温和地问,“岱兰的高跟鞋至少5公分,她还贴了创可贴——你确定要她穿着这么高的鞋子陪你走路?”

    殷慎言这才注意到千岱兰脚后跟贴的创可贴,小小的一个,非常隐形,几乎看不出。

    他不再拒绝。

    只是心中疑惑——

    为什么叶洗砚会注意到她的脚后跟?

    依旧是杨全开车,叶洗砚和千岱兰坐后面,殷慎言坐副驾。

    实质上,殷慎言和千岱兰有话要讲,所以才想和她单独走回去,但有杨全和叶洗砚在,他只能选择沉默,继续沉默;可叶洗砚显然并不打算一路沉默到底,温和地向殷慎言道歉。

    “对不起,我弟弟年纪小,有些冲动,”叶洗砚说,“殷先生年龄和我相仿,应该能理解这个年龄段的年轻男孩,确实很容易做错事。”

    忙了一天、现在非常头痛、正按太阳穴的千岱兰后知后觉。

    是喔,殷慎言和叶洗砚同一天出生的。

    她都差点忘了。

    很多时刻,千岱兰都会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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